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韓燼想要對他做出一些親密的舉動,葉棠都是不許的,隻有偶爾韓燼表現得特別好才會抱著他一會兒。


    倒不是他不喜歡韓燼這樣撒嬌,隻是他不能讓太後起疑心,雖說這裏沒人,但若是私底下做得多了,說不準在太後麵前韓燼也習慣地親近葉棠。


    韓燼不情不願地鬆開了葉棠。


    “睡吧。”葉棠看了韓燼一眼,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腿。


    韓燼此刻已經很累了,見葉棠答應自己可以睡了,忙乖乖地側躺在葉棠的腿上,雙手下意識地又要去摟葉棠的腰。


    “殿下。”葉棠無奈地叫了韓燼一聲。


    韓燼隻好乖乖地縮迴自己的手,閉上眼睛睡覺。


    而葉棠則是將桌案上的油燈移得靠近了自己一些,挑了挑燈芯,讓油燈上的火苗跳動得更大一些。


    然後便是拿過了韓燼沒有抄完的詩文,研了些墨,開始幫他繼續往下抄寫。


    他可以模仿韓燼的字跡往下寫,太後也看不出是假手於人的。


    葉棠抄寫得十分認真,整個殿內隻聽得見毛筆寫字的聲響和韓燼均勻的唿吸聲。


    抄了一半,葉棠的手有些酸了,便停下來休息了片刻。


    低頭看了縮在自己腿上睡覺的韓燼半晌,葉棠把自己的外袍披在了他的身上,然後繼續抄寫。


    恍惚間,眼前的場景像是重複了。


    葉棠才發覺自己此刻還跪在禦書房冰冷的地麵上,而韓燼已經倒在一旁睡著了。


    半晌,葉棠微微垂下了雙眸,不願再去迴憶那些過往。


    現在這裏是莊嚴的禦書房,早已經不是當時那個太子夜裏習書的小宮殿了。


    這時候,沒有關緊的殿門灌進來一股冰冷的夜風,冷得葉棠直打了一個哆嗦,而韓燼也是迷迷糊糊地皺起了眉頭。


    正猶豫著要不要去將殿門關好,韓燼便迷糊著醒了過來。


    “陛下。”葉棠看了他一眼。


    韓燼坐起身來,借著昏暗的燭光看了葉棠半晌,然後嗤笑了一聲,伸手輕輕拍了拍葉棠的側臉。


    “跪了多久了?”韓燼出聲問道。


    “三時辰有餘。”葉棠的聲線淡淡。


    韓燼嘖了一聲,繼續輕輕拍打了葉棠的臉頰兩下,力度比之前稍微重了些,但是不痛,隻是在寂靜的夜裏,還是顯得聲響很大。


    “真乖,繼續跪吧。”韓燼隨意出聲。


    葉棠猜想他應當是清醒了一些又想起來折磨自己了,便也沒有出聲,繼續跪著。


    片刻後,韓燼緩緩站起身,又坐到了葉棠的身邊,和他靠得很近,葉棠甚至能夠感覺到他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自己的脖子上。


    接著,韓燼便伸手拍了拍葉棠的臀部:“來,跪直了。”


    葉棠原本是大腿疊在小腿上的,聽到韓燼這麽說,隻是輕輕抿了抿唇,然後溫順地跪直了身子。


    “跪了三個時辰,國師是不是已經反省好了?”韓燼看著葉棠,淡然出聲。


    “是,已經反省過了。”葉棠微微垂下雙眸。


    韓燼抬眸盯著他的眼睛看了片刻,然後突然一把拽過了他的身子,讓他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陛下?”葉棠抬眸詢問地看向韓燼。


    “你說,朕聽著,反省得不深刻便繼續跪。”韓燼伸手摟住了葉棠的腰,手掌放在了他的腰帶處,似乎在考慮要不要解開。


    葉棠順著韓燼的話開始反省:“陛下指正的地方很對,臣應當有所保留,不能一味地追求快速解決問題,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應該讓他們自己去摸索,完善製度,更好地管理手底下的人。”


    這番話說的是天衣無縫的,韓燼就是想挑刺也挑不出來。


    看了葉棠半晌後,韓燼還是放過他了:“也罷,朕今日乏了,你自己再跪會兒就迴去吧。”


    說完,韓燼便鬆開了葉棠,徑直起身離去了。


    葉棠則是在原地坐了半晌,方才離開。


    離開禦書房沒多久,葉棠的身形微微踉蹌了一下,扶住了身旁的一棵樹,猛的吐出了一口鮮血,臉色白了幾分。


    葉棠輕輕閉了閉眼睛,想從袖袍中取出手帕,這才發現自己沒帶。


    於是,葉棠又輕輕地咳了兩聲,然後抬眸看向夜空中的一輪明月,神情有些恍惚。


    許久,葉棠低聲地喃喃道:“韓覆年……我們究竟是怎麽走到這一步的……”


    迴到硯青殿後,葉棠突然病了,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提不起來力氣。


    其實他早就知道自己會大病這麽一場。


    畢竟這些天發生的事情真的已經快要將他壓垮了,身體吃不消之後,自然就會積勞成疾。


    第二天,葉棠就發現自己開始發熱,咳嗽不斷,喉嚨痛得一句話都不想說。


    於是,葉棠就這樣拖著病體耗了兩日,上朝依舊是告病假,也正好不用去見韓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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