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伏遠不急不慢的繼續看著她,臉上一直洋溢著淺笑。


    沈臾繼續道:“而且今年秋日沈禾就要參加鄉闈了,萬一真的被冤枉了,他這一輩子的前途可就耽擱了呀。”


    宋伏遠鼓著嘴巴點點頭,浮誇的讚同著沈臾的觀點。


    “宋大人……您,您不會根本沒打算要幫我吧?”沈臾算是看明白了,合著她費心勞苦的說了那麽多,宋大人根本就不在意。


    也對,沈禾是沈臾的弟弟,又不是宋伏遠的弟弟。


    沈臾頓時有些難過,一大清早馮知縣就得知了此消息,馬上派楊捕頭去沈臾家通知她,好叫她有個思想準備。


    果然患難見真情,前幾日與宋大人關係的破冰都是假象,真正能叫沈臾靠得住的,還是縣衙裏的這些兄弟們。


    沈臾咂咂嘴:“得了,宋大人當我什麽也沒說,我已經跟馮知縣請好了假,現在立刻就走。”


    “唉唉唉——”宋伏遠上前一步提住了沈臾的衣領,“你走哪去?”


    “舯州,我親自去找知州大人將此事鬧個清楚。沈禾不可能殺人,他從小最是聽話懂事,連隻螞蟻都不舍得捏死,這麽善良的孩子怎麽會動手殺人呢?”


    沈臾的眉頭一瞥,越說越覺得委屈,不一會兒眼淚又連成了串,吧嗒吧嗒開始滴落在袖口上。


    宋伏遠仔細一瞧,接著擰起了眉頭,立刻又變得手足無措。


    小捕頭怎麽樣都行,就是不能哭!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還不成?”他柔聲一響,心裏深深暗沉,不知近幾日小捕頭是怎麽了,眼淚不要錢?說斷了線就斷了線,叫宋伏遠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宋大人的溫柔攻勢即刻奏效,兩隻胳膊縫隙裏露出圓圓的黑眼睛,眼淚也戛然而止。


    “您是欽差大臣,若是您去了舯州,那裏的知州大人也要給您幾分臉麵的。”旋即,她又繞到宋伏遠的跟前,“事不宜遲,此刻就出發吧。”


    不等得宋伏遠開口應下,院內的幾分喧囂惹來了對麵廂房的住客,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柔軟好聽的聲音懶洋洋的響起。


    “天還未亮透徹,誰在院中吵鬧呢?”


    隻見梳著雙環髻的小丫鬟手腳利索的敞開了門,漸漸浮現出了祝清越的身影。


    她與沈臾四目相對,這個場麵倒是叫雙方有些尷尬。


    沈臾伸出手來朝祝清越晃了晃,縮著腦袋喊著:“哈哈,原來您也住在這裏啊,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美人不愧是美人,即使清晨未施粉黛,也能清新脫俗到惹人妒忌。


    而沈臾從不妒忌,她知道自己沒祝清越的好命,也就從未怨天尤人過。隻是她才剛剛醒悟過來,這位麵前的大美人,還是宋大人的未婚妻呢。


    突然,宋伏遠轉過身子橫在沈臾麵前,將對麵的祝清越擋了個嚴嚴實實。


    沈臾的視線又落在麵前的宋大人身上,小心翼翼的求道:“宋大人現在就跟我走?”


    “你不用著急,舯州那裏我熟絡的很,若沈禾清清白白沒有殺人,那他就不會有事。”


    有了宋伏遠拍著胸脯的承諾,沈臾的心終於又放寬了不少。


    不知不覺間,祝清越已經移步到二人身旁,一臉淡然恬靜的笑容緩緩開口道:“我道是誰,原來是縣衙裏的沈捕頭。”


    沈捕頭?沈臾縮縮腦袋,連自己成了捕頭這事,宋大人都已經跟她說過了?


    她也想學著大家閨秀的氣質迴應對方,可沈臾越是扭捏造作,越是醜態百出。


    “祝姑娘您好,上次因為案子的事,我還不知道您就是我們宋大人的未婚妻。”沈臾搖晃著身子,臉上盡量擠出討好的笑容。


    “沈捕頭既然來了,那我們就一起用早膳吧。”祝清越淡淡一笑,嘴角微勾起上揚的弧線,兩隻修長的眼瞼瞥了一旁不言語的宋伏遠。


    宋伏遠眼裏隻容得下沈臾一人,麵無表情的命令道:“此事急不得,用完早膳再啟程。”


    我——我?沈臾內心無比苦悶,這下可是更加尷尬了,三人要一起用早膳?這怕是不合規矩,可沈臾又想了想,他們之間還有什麽規矩可言嗎?


    沈臾夾在二人之間不知該怎麽繼續,總覺得宋大人與祝姑娘之間的氣場很是——奇怪。


    末了,宋伏遠又淡淡說著:“你也收拾收拾行李,一道把你送迴府上。”


    他說“你”的時候,這才舍得將視線挪到祝清越的臉上,隻見她原本溫和的麵頰漸漸滋生了些——滿不情願。


    很快,文業從街道口買來了早點,沈臾不長出息的瞧了瞧,正是溢著香味的小籠蒸包,宋伏遠坐在圓桌主座上,先將最上麵的一蒸籠給了沈臾,又自己留了一籠,剩下的給了祝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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