天使,魔鬼,不過是一念之間。


    在劉辯就要對劉協下劍之時,雙眼看著劉協那稚嫩的臉龐,又迴想起了唐鳶那嫩嫩的臉蛋,一時間,劍懸在半空……


    劉辯的腦海中閃過一幅畫麵。


    “弘農王,請飲下這杯酒吧!”


    “孤不飲。”


    “不飲?”


    空曠的大殿上,文士的臉瞬間猙獰了,吩咐左右甲士強行將劉辯的口給掰開,將手中毒酒狠狠的灌了進去。


    “咳咳!!”


    劉辯被嗆得直流淚。


    文士卻是哈哈大笑,朝著劉辯拱手:“陛下,從此永別……”


    “陛下……”


    劉辯的身旁,一位絕代女子淚雨梨花,深情的盯著劉辯。


    “唐妃,你乃是朕的妃子,勢必不能成為那些吏民的妻子,希望你能好好珍惜自己!從此永別……”


    “陛下……”


    隻聽見一陣悲痛的哭喊,劉辯腹部一陣劇痛,接著便是開始口吐鮮血了,接著鼻子,眼睛,耳朵皆是流出鮮血,劉辯的意識慢慢模糊……


    咚!


    劉辯猛然驚醒,呆呆的看著愣在半空中的手。


    這便是他的執念麽?


    劉辯苦笑著,通過這副身軀,他倒是看到了一個堪比烏江自刎那般淒美的場景。盯著睡得正香的劉協,劉辯將天子劍緩緩收起,悠悠一歎:“這天下,本非你我之責!卻偏偏要你我承擔!俱是可憐人,又有何恨!”


    將身上的一件外袍脫下蓋在了劉協的身上,劉辯笑了,“隻是我想再爭一爭!那樣的場景,我不會允許再有第二次!絕不!”


    “以朕之名!”


    劉辯目光緩緩向天看去。足足待了半分鍾,劉辯這才將目光深深的看了劉協一眼,再也不顧,拖著疲憊的身體,悄悄的離去。


    草垛旁,似乎是由於劉辯脫下的外衣給了劉協一絲溫暖,夢中的劉協沒有在瑟瑟發抖,反而安詳的酣睡了。


    當王越到崔莊後,憑借帝師王越的名號也是立刻見到了崔毅,並且告知陛下與陳留王來此的時候,崔毅頓時大驚失色,接著便立刻讓全莊的人出動,立刻迎接劉辯兩人來了。


    “陛下,陛下啊……”


    崔毅騎著馬,看見王越指著劉辯兩人棲身的草垛時,兩眼頓時飆出淚水,急匆匆的跑去。


    “呃?”


    隻是,等眾人奔去時,卻是隻發現劉協躺在草垛旁,安穩的酣睡,身上還蓋著劉辯的衣物,但是劉辯卻是連個影子也沒有看見。


    “帝師,這……陛下呢?”


    崔毅看向王越。雖然陳留王的身份也是十分尊貴,但是還是不能和劉辯相提並論啊!


    “陛下……”


    王越也急了,目光掃向四方,卻是沒有看見劉辯的身影。無奈的他,隻好走到了劉協的身旁,推了推劉協,將正在酣睡中的劉協弄醒,小聲詢問道:“殿下,陛下呢?”


    “大兄?”


    被弄醒的劉協一臉懵逼,看了看麵前的眾人,又看了看身旁,也是向王越詢問道,“王師,大兄呢?”


    “算了!”


    崔毅看見劉協這般模樣,知道劉協也是不會知道什麽了,隻能搖搖頭,“還不將殿下帶入莊中歇息?還有,帶來的水與食物,還不快獻於殿下。”


    崔毅的命令剛下,莊中的人便是將食物於水放在了劉協麵前,又餓又渴的劉協立刻狼吞虎咽的大吃大喝起來。可是卻沒有注意到崔毅與王越臉上的失望之情。


    劉協在崔毅的莊上還沒有待多長時間,尚書盧植,閔貢,鄭泰等一眾軍馬趕到了崔莊。隻是他們也經曆了與崔毅的一樣的場景,隻不過比之崔毅,盧植的反應還要激烈一些兒。大罵王越有愧帝師之名,連天子都護不住,氣憤之餘,也是一個勁的追問著劉協,劉協被盧植的質問態度弄得很不爽,怒聲道,“盧尚書眼中隻有陛下嗎?如此質問於孤,豈非人臣所為!”


    盧植這才止住怒火,慌忙向劉協賠罪,緩緩的退了出去。一旁的鄭泰對於盧植的態度很詫異,“子幹,剛才你情緒為何如此……”


    “哎!”


    盧植長歎一聲,“公業,我實在是沒有忍住。尋了一夜,好不容易有了些結果,卻是有空歡喜一場!陛下不知在何處,我實在辜負陛下衣帶詔之托!”


    “衣帶詔?”


    鄭泰一驚。


    盧植點點頭,麵容肅穆:“陛下早就月前預料到雒陽之亂,守宮令荀彧拿著陛下的衣帶,找到我。荀文若說,這衣帶上,寫著陛下的詔令。衣帶上所寫之人皆是陛下言其所能信任之人,若有一日,陛下有難,奉衣帶詔,保護陛下安危!”


    “這衣帶詔中除了子幹還有何人?”


    鄭泰詢問道。


    盧植搖搖頭,“此衣帶詔乃是荀文若所掌,我雖見到陛下衣帶,可未曾觀其內容,這也是為了防止泄密。荀文若乃是名士,我想,他應該不會矯詔。”


    “若是這衣帶詔真是陛下所寫。”鄭泰將目光朝天,“則漢室中興可望,天下安定有期了!”


    “公業,衣帶詔關乎陛下,望公業勿要外傳。”


    盧植看向鄭泰。


    “子幹,你當我鄭公業為何人?如此不忠之事,我鄭公業如何做得出來!衣帶詔,乃是關乎陛下安危,鄭泰便是死於酷刑之下,也不會亂言半句。”


    鄭泰立誓道。


    盧植嗬嗬一笑,“公業的人品,我盧植自然相信,隻是這衣帶詔事關重大,盧植不得不小心行事!”


    自盧植等人到達崔莊後,隨後文武百官也是依次而來,他們也是聽說天子在崔莊,隻是他們來到之後,卻注定是不能見到劉辯了。隻有一個陳留王在這崔莊中,無疑讓眾人有些失望。


    終於,在文武百官到達之後,沒有多久時間,又一個重量級的人物到了。


    那便是聽到劉辯消息,馬不停蹄趕來的董卓。


    董卓沒能趕上迎駕的第一時間,但是董卓還是恬不知恥的來了。因為他女婿,李儒告訴他,其實迎接天子也就是個意思,主公你如今有精兵猛將,如果迎接了天子迴宮。這迎駕第一功,還不是你的?於是在李儒的勸諫下,董卓還來不及吃飯,便是匆匆趕到了崔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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