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了看你,卻忍不住想你。


    “焰魔羅,請遵守先祖的約定。這個女人現在歸杜可風所有。”族長將狼頭權杖指向安兮年。


    焰魔羅稍稍抬起眼睛,渾身激昂迸發的王者氣勢教人不由自主的膽寒。緩緩,他絕美的冷顏令人分辨不出情緒,聲音低沉冷靜:“她歸你了。”


    安兮年緊緊的咬住下唇,心裏崩塌般的震驚與悲憤。原來在他的心裏,她就宛如一匹母馬,可以隨意的交換與饋贈。不知道為什麽,有酸澀的失落感偷襲了她。


    她的心還是一團亂麻,嘴巴卻脫口而出:“我不屬於任何人我是我自己的,你們憑什麽把我送來送去我是一個人,不是一個東西,我有自己**的人格和尊嚴”


    說罷,她看到大檀與六大長老錯愕與無法理解的表情,一瞬間有致命的孤獨感擊中了她。她怎麽忘記了這是在千年之前怎麽忘記了在奴隸社會她哪裏有資格主宰自己的命運在這裏她就是待人宰割的羔羊而焰魔羅,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他對她終究是沒有真心的。


    不知是因為無法自主的命運,還是因為他那麽輕易就不要她了。她又氣又惱又悲又憤,一跺腳闖出了議事帳篷。


    她的孤獨好似脫韁的馬匹,在這廣袤的草原上她發了瘋般的狂奔,可是她又能跑到哪裏去一個失神,她被自己的裙擺絆倒,掌下磨破了皮,一陣鑽心的疼,她的眼淚流了出來,她用力的捶打著草地發泄著複雜的失落與積蓄良久的壞情緒。


    一雙溫暖的手撫上了她的肩頭。焰魔羅她無法否認自己對他還是心存期待的。


    凝著一雙淚眼她偏過頭去,卻見是杜可風。


    “摔疼了嗎”他的笑容很溫暖,伸手拂去她臉畔的淚,在看到她手掌的擦傷的時候,他清澈的眸子裏有溫柔的疼惜。


    如果將焰魔羅比作烈日,那杜可風就是那輪明月;如果將焰魔羅比作焰火,那杜可風就是安靜的溪流;如果焰魔羅是孤獨冷傲的狼,那杜可風就是微微低頭的水蓮花。


    他捧著她的雙手小心的吹去傷口處的細沙,又解下腰間的酒囊,聲線溫柔:“會有點痛哦。”他拔開鬆木塞,將酒傾灑在她的傷口,烈酒帶來一陣刺痛,安兮年齜牙咧嘴的痛唿。


    “再忍耐一下,很快就好了。”他柔聲的哄著她。


    安兮年安靜了下來,細細的端詳著他,他的相貌皎潔俊逸,神色認真且溫柔,她可以感覺得出他對她的尊重與喜愛,他並沒有將她當作奴隸看待。


    “我會對你好的。”他低垂著眼睛輕聲的許諾,又從懷間掏出一塊潔白的手帕小心翼翼的包紮著她的手掌。


    她的心裏一震,有莫名的悸動感覺。


    “你為什麽要我”


    包好她的傷口,他噙著和煦的笑容看向她:“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這是她那日與他喝酒隨口念得,是她最喜歡的詩人作的詩詞。她隻唱了一遍,他卻記住了他是因為這首詞喜歡她的嗎焰魔羅將她擄走是因為樓蘭聖女的美貌,而杜可風要她卻是因為她安兮年。


    “你不要怕,我不會強迫你什麽。如若你沒有地方去,可以跟我一起去南方;如若你不想與我在一起,我會還你自由。”他的笑容明淨,一下子安撫了她。


    她想起第一次見麵,他救了一條溺水的青蛇;想起縈繞著他飛舞的螢火蟲;想起他空靈溫婉的笛聲。比起焰魔羅的孤冷與霸道,這樣溫柔慈悲的男子更動人吧


    “謝謝你。”她恍若隔世百感交集,疲憊的靠在了他的肩頭,因為信賴。她與杜可風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都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百裏之外,焰魔羅迎著怒風負手站立,潑墨般的黑發在風裏翻飛,他微微眯起焰般的眸子看著不遠處安兮年主動投入了杜可風的懷抱。可惡的女人他的氣息陡然變得冷冽而危險。


    “少主,別管他~媽~的什麽盟約你要是喜歡她,我們就去把她搶迴來”吐穀渾叉著腰粗吼著。


    焰魔羅不動聲色,他麵目冰冷,情緒難辨的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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