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皮貓軟軟的輕叫一聲,宋伏遠卻突然晃了神,那一刻,他好像覺得有股淡淡的清香撲麵而來。


    真好聞啊——


    捕快們把死者抬上擔架,孫大力臨走前還叫嚷著沈臾:“碳妹,趕緊迴家換身衣裳,千萬別著涼。”


    沈臾憨笑應下,小心翼翼的瞅了宋伏遠一眼,小聲問道:“我可以走了嗎?”


    宋伏遠睥睨一瞧,黢黑的臉已經與黑夜融為一體,隻露著兩顆白皙的大門牙。


    “快走!快走!”


    實在醜的駭人,宋伏遠打發著她走,沈臾趕緊躥了。


    宋伏遠突然又覺得奇怪,為何好聞的清香味這會兒又不見了?


    翌日,竟然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天陰的厲害,沈臾早早地就趕到了衙門。


    陰天光線不好,當她走到停屍房時,宋伏遠已經抱著虎皮貓站在了門口,著實嚇了她一跳。


    這麽一大早,宋大人自個兒就來查看屍體了?


    宋伏遠見沈臾出現,麵無表情的看向她,寒潭雙眸又掠上她有些滑稽的臉麵,將懷中的虎皮貓抱給了她。


    沈臾頓了頓,嗯——她好像還是什麽貓大人來著。


    乖巧的接過,又聽他說著:“整個縣衙門,就你還算是個聰明的,想學驗屍嗎?”


    此話一出,沈臾的小心髒砰砰跳著。


    為民除害,保衛清河縣的安寧,是她身為捕快的職責!


    於是想也沒想的就點頭應著:“那當然,我定不負宋大人的期望。”


    宋伏遠看著她這般模樣可沒有十足的把握,可剛說出去的話已經收不迴來,也隻能應付的笑了笑。


    “那就跟上次一樣,我在外麵抱著橘子命令著你,叫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吧!”


    沈臾:“……”


    感情是拿我當猴耍嘛??


    第6章


    沈臾還是乖乖聽了宋伏遠的話,從工具箱裏拿出羊腸手套戴好,又用素布遮住了口鼻,準備就緒後,朝門口抱虎皮貓的宋伏遠點了點頭。


    他突然像換了一張麵龐,露出難得少有的認真,炯炯有神的雙眼滿是對死者的凝視。


    沈臾先粗略觀察了一番死者的麵部,抬頭就道:“宋大人,我看這具女屍跟之前那具一樣,都是中毒死的。”


    雖說泡發的腫大,但眼底雙唇都明顯帶著中毒的青紫色。


    宋伏遠:“我允許你先迴答了嗎?話又說迴來,你怎就能斷定第一具屍體是中毒而亡呢?”


    “這……”沈臾愣了愣,瞪著懵怔的雙眼眨了幾下。


    宋伏遠無奈的搖搖頭,朽木不可雕也!於是挪出一隻手提起三青色的錦袍,往前走了幾步,停在了門欄前。


    “先看死者有無外傷。”


    沈臾定了定,趕忙又低頭看去:“咦——宋大人,還真是奇怪了,這具屍體跟第一具屍體一樣,都是中了毒又把喉嚨給割了的,刀法利落,看這手法,不是屠戶也得是個舞刀弄槍的人。”


    “嗯——你腦子還不全是漿糊!”


    聽著宋大人對自己的褒獎,沈臾有些得意起來,就連驗屍也變得更有積極性了。


    “那到底是因中毒而亡,還是因割喉而亡?這裏是個重點!”宋伏遠像極了沈禾的教書先生,搖頭晃腦,一副想要考考她的樣子。


    沈臾立刻搶答:“當然是割喉而亡!您還記得我之前提過的蘇蕖嗎?她是中毒暈倒的,還留了一口氣,我猜這毒並不會致死,真正致死的是喉嚨上利落的一刀。”


    她說完,滾了滾喉嚨,一提起來割喉,不知為何覺得嗓子有點疼。


    宋伏遠莞爾一笑,俊朗的臉上停留了短暫的笑容,如三月桃花,灼灼綻開。


    繼而又踱著步子在屋外來迴走了兩圈,若有所思。


    突然,他停下了步子,對沈臾說道:“你說的一切都隻是推測,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出合理的證據來證明你的推測。如你的假設成立,那麽這個兇手既有可能是男人,也有可能會是個女人。”


    沈臾不懂:“此話怎講?”


    宋伏遠故意不說,側目看向了一臉茫然的沈臾,心想一上來就講的太難,怕她會理解不了。


    “觀察死者口鼻處,有無大量白色泡沫液體。”


    “有,嘴巴周圍就覆蓋了一層泡沫痕跡。”


    宋伏遠詫異,立刻衝進了屋子,著實嚇了沈臾一跳。


    他把虎皮貓抱給了沈臾,連羊腸手套都來不及戴上,赤手扒開了死者的鼻腔,又因屋內光線不好,讓沈臾把蠟燭端近一些。


    沈臾不懂宋伏遠為如此驚訝,隻是他這麽吩咐,沈臾就趕忙將蠟燭遞給了他。


    昏暗淡橘色的光線,斑駁氤氳在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上,這張側臉可真是完美啊,鼻梁蜿蜒如山川,線條優美流暢的滑落在他薄唇之上,微翹的唇尖還映著微弱的燭光,叫沈臾不舍得挪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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