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徐悅風不知道的是,沈成宣壓根沒見到那盤子底下的信,徐悅風這等也注定了是白等。


    眼看到了下午,沈成宣依舊沒到,就連劉氏身邊的丫頭都似乎在奇怪兩個主子為何還要在寺裏逗留了,徐悅風說不出什麽,隻得隨著劉氏一道下山迴府去。


    這個時節山腳湖岸邊那些石榴樹果實結得正好,一顆顆石榴都已經成熟,紅燦燦的,掛滿了枝頭。


    “這石榴結得真好,不如咱們過去逛逛,你可累了?”劉氏才到山腳,見著這湖邊風景,便提了出來。


    “不累。”


    徐悅風知道她是好意,心裏已然知曉沈成宣定是沒有看到她的留信,這樣的話,他既然不會來,這多耽誤少耽誤也沒什麽要緊的了。


    她這一遲疑,劉氏隻當是這好意太過明顯讓她感到些窘迫,沒在多說什麽,主動拉著她往湖邊去。


    今日非初一非十五,這湖邊人也不多,兩人慢慢走著,很是悠閑。劉氏也沒來過這裏,這幾個月也甚少賞賞自然景色,走到這頭來,雖是陪著徐悅風,倒也真被這風景給吸引了。


    兩人繞著湖走了大半圈,四平還守在路口,就怕會錯過人,可等了良久,依舊沒等到人來。


    反正她等的人也不會來了,徐悅風沒了忐忑的小心思,與劉氏在湖邊走了兩圈,又尋了個亭子坐了會兒,眼看再等下去也實在不像樣,徐悅風無法,便先提出來要迴去。


    劉氏倒還真是詫異不已,難不成她還真的隻是出來散散心?


    兩人如常迴了府裏,徐悅風卻擔心起來了,若是沈成宣沒見到那封信,那不知信會落在誰手裏,若是被那下人得了信給捅了出來,那她真是……想到此,徐悅風暗暗生悔意,她這事,終究還是做得有些魯莽了,既然足不出戶的她都能知道這消息,足以證明外頭傳得是有多烈了,沈家又豈會不知?


    “姑娘,放心好了,我們這路是直接交到沈少爺手裏的,即便沈少爺沒見到,那也是在他院兒裏,總不會落了旁出去,姑娘就放寬心好了。”四平知道姑娘的憂心,開口安慰著。


    徐悅風擰著雙眉,擔憂不已:“你不是說他表弟也在,會不會落在哪裏了?”


    四平笑了笑,肯定道:“姑娘放心,四安那小子說了,姑娘送的東西沈少爺看得可緊呢,必定是帶迴府裏去了,上次我娘也說了,他身邊伺候的大丫頭是個伶俐人,若是發現這個,必定不會亂說的,姑娘不要憂心了,趕明兒再讓四安去問問。”


    “別。”徐悅風本就對昨日那番行為有些後悔,“罷了,左右已送了過去,沒看到便罷了。”


    “姑娘今日累了,泡泡腳便睡吧,有事明日再看看。”


    下麵的小丫頭將熱水送了上來,四平伺候著,洗漱一番,徐悅風這才懷著隱憂睡下。


    不說徐悅風那頭如何輾轉難眠,卻說沈成宣這頭。


    沈成宣昨晚睡了個好覺,早上起來神采煥發去了禮侍院,就連終日麵對禮侍院那些老頭子也不覺得煩了,樂樂嗬嗬過了一天,倒還讓院兒裏那些老頭子們好奇不已,不知道他又發生了什麽好事。


    沈成宣可不會對他們說什麽,樂樂嗬嗬當差,到了時辰便迴府。然而,他沒料到,晚間一迴來,這整日來的好心情頓時去了大半。


    昨日晚間沈成宣外頭帶迴來的點心吃得一幹二淨,留露早已見怪不怪,白日等少爺走了,便收拾著盤碟,誰知一端起來,便觸到這底下不同尋常,她翻過來一看,就看到一封空白的信黏在底下。留露知道這信時給少爺的,即便不知是誰寫的,可見著少爺寶貝那點心的樣子,她也不敢讓別人知曉,隻等著少爺迴來,將這信給他。


    沈成宣晚間迴來,一聽這信從何處取來,便是驚得一驚,連忙打開看,等看完了,這才無力坐在椅子上,臉色十分難看。


    難怪他說徐悅風一向不會多理會他,怎會突然送東西過來,隻顧著高興,卻沒將她留的話仔細思索一番,什麽叫吃到底,不已經暗示得清清楚楚?沈成宣後悔不迭,怎的昨日就沒有明白她意思,白白耗去一次相見的機會。


    “你叫遠榮進來見我,我有事吩咐。”沈成宣對留露吩咐道。


    方才他已想得清楚,她突然來找他,必定有事要談,還定是不方便寫在信裏,否則她便不會想辦法出門去了,隻是這一次出門用了上香的口徑,短時間內再來一次怕是不太方便。想到此,沈成宣更是追悔莫及。


    遠榮得了召喚已經進來了,沈成宣沉凝吩咐道:“晚些時候隨我出去一趟。”


    遠榮有些納悶,這天都黑了,還要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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