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宣對管家笑了笑,趁機道:“就是就是,我們還是先進去說話。”


    徐悅風看了看,她們站在門口,一圈人有六七個,此時偶有人來往路過,倒還真會瞧上幾眼,她有些無奈,隻得帶著人先進去了。


    可進了前廳,沈成宣更是顯露出賴皮的意思,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伸了伸腰,“哎喲,真是累死我了,今天騎馬騎了一天,一口氣都不帶歇的,我大腿內側的皮都給磨破了。”


    沈成宣說著話悄悄覷了一眼徐悅風,見她臉帶猶疑,明白她心裏有些觸動,心裏暗笑。


    遠達遠榮默默站在角落聽著少爺如此說,臉上是一點表情都沒有,什麽大腿皮都磨破了,少爺騎術精湛,這話也隻能騙騙那些閨閣小姐了。


    “等會兒帶著人收拾廂房,給爺將床給鋪厚些,這幾日都沒睡好,我腰都快折了。”他伸出手指點了點四平,“小丫頭,記住了沒?”


    “誰說要留你住了?”


    徐悅風酸唧唧說著話,這人還真是蹬鼻子上臉,居然還吩咐起她的丫鬟了。


    沈成宣見此站起來向她湊了過去,問道:“我都進來了,難不成還把我趕出去?要不然我就睡在你家門口?”


    “你……”


    徐悅風被他一噎,哼了一聲,帶著四平迴了後院。


    徐管家見大小姐似乎已經默認讓沈成宣留下住的意思,笑嗬嗬地吩咐了小丫頭帶著人去安置,沈成宣麵上鎮定,心裏樂開了花,隨著小丫頭去了廂房。


    見前廳的人都走光了,杜維新這才問道:“這人是誰?”


    徐管家依舊笑嗬嗬的,“以後你便知道了。”


    杜維新看徐管家笑得臉上褶子都看不清,疑惑道:“他跟小姐之間似乎……?”


    徐管家看了他一眼,眼神頗有深意,叮囑道:“這是主子的事,自己看著心裏有數便行,不要出去亂說。”


    杜維新心裏一緊,趕緊道:“自然不會。”原來真是他想的那般。


    這宅子也就前後兩進,沈成宣第一次睡得離徐悅風如此近,心滿意足得很,心裏胡思亂想著,在床上翻煎餅翻了好一會兒,終於耐不住這連日來的疲憊,才沉沉睡去,第二日醒來,神清氣爽,似乎連日趕路來的疲憊都不見了。


    徐悅風也早早起來,用過早膳,打算親自去見見劉青雲,卻沒想到,前廳已經有人早早等著她了。


    是我嶽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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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什麽?!”


    徐悅風滿臉震驚,不由自主站了起來。


    一早便等在前廳的,是李匠人和季先生,一大早便過來等著,見到徐悅風便把來意說了。


    原來平江城的賬目是季先生故意做錯的,陶窯並未出現什麽異常,瓷器加工過程中的損耗皆是如平常一般,都控製在正常範圍內,沒有突然增加,是以當初徐振鴻在陶窯裏走了好幾圈都沒有發現什麽不對,便是因為陶窯本就沒有異常。


    而送來賬目中顯示出來的問題,是季先生故意為之,就是為了引起徐家人注意,讓徐振鴻來青州。


    賬目的問題實質並不如徐振鴻當初想的那樣嚴重,真正有損耗的,隻有三月間專門做給杜維新看的那些,一月二月的賬目都是故意做的,實質生產並未受到影響,多出的瓷器他們也好好安置了,完好無損。


    他們當初也是受人脅迫,那人當初威脅他們做下此事,卻也很是坦然將目的明白告知,隻是將徐振鴻引來青州,並保證絕不傷害徐振鴻性命,他們倆無法,這才做下此事。


    隻是他們也沒想到,徐振鴻來了青州,竟然失蹤了!這十多天過去,他們心裏越來越焦急,同樣擔憂徐振鴻的安危,更是後悔之前的行徑,於是便來尋徐悅風,坦明此事,便是真實的賬本也帶了過來,那些悄悄留存的瓷器位置也都一股腦說了個清楚。


    廳裏眾人皆沒想到竟然有這層內幕,皆是震驚不已。


    徐悅風原本隻是以為季先生有問題,可沒想到,李工竟然也共同參與了,她小的時候在平江城生活那幾年,李工就在了,算起來他在徐家已經做了幾十年,是徐家很忠實的夥伴,可她此時聽到這些,心中五味陳雜。


    徐悅風接過賬目來,仔細翻了一遍,她之前翻那本假賬時,便是對其中條目很是熟悉,看這本真賬本,自然能識得真假。


    “指使你們的這樣做的,究竟是誰?”


    “是劉青雲劉知縣。”


    “果然是他。”徐管家也似乎確定了心中所想,“看來帶走老爺的必定是他了。”


    徐悅風聽了,鎮定下來,最怕就是不知幕後之人是誰,如今知道了,便可有辦法想了,說不準連洛城的事也是他派人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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