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淺淺大驚,第一反應就是想要把安君墨護在身後。誰知她剛伸出手臂,安君墨便已經將她拎到身後。


    下一秒,屋外衝進來的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已經被安君墨放倒。


    看這人的穿著應該是時婉淇的護衛之一,身上又搏鬥的痕跡,想來是剛剛才掙脫掉阮雲敬的人。


    安君墨將昏迷的他放下,奪走了他的槍,仔細觀察著屋外。見走廊聲沒有人,他轉身牽住淺淺的手:“美麗的公主殿下,介不介意跟我私個奔?”


    陸淺淺沒想到他這會兒還有心情說笑,連忙點頭:“願意願意!”神情與安安如出一轍的可愛。


    安君墨吻了她臉頰一下,轉身又去查看走廊的情況。


    陸淺淺提起裙子就要跟著安君墨離開,轉念又想到什麽,折返撿起了地上的一件東西。


    安君墨忙著查看走廊,沒有看清她拿的什麽,握緊了陸淺淺的手大步往外衝去。


    他來的時候便看到時婉淇的人都已經被阮家的人製住,就知道不妙,好在淺淺沒有出事。


    他帶著陸淺淺一路衝出去,卻發現莊園已經在眨眼間被時婉淇派人圍了起來。


    陸淺淺緊張的握住安君墨的手,望著緩緩走來的時婉淇,暗自定下決心。


    瞧著她與安君墨,時婉淇深深的歎了口氣:“君墨,迴去吧。”


    “那多謝了。”安君墨眼神凜冽的瞥過她,拉著陸淺淺要走,又被人攔下。


    “不是讓我迴去了麽?”他語氣不快的問時婉淇。


    “你迴去,淺淺留下。”時婉淇說。


    “不可能!”安君墨下意識的把陸淺淺藏到自己身後,卻依舊擋不住時婉淇望過來的目光。


    “君墨,我也不瞞你,今天淺淺結婚,她必須留在這裏。”


    安君墨惱怒:“放屁!淺淺的丈夫是我!她一個人結什麽婚!”


    時婉淇語氣疏離:“結婚儀式已經完成,你就是再否認也沒用。如今你手裏牽著的,是別人的妻子。”


    安君墨握著陸淺淺的手更緊了三分:“陸淺淺自始至終都是我安君墨的妻子!你少在這裏混肴視聽!”


    “他們兩個已經把手續辦完了。”時婉淇說。


    陸淺淺靈光一閃:“你準備的結婚手續我也沒有按手印,也可以作廢!”


    時婉淇被她將了一軍,臉色有些難看:“君墨,你還是死心吧。別說你根本就不可能帶著淺淺離開,就是你們走了又怎麽樣?安安還在我手裏。”


    提起兒子,安君墨夫婦都是一肚子火。


    “你想對安安做什麽?”安君墨擰著眉問。


    “我不會傷害他,但你們也永遠找不迴他。”時婉淇眸光微動,“我並不想要這樣對他。”


    “可你心裏就是這麽想的!”陸淺淺惱怒的從安君墨身後站出來,“別在我麵前拿出你的偽善了!在你眼裏,除了權力,還有什麽?”


    “還有你和奕嵐。淺淺,沒有權力,我們一家三口都得死。”時婉淇說著表情凝重起來。


    安君墨冷哼一聲:“是你死,別扯上淺淺!”


    “如今他們已經知道淺淺是我女兒,你以為他們會放過淺淺?”時婉淇反問。


    安君墨反駁:“這就不勞你關心了。淺淺在夏國毫無根基,隻要迴了華國就對他們毫無威脅。”


    “你錯了,斬草要除根,隻要淺淺身體裏流著王室的血,就永遠是他們的威脅!更何況你自己時日無多,真的以為能護住淺淺那麽久?”


    安君墨被戳中軟肋,頓時臉色鐵青。


    “把淺淺給我。”時婉淇命令。


    “休想!”安君墨堅定不移,“我不會任由你讓阮雲敬那個變態把淺淺折磨死的!”


    “我會保護她!現在她已經和阮雲敬結婚,你以為你們逃得了嗎?到時候非但是你要死,他們也會殺了淺淺和安安!”


    “現在是要你殺淺淺!”安君墨憤怒無比。


    時婉淇見怎麽也說不動這兩人,長長的歎了口氣:“我好話說盡你們都不聽那就算了。君墨,你是聰明人,不用我多說什麽應該能猜到我讓淺淺結婚的目的。”


    安君墨冷嗤。


    時婉淇苦惱的按了按眉心,“事到如今,淺淺已經是阮家的人,這點毋庸置疑。如果你還非要帶她走的話,我寧願她死了,也不會讓她活著玷汙家族榮譽。”


    陸淺淺的心猛然一跳,愕然的問時婉淇:“你要殺我?”


    時婉淇躲開她的眼神:“如今我把你的過去都藏了起來。但你如果鐵了心跟君墨走,阮家就是掘地三尺也會把你找出來。到時候,你非但會連累我和奕嵐,還會暴露君墨和安安。”


    “所以你要殺我?”盡管陸淺淺很清楚在時婉淇心裏權力和時奕嵐都比她重要,可她還是無法一下子接受親生母親要殺她的事實。


    時婉淇別過頭去沒有應聲。


    安君墨望著周圍荷槍實彈的人,眼神幽暗的望著時婉淇:“虎毒不食子,你可真惡毒!”


    “隻要你放開淺淺,她就不會有事。”時婉淇聲音嘶啞的說。


    “我要是不放,你是要我們兩個一起死在這裏嗎?”安君墨厲聲問。


    時婉淇一陣沉默,才喟歎著說:“如果你們非要這樣的話,我隻能成全你們。但淺淺死後,名字也隻會寫在阮家的族譜上、葬在阮家的墓園裏。”


    “我不!”陸淺淺驚恐的拒絕,一想到阮雲敬她就害怕。


    “所以別逼我。”時婉淇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安君墨恨得咬牙切齒:“我真後悔當初沒早點把陸月溪給你送過來。不然的話,如今在這裏受苦的該是她。”


    時婉淇垂眼:“天意弄人。”


    安君墨往前走了一步:“我本來就是個要死的人,多活一天兩天都一樣。但哪怕是隻有這一兩天的時間,我也要護著淺淺。”


    時婉淇蹙眉,正要說什麽,忽然聽見周圍響起了密集的槍聲。


    她大吃一驚,周圍的護衛立刻將她和陸淺淺等人圍在中間保護起來。


    伯爵府戒嚴範圍很廣,槍聲距離他們所在的地方尚有一段距離。


    時婉淇很快鎮定下來,衝安君墨說:“你的人進不來的!”


    話音未落,詢問戰況的通訊兵就立刻喊了起來:“殿下請快撤離!他們帶了火箭炮!”


    時婉淇的臉色頓時難看到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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