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婢聽見這話也趕緊將東西端了下去,亭子了沒了那熏人的氣味,徐悅風這才覺得好過了些,喉間那股惡心的感覺也慢慢平複。


    沈母臉上樂開了花,送走太醫,讓徐悅風坐著,對她噓寒問暖,嗬護備至,眾位夫人也圍著,各自七嘴八舌問著、關心著,也無人瞧見最後頭的高夫人臉上青白交錯臉上別扭的模樣,更無人注意著她身旁一臉戰戰兢兢的年輕婦人。


    方才徐悅風不適請太醫一事早已被宮婢稟告到皇後娘娘麵前,皇後娘娘很是重視,當即便要親自過來看,陪著聽戲的諸位夫人也相伴著過來了,眾人一進亭台恰逢太醫離去,見亭榭裏眾人臉上洋溢著喜氣,似乎不是有人不適一般。


    “方才這裏是出什麽事了?”


    圍在徐悅風身旁眾人見皇後娘娘過來,一一行禮後,沈母這才越眾而出,滿臉笑容,行禮道:“是臣婦兒媳方才有些不適,請了太醫診治,說是有喜了!”


    “哦?”皇後很是詫異,也笑了起來,“那可真是好事了,可有幾個月了?”


    “聽太醫說,恐怕不足兩月,因而也無十足把握,恐怕過些日子還得再請大夫診治一番。”沈母笑著說道,雖是說著無十足把握,可她心裏已然認定了。


    “真是不容易,這是好事。”


    沈母連連應著,笑道:“是,多謝皇後娘娘掛問,倒惹得虛驚一場。”


    沈大人家的婚事,當初著實還惹過一些議論,皇後也曾聽聞過一些傳言,將徐悅風叫到身前仔細打量了一番,見她行事頗有風度,倒也不像那尋常商戶女子,想來能讓沈大人那老學究落下麵子娶進門來,應也是有幾分本事的。


    “你是個有福氣的。”皇後拉著徐悅風的手,笑眯眯道:“也是好巧不巧,既然在本宮生辰上診出來,也是本宮之喜,應當給些賞賜。”


    “來人,本宮記得本宮庫房裏有一柄羊脂玉嵌著紅玉石榴的玉如意,取來賜給沈少夫人。”皇後笑著吩咐著身邊的侍女,那侍女蹲身答應一聲,自行去了。


    “妾身謝過皇後娘娘。”徐悅風蹲身行禮,皇後忙讓她起來,坐著說話。


    有皇後在這裏,眾人也言笑晏晏,有與高夫人走得近的,知道她心結,見她臉上著實不像樣,趕緊提醒了一番。沒見著皇後娘娘與眾人都麵帶笑容?即便再與沈夫人有囹圄,再不喜,也不應當在此時表現出來。


    高夫人連忙打起精神,也隨之笑了起來,隻是卻也沒在說話,目光微不可察撇了撇身旁的自家兒媳,頗有意味。


    待宮婢將如意取了來,皇後便讓沈母帶著人早些迴去,既然懷孕了,又未滿三月,還是小心將養著為好。


    直到上了馬車,徐悅風還是暈暈乎乎的,未沒從懷孕這消息裏迴過神來,沈母不覺,以為她隻是太過高興,也不多說什麽。


    馬車一路慢悠悠地穩穩當當迴到沈府,沈母當即讓人又去請了大夫上門,讓下人們好好扶著徐悅風迴青澗院去。


    青澗院的守門婆子遠遠見到夫人與少夫人一並過來,趕忙開了門行過禮,丫頭們簇擁著幾人去了正廳,沈母讓徐悅風半躺在碧紗櫥間的檀花榻幾上,小心叮囑著注意的事。


    “等會兒再請大夫來診診脈,你既然懷孕了,一切都得小心著些,莊嬤嬤那邊也不必去了,你這院子往後更是得小心,走動吃食皆是要小心。”


    徐悅風低眉順目答應著,任憑沈母敘說。


    才進屋裏來的何氏還以為徐悅風有什麽不適,聽到這話,當即大喜,憋著喜意一臉喜出望外地看著自己照顧大的人,眼看不過是點大的人,一轉眼,便嫁人了,再一轉眼,便要生子了。


    相熟的陳大夫很快也被請上門來,重新為徐悅風診治一番,恭賀了一番,道的確是懷孕了。


    沈母心中塵埃落定,又追問了相應的注意事項,開了養胎的藥方,才將人送出去。一切吩咐完,又去青澗院裏從上到下轉了一圈,院子裏的下人們也都提點了一番,又派人去徐家報信,這才又迴了屋。


    “你這一路迴來可累?身體可有無不適?”


    徐悅風搖搖頭,道:“並無不適,也就方才在宮中聞到那魚食的腥味,難以壓抑胃裏的惡心感,一拿走,便一切如常了。”


    沈母點著頭,“想來你是犯葷腥的,明日便叫人來,在後頭造個小廚房,你往後吃東西也方便些,廚房裏可有人手?”


    徐悅風答應著,道:“院子裏人夠使,之前便有不少丫鬟婆子,後頭媳婦歸家又帶了不少人過來,隻有多的,沒有少的,母親放心。”


    “嗯,那便好。”沈母瞧了一眼候著的何氏一眼,依稀有些印象,“廚房入口的東西最是要緊,務必尋妥帖的人看顧,既然你這裏有人,我便也不派人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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