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伏遠噙著嘴角,似是緩過勁來,一開口就不是個客氣的:“小捕快,你這是用窮了自家的麵粉,才把臉塗的這麽白嗎?”


    沈臾當下一驚,心中暗忖道:宋大人是怎知我用窮了大力哥妹子的妝粉呢?


    第9章


    因派沈臾保護蘇蕖,很少再去縣衙當差,楊捕頭這幾日的心情也越發輕鬆起來。


    近日的碳妹可謂是賺足了風頭,被宋欽差親自差遣不說,馮知縣也大氣不敢亂出,惹得楊捕頭的存在感直線下滑。


    “楊捕頭,叫你查的屍源怎麽樣了?”馮知縣難得見到楊捕頭,臉上深沉的很,端著桌上的茶碗吹了吹漂浮的茶葉。


    楊捕頭抱拳作揖:“馮大人,我正要打算跟您匯報呢,這——”


    他低聳腦袋四下裏打探一番,又彎著身子俯上馮知縣的耳朵:“我叫城中的探子打聽宋欽差的來頭,這一打聽不要緊,還著實打聽出來一件大事!”


    一聽是關於宋伏遠的事情,本是愁眉不展的馮知縣立刻茅塞頓開,問道:“什麽大事?說來聽聽。”


    “宋大人此次前來清河縣,不單單是因朝廷派他來巡訪,更重要的是來這裏完成婚姻大事!宋大人的爹曾任過舯州的知州大人,當時與武安侯爺私交甚好,於是兩家便訂下了娃娃親,將武安侯爺的三女兒祝清越許配給了宋大人。”


    馮知縣自當是何大事,不屑道:“有何大驚小怪?若宋大人是個和尚倒是另說,可本就是風流公子,結婚娶妻還不正常?”


    他說此話時,也偷偷摸摸的瞧了瞧四周。


    宋伏遠最愛搞偷襲,叫人防不勝防,背地裏議論他的話,馮知縣還是要格外注意才行。


    楊捕頭繼續湊上嘴:“馮大人有所不知呀,這祝清越可是已有心儀之人,而那人偏偏是武安侯府上的小廝,本就身份懸殊,二人還勾結私通,甚是荒唐!”


    “宋大人被綠了?”語罷,馮知縣趕忙捂住嘴巴,又像做賊一樣四處探尋著。


    “慎言,慎言!馮大人您想想,宋大人是個什麽身份,竟然敗在一介小廝身上,麵子上鐵定掛不住,可也隻能將這些咬碎了往肚子裏咽,心情肯定也差得很。若此時——馮大人能替宋大人排憂解難,帶著宋大人領略一下清河縣的美景跟美人——那宋大人迴京後,還不得在聖上耳邊多美言幾句,指不定聖上一高興,給您加官封爵,到時候您可別忘了小人。”


    楊捕頭諂笑說著,越說越盡興,最後忍不住偷笑出聲來。


    馮知縣定了定,又謹言問道:“你的探子消息準不準?”


    “準!這事在舯州都快傳遍了,也就咱們還不知道。”


    馮知縣突然直起了身子,整理了一番官袍,又穩了穩官帽,輕輕舒暢了一口氣。


    旋即,他又佝著身子掩嘴偷笑,甚至抖的跟篩糠一樣,凹陷的臉頰又爬滿了深深的褶子。


    “哈哈,這個宋伏遠!現在心裏鐵定跟吃了屎一樣,叫他總是頤指氣使,活該!”


    馮知縣一不小心,越說越興奮。


    “馮大人這是在說誰活該呢?”宋伏遠的聲音幽幽從門口傳出,今日的他身著一身素雅白色紗袍,上麵零星潑墨皴擦幾筆翠竹,鬱鬱蔥蔥,剛勁有力。


    他麵帶淺笑,一副琢磨不透的樣子,威風凜凜又帶著幾分霸氣,讓馮知縣楊捕頭看得心裏直發毛。


    馮知縣心裏有鬼,趕忙從榻上下來站在門口迎接,臉上尬笑道:“見過宋大人,方才是小的粗俗之語,您請不要見怪。”


    儼然宋伏遠是沒聽到前因後果,懶得追究,又快言快語道:“關於這次的女屍案,我宋某通過幾日調查,也有了一些推斷,這次前來拜訪馮大人,也是想借馮大人的人手,搜尋一個人。”


    馮知縣頓了頓,顯然還來不及消化這一切,疑惑的湊過身去:“依宋大人的意思——這兇手是誰已經找到了?”


    “宋某不才,但勝在見微知著,喜愛觀察,所以……”宋伏遠一邊說著,一邊俯上馮知縣的耳旁,悄悄耳語起來。


    隨著馮知縣眉開眼笑,恍然大悟,這才連連豎起拇指稱讚:“宋大人果真厲害!”


    楊捕頭懵怔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可眼見自個兒又成了多餘之人,隻能拉聳下腦袋,鬱鬱寡歡起來。


    宋伏遠從縣衙門出來就直奔楊大嬸的燒餅鋪去。


    見到沈臾時,她正湊在楊大嬸身後等著燒餅出爐,一見到宋伏遠來了,立刻喜笑顏開的湊上去:“宋大人,您要是再不來,我在楊大嬸這都快吃成球了。”


    宋伏遠見她笑得一臉燦爛,天真又可愛,不禁把目光躲閃開,看到虎皮貓正一動也不動的蜷縮在沈臾的腳邊,肉眼見到已經胖成了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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