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之後,他開口問道:“我的毒,到底是何種毒?”


    “說了你也不明白的,就是如你母妃所說那般,活不長罷了,不過現在已經無妨了。”葉棠笑著捏了捏韓燼的耳垂,故作輕鬆道。


    韓燼抿了抿唇,沒有迴答他。


    一時間,葉棠的神情也有些為難。


    短短幾年內,韓燼就獲得了小戰神的稱號,從未打過敗仗,可見他在這方麵的天賦是極高的。


    如今不讓他再上戰場,對韓燼來說無疑是個艱難的決定。


    “可以嗎?答應我,好不好?”葉棠等了一會兒不見他迴答,有些急切地握緊了他的手。


    韓燼聞言不禁愣了一下,緩緩看向葉棠。


    他沉默了許久,最後聲線微微有些沙啞地開口:“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之前答應我的事情……也要做到。”


    這個迴答令得葉棠微微一怔。


    韓燼準確地抓住了他眼神之中的細微變化,頓時冷笑了一聲:“我就知道,你之前是騙我的。”


    葉棠迴過神來,很快出聲:“我沒有。”


    “你撒謊,我看出來了。”韓燼的眼神之中滿是受傷。


    葉棠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來辯解,一時間卻又找不到話,最後隻好不出聲了。


    縱使他有再多強悍的手段,隻要對方是韓燼,他就沒法狠下心來。


    “我答應你了,行不行?”葉棠無奈地出聲穩住韓燼。


    韓燼半信半疑地看著葉棠,一時間沒法確認他這話到底是真是假。


    “是真的。”葉棠又說道。


    韓燼這才悶悶地應了一聲,算是相信了葉棠的話:“那我也會答應你的。”


    見韓燼答應了,葉棠這才抿唇輕輕一笑,將他的手更加握緊了幾分。


    兩人一起坐了一會兒,很快韓燼就感覺到有些熱,畢竟剛才射了兩個時辰的箭。


    於是他伸手就打算把自己的衣服給脫了。


    “這個天氣脫了衣裳會生病的,穿著吧。”葉棠很快出聲製止了他。


    聽到這話,韓燼不禁微微愣了一下。


    恍惚想起來,似乎以前葉棠也總是跟自己說這些話的。


    於是韓燼斟酌了半晌,最後還是答應了一聲,乖乖聽了葉棠的話,沒有再脫衣服。


    韓燼休息了一會兒之後又帶著葉棠去了好幾個他們以前經常去的地方,一直玩到了天黑。


    這天夜裏也是纏著葉棠一起睡的。


    入睡的時候,葉棠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體內傳來一陣劇烈的燒灼感,無比疼痛。


    那是紅燭淚的痛苦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葉棠咬著牙看了韓燼一眼,確認韓燼睡得很安穩,這才放心。


    很快葉棠的額頭上就布滿了冷汗,整件衣服也被汗水浸濕。


    為了不驚醒韓燼,葉棠還是咬牙隱忍著,沒有發出太大的動靜。


    這種五髒俱焚的感覺真的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他已經提前服過了可以壓製的藥,所以現在的痛苦其實隻剩下一小半了。


    他不知道韓燼當初到底是怎麽扛過來的。


    從西北趕迴京城,他用了大半個月的時間,這期間,韓燼每日都得承受這樣的折磨……


    葉棠躺在床上,眼神一點點渙散,內髒處的痛感幾乎麻木了他的身心。


    後來的很多天葉棠都是這麽度過的,整日靠藥物撐著,才不讓韓燼察覺出異樣。


    半年的時光一晃而過。


    這半年,葉棠為了從太後那裏拿到紅燭淚的解藥,用盡了很多辦法,一步步緊逼。


    而太後年紀大了,在很多事情上都已經力不從心了,逐漸地也就不想再多管朝中的事情。


    在葉棠的幫助下,韓澤則是理所當然地重新掌握了朝政,隻不過權利卻被架空在了韓燼的手裏,他一個皇帝手中的權利甚至比不過太子。


    可他又找不到方法來懷疑葉棠,因為每次葉棠都告訴他在盡力,不管怎麽說,他如今的地位也是葉棠助他重新拾迴來的。


    所以他選擇相信葉棠。


    與此同時,東陵國在邊境屢次挑起戰爭,兩個月前就已經正式發動了第一場戰爭。


    韓燼記得和葉棠的約定,韓澤派他出征的時候,他也找理由拒絕了。


    隻不過今天下朝之後,韓燼的臉色一直不太好,他連朝服都沒來得及褪下,便直接去了找了葉棠。


    這半年來,葉棠的身子愈發虛弱了起來,很多時間都是告病不去上朝了。


    韓燼小心翼翼地推開葉棠房間的門走了進去。


    隻見葉棠正在看書,房間裏彌漫著各種藥材的香味。


    “你來了?”葉棠放下書,抬眸看了韓燼一眼,笑了笑。


    “你怎麽一大早就在看書,你最近身子都這麽虛了,好好休息不行嗎?”韓燼有些不悅地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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