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臾皺起眉頭,樣子奶兇奶兇。


    與趴在腿間的虎皮貓一同怒視著宋伏遠。


    舯州緊鄰清河縣,趕了整整一天的路。天色漸晚,當馬車悠悠停在一家客棧樓下時,所有人都已經累壞了。


    文業早就安排好了住宿,半著身子從外麵輕挑起馬車的帳幔,將轅凳子擺好攙扶他們下車。


    “祝姑娘還要跟著宋某?”宋伏遠提高音量,迴身凝視了祝清越一眼。


    祝清越身邊的小丫鬟上前揪起了姑娘的袖擺,輕輕搖頭拽了拽袖子。


    可她偏執意不聽,隨手輕拍小丫鬟緊攥的手心:“跟著吧。”


    語罷,她安撫好了小丫鬟,卻故意不理會宋伏遠,緩緩進入客棧。


    宋伏遠見祝清越一走,接著又挪到沈臾的身後,貼身的挨著她。


    “你別誤會,我不喜歡她!”


    他認真的眨眨眼睛,盯著小捕頭胡亂撲簌的眼神。


    沈臾頭沉的抬不起來,這個宋大人還真是夠奇怪的,要是耍她也早該適可而止,凡事有度。


    於是她幹脆說著:“宋大人,開玩笑也是要有分寸的。”


    明眸裏炯炯有神,異常謹慎認真。


    語落,宋伏遠臉上浮現了深沉:“我這副模樣,哪裏像是在開你玩笑?”


    沈臾諾諾的試圖看著他的臉,果然那雙閃爍著晶亮的眸子裏流露著過分的真誠。


    宋大人的樣子,可真是好奇怪!


    她立刻眨了眨眼睛,又故意打著岔:“宋大人可別忘了正事。”


    宋伏遠見小捕頭有些靦腆,臉頰都像紅透了的蘋果。


    微揚的嘴角又掛上了得意的笑意,留下她先大搖大擺的進了客棧。


    沈臾呆怔在原地,還是文業從她身後略過,輕聲說道:“我可以給我家大人作證,他確確實實沒有跟你開玩笑。”


    文業這話不說還好,一說,沈臾的臉登時像極了猴屁股。


    用完晚飯,沈臾迴屋換好衣衫準備去打水洗臉。可半路上耳邊又響起了今日宋大人對她說的話,歪著腦袋卻怎麽也琢磨不出個原因。


    宋大人的話她將信將疑,可文業是不會撒謊的。


    這可奇了怪了,放著美若天仙的祝清越不喜歡,偏偏喜歡一無是處的沈臾?


    不對不對,一定是妨礙了宋大人的早覺,心裏隱隱怨恨著呢。


    再或是——馮大人之前跟她提及過,祝清越與府上的下人苟且私通,宋大人說要與她成親,那也定是氣祝清越。


    沈臾越想越氣,越想越覺得離譜!


    “小捕頭,是在考慮與我成親之事嗎?”住在隔壁的宋伏遠聽到沈臾開門的聲音,趕忙從屋裏躥了出來,將她逮了個正著。


    宋大人的突然出現嚇了沈臾一個激靈,她撫摸著自己的胸脯,一下子將目光審視在他的臉上。


    “宋大人,你太過分了!”嘟嘟的小嘴一撇,沈臾怒氣十足的叉起了腰。


    宋伏遠糊塗:“我,我,我說我要跟你成親,這事這麽難以理解嗎?”


    “別以為我不知道,您要是想氣祝姑娘背叛了您,給您戴了綠帽子,就爺們點挑明了跟祝姑娘直說。隻有心胸狹隘之人才會想用這種陰招來氣祝姑娘,您這樣做簡直就是在羞辱我!”


    沈臾暢快吐完,完全不顧宋大人的臉麵,直接返迴頭去關上了屋門。


    “嘭”的一聲,和著宋伏遠的心情一起碎了個稀巴爛。


    這個愚木腦袋沈臾,到底什麽時候能開竅?


    想不到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大欽差,竟然會連一個小小丫頭都搞不定。朝廷中多少官家門第想將女兒嫁予給他,可他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就連嘴上都不忘挖苦一句:“一個個胭脂俗粉,俗不可耐!”


    宋伏遠也不知自己怎麽會看上沈臾,跟他家的虎皮貓一樣,喜歡的總是毫無理由,莫名其妙。


    他一肚子憋屈,一整夜都未能好好合眼。


    第二日,宋伏遠與沈臾早早的去了案發地楊府查看,一進宅院的東側,入口設有毓溪亭,園中錯落種植了一大片的梅與竹,順著蜿蜒的石路可以看到一方荷塘,水從東北方引入,經過四季堂,從西南方流出。


    荷塘的北岸建造假山,座座造型奇異,巧奪天工,隔望而去,一眼看到南岸的雲山堂。


    而此次發現屍體的地方便是雲山堂之南的小偏房,這裏堆土成山,雖種有花草,但與前院相比還是有些寂寥。


    還沒走到跟前,宋伏遠就已經聞到了漸漸傳來的惡臭。


    沈臾趕快捂了捂鼻子,緊隨其後。


    自打前日發現屍體報了官,舯州知州曹大人就命手下駐守在屋外,等著仵作親自來驗屍。又加昨日宋伏遠派人快馬加鞭送來的信件,說要親自查理此案,曹大人更不敢鬆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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