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腳傷雖然不嚴重但是也大意不得,必須要靜養,明天我再送幾包藥來讓姑娘敷著,會好的更快。 言情首發”</br>“有勞醫官了,明天若是忙後天也行,反正也死不了,頂多變成個瘸子!”元祐嬉皮笑臉的開著玩笑送走了大胡子醫官。</br>“喂!你也太惡毒了吧!”安兮年不滿的罵他,小雪貂像是得到了指令,也“嗚嗚”的抗議著跳到了元祐的身上,目標明確的偷走了他用來裝蛇膽的囊袋。</br>“什麽?你還好意思說我惡毒,我還沒問你跑去我的太師堂做什麽。”</br>安兮年一下子想到了那個戴麵具的白發男子:“我在太師堂遇到了一個滿頭白發的年輕男子,他戴著麵具,是個啞巴,他是誰?”</br>元祐走上前去摸了摸她的額頭:“發燒了嗎?怎麽在說胡話?”</br>“可惡!”安兮年狠狠的打他的手。</br>“你可真不讓人省心啊。”元祐收迴手,一下子變得認真起來,“你可知大汗要費多少的周章去圓你的謊?”</br>“什麽意思?”</br>“就因你輕率的一句話,大汗不得不娶玉姮了。因為如果德懿太妃知道你在禦前說謊,一定容不得你。”</br>安兮年一愣,他不曾怪過她呢。</br>“現在啊你還把自己的腳弄傷了,若是大汗知道,殊不知得有多擔心!”</br>“是嗎?”安兮年倔強的嘴硬著,然而心裏卻跟著難過了起來。跟他朝夕相處,她才知道他的壓力有多大,她不想給他添麻煩的。他真的會擔心她嗎?她隻是腳背骨折了,並不影響他“使用”她。</br>“好沒良心啊!”元祐桃花眼斜飛著,“果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br>就知道他又要念這一句,安兮年沒好氣的翻了一下白眼。</br>————————————我是分割線——————————————</br>『壽安堂』</br>銀盤上整齊的疊放著一件朱紅色的喜袍,喜袍上用金線精致的繡繪著鸞鳳的圖案;右邊另一個銀盤上,則是大婚之日她佩戴的華美頭冠。剛才德懿太妃來過,又高高興興的賞了她很多珠光寶氣的首飾和綾羅綢緞,她的房間簡直已經要擺不下了,離開的時候,德懿太妃還將自己的翡翠鐲子摘了下來戴到了她的手腕上,說是可以保護她母子平安。</br>玉姮摒退了女婢,一個人扶著腰慢慢的走迴了榻邊坐下。屋子裏張燈結彩著喜慶的顏色,而她的心卻依舊荒涼——他們這麽做都是為了保住這個孩子。</br>突然,玉姮悶哼一聲,隻覺得心口的穴位被什麽東西打中,然後她便無法動彈了。還沒來得及反應,隻見一個人影從房梁上輕巧的落了下來。</br>玉姮倒吸了一口冷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在她麵前的不是旁人,而是消失了六個月的徐涯舟!</br>他的模樣沒有變,容貌俊美而英氣逼人,隻是他看她的目光變得冷了,聲音則更無情:“你懷孕了?”</br>玉姮望著這張令她朝思暮想的俊容,然而他的神情與語調都是這麽的陌生,難道這樣的冰冷才是他的真實麵目?她已經麻木僵死的心一下子劇痛了起來。她想到曾經的溫柔心動,她本以為他是她一生的歸宿,在發現他是燕子堂的高手後,她痛不欲生,可是他卻把削鐵如泥的匕首親自放到了她的手裏,他將心窩抵在刀尖上,言辭懇切的表白他是真的愛上了她,他說他會與燕子堂斷絕關係,一輩子守護她,她丟掉了匕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相信他。多可笑啊,在他離去後,她發現自己已經有了他的骨肉,她不覺得羞恥反而感到喜悅,每日站在山巔上等著他,睜眼看天黑,癡癡的盼著他出現在上山的路上。漸漸的,希望在風雨下凋零,蹉跎成了絕望,她每日以淚洗麵,吃不下也睡不著,終於醒悟他隻是在騙她,他從來沒有喜歡過她,他利用了她,拋棄了她。</br>強忍著心酸曲折,玉姮的語氣幽戚:“是埃”</br>“你要嫁給焰魔羅了?”徐涯舟醒來後就急著來看她,他懸在屋粱上,將她與德懿太妃的對話完整的聽了去!若不是親耳所聽、親眼所見,要他如何相信這個曾對他柔腸百結的女人居然要嫁給別人了?看她的月份,應該是他前腳一走,她就投入了焰魔羅的懷抱了吧?!</br>“我要嫁給誰,又與你何幹呢?”決絕疏離的語氣。</br>“難道我們之間的一切你都忘記了嗎?”徐涯舟字字錐心,狠聲的質問她。他受人偷襲本是必死無疑,是什麽支撐著他強挨過筋骨盡斷的劇痛?是對她的放不下!</br>隻因他放不下她,他願意為了她背叛燕子堂,在他瀕臨死亡的時候,也是對她的思念令他的**超越了極限,然而當他醒來,當他將一切拋諸腦後隻想來見她的時候,卻發現她早就與別的男人在一起了,她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她要嫁給別人了!