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讓明月頭疼的這位始作俑者臉色慘白,“現在這時候正是敏感的時期,我覺得你還是好好待在家裏什麽都不要做,政治上的事兒你不要摻和。”


    “我什麽時候摻和啦?我摻和啥了呀?”


    “就怕你摻和。你知不知道,明公館——”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放手。”明月不耐的甩開,而那隻伸出去的手終於狠狠揪住了明月的衣角。明月一臉詫異,還未開口問他,便看見顧存風麵容蒼白僵硬,語意近乎哀求。


    “求你,我隻會求你這一次。明月,你不要這樣…”


    好吧,真是輸給他了。明月也不曉得這個書呆子在折騰些什麽,近日文縐縐的一天到晚來拜訪明公館,然後就拉著她給她講道理。


    明月心裏決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他哄過這一關再說。於是她臉色一變,瞬間溫柔的像一位慈母,一隻手撫摸著顧存風毛茸茸的頭發道,好了好了聽你的不就是了。


    顧存風終於安心,一步三迴頭的迴去了。


    瞧他走了,明月總算舒了口氣。說翻後牆走就翻後牆走,早知道你這麽好騙就早點騙你了,差點真把我的任務錯過去。


    明月同地下黨扮成日本醫生,因人數不夠,能說日語的“醫生”並不多,於是明月與程錦雲成了隊伍的語言擔當,一張嘴說的天花亂墜。


    順利完成任務。迴到家中,卻聽驚天消息“明樓座駕遭刺”。明月眼前一黑,腦袋裏一片空白,腿卻不受控製的往外溜。一路跑到政府樓,迎麵撞上明樓和明誠。


    明樓見明月麵上沾淚,大驚失色:“怎麽了這是?”


    明月見明樓好端端站在自己麵前,嗷的一聲慘叫。“你不是死了嗎?!”


    明樓臉一黑:“誰說我死了?”


    一場誤會。不過這事兒也搞得太大了吧?


    於是明月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站在大街上哭哭啼啼:“可我聽人說你遇刺了。”


    明樓攬過她的肩:“死的不是我。迴家再說。”


    ————————


    明月以為今天的情況有夠混亂了,沒想到迴到明公館才是一個開始。比如說,她作為一個旁觀者坐在沙發上觀看了明家兄弟吵架並拔刀(劃掉)——拔槍相向的一幕。由於過於驚險刺激,明月忘記了該去勸架這一迴事。


    明月鼓掌道:“大哥教訓的好。”


    明樓摘下眼鏡,氣鼓鼓的整理起西裝。然後,目光一轉——明月覺得自己真被一條毒蛇盯上了。


    “說完了他,我再來說說你?”


    “我該叫你明月?還是叫你徐硯墨呢?”


    明月鬱悶。幹嘛呀幹嘛呀這是,今晚是扒皮大賽嗎。不過早知道有一天得卸去偽裝的,隻是她覺得披著這層皮多有意思。總之明樓一定看過她的資料,雖然她也不知徐硯墨何許人也,但她從某種意義上說,就是這個根正苗紅來到明家出任務的徐某某。她也和明台的程錦雲同學合過夥搭過檔。不過,就不能多給我一點表演的機會,讓我多湊幾章字數嗎?


    明月敏感的覺得,這位徐硯墨同學業務能力一定比她強多了,不然組織幹嘛派她來啊。


    “我是徐硯墨,又非徐硯墨。”


    “我是明月,又非明月。”


    “哦。”明樓倒未對這般說辭提出什麽質疑。他的氣消了點,溫和下來了。“那我還是叫你明月了。”


    明月原本的名字也含這二字,她倒是無所謂的,就默認了。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明誠道:“今天汪曼春逮捕了一個在街上鬼鬼祟祟的小子,她氣急敗壞,直接拉迴去審了。”


    “哦。”明樓無動於衷。“隨她去吧。”


    “那小子總來找明月的。”


    明月一聽此話,驚道:“是顧存風麽?”


    看著沉默的幾人,明月心裏直發苦。他也真是個呆子吧,先來警告自己不要輕舉妄動,自己又在街上作妖。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大哥,你可不可以…”她咬著唇,小心翼翼觀察著明樓波瀾無驚的神色。“…把顧存風救出來?”


    “他不用我救。”明樓冷笑一聲,顯然為明月這個請求感到極度不爽。“你還是多關心自己吧,少操別人的心。”


    好像是在太歲頭上動土了。明月也不知為何明樓這麽炸,隻好乖乖閉了嘴。


    果然明樓說的沒錯,第二日顧存風就灰頭土臉的出來了。他讓人捎來口信,想見見明月。


    明月感其誠心可嘉,癡心可歎,便自己主動去找他了。顧存風依舊是那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樣子,明月強忍著打他一頓的衝動。


    “你在街上幹嘛?”


    “我…我好像看見你了…我…”


    “……”


    看樣子,他確實反複做了許多遍心裏鬥爭。


    “明月,你是…對不對?如果我要去延安,你能送我去嗎?”(怕河蟹)


    明月嘴角一抽。這人也太沒腦子了吧!公共場合這樣說,真是嫌自己不夠死。


    她搖頭道:“真抱歉,我不是。”


    顧存風壓低聲音:“那你說,我該怎麽辦?我不想在這裏呆了。我能去延安嗎?”


    ……“為什麽一定要去那裏呢?”


    “我不想和我爸一樣。”


    明月認真思考了一下當前的形勢。“嗯…你…你不要去延安了。你不是一直想去念建築麽?出國念書怎麽樣。”


    顧存風的身份尷尬,明月實在是擔心他一個人跑去延安,無人依靠。尤其是多年以後…他可不像自己,明月的“真實”身份,可是在未來幾十年間都吃的開的。


    在明月的反複勸說下,顧存風終於登上了去海外的遊輪。臨行前,他又依依不舍問明月,以後是否還能見到她。


    “當然了。你聽我的,這幾十年就在外麵混著,以後科技多發達啊。我坐上飛機,幾小時就見到你,還有電話,以後你給我打個電話就能找我玩兒啦。”


    明月拍拍他的肩膀。“你記得可要聽我的話,不要迴來。”又佯裝怒意:“知道了?”


    顧存風明顯是沒聽懂明月的話,愣愣道:“那你答應我,以後一定來找我。”


    “好啊,沒問題。”


    告別後,明月心裏總算卸下沉重的負擔,歡歡喜喜往迴走。


    遠處,明樓吩咐明誠。“走了。”


    明誠打動方向盤,笑道:“一定要親眼看著她迴來才放心麽?”


    明樓沒說話。明誠的笑意漸漸隱去了。“我同意明台那小子說的,你對她關心太甚。”


    “想多了。我隻是怕她一走了之,我們沒法圓這個場。”


    明誠意味深長“噢?”一聲,便沒了下文。有些東西,看破不說破,才是為人處事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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