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悅風送了口氣,頓了頓,便迴了後院。


    因著陶窯這事,徐悅風心裏裝著事,連續兩日將這兩個多月的出入項一項一項仔細看了下來,可她竟然沒有看出什麽不對來!


    徐悅風心裏有些不安,又將這兩個月賬算了兩遍,依舊沒有任何異常,可她知道,這次品數的確是超出規製了,一算下來,光一季的利潤竟然降了兩成!這可不是個好消息,她一時沒有抓住這紕漏,心中思慮更甚,連著兩晚上都沒睡好覺。


    眼看她還未將這煩心事解決,誰知四平竟然又拎著一盒點心進了來。


    不用說她也知道是誰送來的,此時看著就心煩,徐悅風麵色難免有些不鬱,瞧見院子裏撒歡的黃寶黑寶,指了指:“去,給它們去。”


    四平看見姑娘的神色,又拎下去,真是又便宜黃寶黑寶了,這兩寶也是,有了點心吃,連正經飯都不吃了,真是會挑嘴的狗。


    這時,徐悅風卻又叫住了她,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麽,終究也沒說出來,隻道:“個個都仔細檢查下,別把黃寶黑寶吃出了好歹來。”


    到了晚間時候,徐振鴻卻趁飯時掏出一封信來,原來,是金水城的迴信到了。


    “柏哥兒,前些日子我寫了信給大舅哥,說想讓你這幾年留在洛城備考,這迴信便是到了,你打開看看,他是何意思?”


    聞言,何如柏有些驚訝,他著實沒想到姑父竟然還背地寫了信去。他接過來,這信封還沒開過,他打開一目十行看完,遞給姑父,一邊說道:“父親同意您的意思,隻是,往後怕是又要麻煩姑父了。”


    聽到這話,最高興的便是阿伏了,他這些日子以來,除了學塾便是纏著何如柏一道出去會友,隻是他人小,旁人隻拿他當弟弟,說話也不避他,因此,他很是長了一番見識,聽到這話很是興奮,歡唿起來,妙語連珠。


    徐振鴻也很高興,對他道:“你在這裏住了幾個月也習慣了,不要太過拘束,往後安心備考就是,時日還長,也別整日憋在屋子裏,多出去走走,跟那些同輩學子們多交流交流,隻是我們是商戶人家,往後你出去也別說起這層,怕是人家看輕。”


    何如柏立馬正聲道:“姑父不必如此,商戶人家又如何,我們堂堂正正,這血緣關係如何能斷,姑父不要說這種話了。”


    “是是是。”徐振鴻很是欣慰,道:“是姑父說得不對,你懂便是,吃菜吃菜。”


    這下飯桌上的氣氛才算緩和下來,眾人溫馨用飯不提。


    奇怪花宴


    +新增收藏類別


    沈成宣在禮侍院去上了差,正兒八經當差起來,過了十多日,才算熟悉起來。


    禮侍院清閑,本就是給名滿天下的大文士大學儒榮養之處,就等著年紀一到便退休,平日根本無大事,淨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院裏的老頭子們辦事都是一件事掰成三件事做,平日閑得,連沈成宣這麽憊懶的人都看得牙酸,是以,很快便熟悉起來了,院裏就他一個年輕人,院士待他也甚是和睦,每日給他一兩件差事隨意打發就是,做完就算了結。


    沈成宣每日閑得發慌,又開始思索起萬家的事情來。


    萬家已經進京將滿一月,劉洲騰之前千叮嚀萬囑咐這一月千萬不要搭理他們,等進了三月裏,他自會開始動作,沈成宣雖然心裏著急,但是別無他法,也隻得耐心等著。


    這不,才剛剛一到三月裏,沈成宣心裏立馬把這事給拾掇起來了,趁著最近空閑,中午便溜號去了劉府,又將這事給表弟強調了幾遍。


    劉洲騰自然是大包大攬個,拍著胸脯給他保證,必將此事辦成。將表哥送走,劉洲騰立馬就去安排了一番,這事,隻他辦不成,更多的還得讓他妻子去做。


    二月三月間,世家夫人們也開始將各類賞花宴舉辦起來,各家夫人相互間走動,一家一家的關係網便是這樣建立起來的。


    於是,在太常少卿孫夫人家舉辦的花宴中,這一幕便悄然發生了。


    孫夫人是主人,招待著各位女賓客遊園賞湖玩了許久,走得累了,便聚眾散落在花園裏休憩,喝茶聊天,三三兩兩聚眾聊天,孫夫人是主人,自然顧不過來這麽多人,有那相熟的夫人媳婦子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的,也沒人管那許多。


    萬夫人便是這其中的一個,見眾人都三三兩兩散開,她有些手足無措,她才進京一個月,連人都未識得幾個,常理來說,應是沒有哪家夫人的賞花宴會請她,畢竟雙方還未有來往,隻是不知為何,竟然收到了孫夫人的帖子,興奮得很,便攜了帖子在約定之日上門了。原本孫夫人招待著大家共同遊園賞花,還不覺得拘謹,此時三三兩兩分散開,卻無一人與她說話,她便覺得有些顏麵掃地,頗有些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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