</br>“你沒有資格這樣問我!”</br>“我沒有嗎?”徐涯舟苦笑了一下,悲憤交加的一把扯住了她的衣領,低吼道,“為什麽!!!是因為你想要做王妃嗎?!”</br>一行癡淚緩緩流下,她的麵色由蒼白變為了慘白,看向他的眼神裏滿是心碎,玉姮壓抑著蝕心的痛楚,萬念俱灰的說:“不錯,我想做王妃……”</br>“你!”想不到她這麽輕易就承認了,是鐵了心要與他斷絕嗎?徐涯舟哀不自勝,心中猶有萬江奔騰、烈焰焚燒,他緊緊的攥著玉姮的衣領,額角青筋暴起。早知他九死一生卻要麵對這樣的情景,還不如早早的死在玉芷峰下痛快!可謂『生不如死』就是這個意思了。</br>徐涯舟的的眉宇深蹙成了“川”字,將瑟瑟發抖的玉姮拉到了麵前,他的額頭緊抵著她的額頭,咬牙切齒的問:“你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br>嗬嗬,原來在他的心裏,她不僅愚蠢,還下賤。玉姮閉上眼睛,任淚水流淌:“你不是都聽見了嗎,是大汗的。”</br>“所以,我剛一離開你就有別的男人了?”</br>“是或者不是有什麽分別嗎?徐涯舟,你既然走了又為什麽要迴來?”</br>“是!我不該迴來!不該迴來破壞你的王妃夢!你真讓我刮目相看,我本以為你冰清玉潔,想不到你是這麽的虛偽現實、人盡可夫!”</br>酸楚溢滿了心扉,這樣的滅頂之痛一生也就禁得起一次,他用了怎樣的四個字來形容她啊?『人盡可夫』!沒有什麽更哀傷的事情了,這世上再也沒有什麽更哀傷的事情了!她不顧一切去愛的男人,她背叛使命和族人去相信的男人,在利用和欺騙了她之後,還說她人盡可夫?!</br>“你再不走我就要叫人了!”雖然無法動彈,但是玉姮的全身止不住發抖,她的臉色很不好,淚如泉湧。</br>“叫人?叫人來看看拓跋王妃如何與舊情人私會嗎?據我所知,焰魔羅是個無比冷傲的男人,若是被他知道了應該再也不會碰你了吧?”</br>徐涯舟望著這張令他魂牽夢縈的脆弱嬌顏,當他第一次吻她的時候,她的單純與羞怯怎麽可能是裝的?他再也不願忍耐,猛衝過去吻她的嘴,她可知他在筋骨寸斷,墜下山崖的那一刻懼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怕沒有人陪伴她?!</br>驀地,口中一片鹹腥,徐涯舟驚異的鬆開玉姮,赫然看到濃稠的血從她的嘴裏溢出將她的雙唇染的豔紅!</br>“玉姮!!1他喪失理智的大叫她的名字,卻見她麵白如紙,暈倒在了他的懷裏。</br></br>————————————我是分割線——————————————</br>焰魔羅錦衣夜行腳步生風,聽說安兮年弄傷了腳,他的雙目毫不掩飾著擔憂,剛剛走到她的門口,忽然有人稟告玉姮吐血暈了過去。焰魔羅眸色一沉,轉身離去,過門而不入。</br>“醫官,這是怎麽迴事?”焰魔羅望著榻上雙目緊閉的玉姮,她的臉色煞白,眉心緊鎖,神情又悲又苦。</br>“玉姑娘鬱火攻心,一時情急所以暈倒了,這並無大礙,隻不過……”大胡子醫官扶著玉姮的脈搏神色凝重,為了保險起見,他用帕子沾了玉姮唇邊的血跡置於鼻下一聞,果不其然,“玉姑娘還中了毒1</br>“中了毒?”焰魔羅一雙冷眸裏風起雲湧,渾身一下子迸發起冷冽的煞氣,“什麽毒?”</br>“這毒頗為古怪!無色無味,難以察覺,隨著食物下腹雖然一時半會不會致命,卻早已溶入骨髓,與血脈相連,這是專門對有孕的婦人下的毒!”</br>“你可有法子解毒?”</br>“迴大汗,卑職沒有辦法,但是大汗有!這毒古怪就古怪在需要胎兒的生父用血來解,所需要的血量也不致命,一碗即可!”</br>顯而易見了,焰魔羅微微眯起美目,下此毒的人目的明確——要徐涯舟現身!</br>“如若此毒沒有被發現,或者胎兒的生父不願意放出那一碗血,會如何?”</br>“此毒不解,婦人分娩時會血崩,母子必須做出取舍。不過大汗不必擔心,好在我們發現及時,一切都還為時不晚。卑職現在就可以為玉姑娘調製解藥,請大汗賜血!”</br>他的血沒有用。</br>從剛才一進門焰魔羅就聞到了不易察覺的烏檀香味,那是太師堂才用的香料,他一直不動聲色可是已經察覺到屋粱上有高手潛伏。想來玉姮會“情急”暈倒,隻有一個可能——徐涯舟醒了,從太師堂跑來找她!</br>焰魔羅難以捉摸的笑了一下,故意冷酷的說:“不必了,保子舍母。”</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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