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執還不知道自己轉頭就被曾霖給賣了。
曾霖也不知道自己把楚執給賣了。
楚執上台表演的是一個集體朗誦節目，他們朗誦的是長篇組詩，叫《十八歲的歌》。
當初塗飄飄來找楚執的時候，楚執是不願意的。
但塗飄飄堅定地說：“你是最閑的，是不二人選。”
楚執：“……”
楚執的表演還沒開始，楚佰的目光一直落在不遠處的江從身上。
嗯……風華正茂，意氣風發……不錯不錯。
他沒什麽惡意，他隻是好奇而已。
江從正低頭給楚執發消息，卻總覺得有一道若隱若現的視線注視著自己，不像是錯覺。
他發完消息，收起手機，轉頭朝周圍看去，和一個男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那個男人立刻衝他笑了笑。
江從有一瞬的怔愣。
他見過這個人。
在那篇采訪楚執父母的報道上。
但真人似乎看起來比照片更年輕。
江從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他還是禮貌地報以一笑。
然後他轉迴頭，又把手機拿了出來，點進他和楚執的聊天框，問：“你爸為什麽衝我笑？”
楚執那邊很快迴複了三個問號。
楚執：你確定你沒眼花？
江從：？？？
除了對江從那粲然一笑以外，楚佰沒有再做什麽讓江從不解的事情，兩人沒有接觸，也沒有說過話。
楚佰知道，楚執不想讓他的出現給江從造成困惑和麻煩，那他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就好了，不會過多打擾。
再加上後來楚執朗誦迴來，時刻“看著”楚佰，楚佰也不能有什麽小動作了。
楚佰想，不急，以後有的是機會。
反正都是一家的。
百日誓師大會和成年禮過後，一模很快就到了。
楚執三月份去參加國家集訓隊的集訓，走的時候剛好在一模的前一個星期，完美避開了一模。
一模是全省所有學校一起聯考，對於高考的排名有很大的參考價值。
楚執這次去集訓，兩人沒有再每天通電話。一是因為江從要準備一模，二是因為楚執那邊的訓練也比較緊張。楚執走的時候給了江從一瓶純牛奶，美曰其名留點東西給江從做個念想，實則就是自己不喜歡喝所以給了江從。
江從一直放在書桌上，楚執這一句“念想”，讓他不知道該不該喝掉。
一模結束的那天，江從和楚執打了個電話。
楚執問他考得怎麽樣，江從說：“還可以吧。得成績出來再看看。”
考試考得不僅是做題水平，有時候也考驗一個人對自己的認知能力。
江從說可以就是可以，除了高二時有幾次失誤，他根據答案估的分數一般不會和實際分數相差很多。
楚執相信他。
楚執跟江從說他隊內考核沒過——這意味著他不能代表國家參加國際奧賽了。
從六十人到六人，這注定是一條無比艱巨也是無比殘酷的路。
每個人都是天之驕子，但機會並不對所有人開放。
勝敗乃賽場常事。
他被淘汰是前幾天的事情了，但是他怕影響江從高考，就沒有跟江從說。
江從仔細聽著楚執的聲音，琢磨著其中有沒有藏著點不開心的意味。
不過楚執的語氣很正常，並沒有過度掩蓋的開心，也沒有過分暴露的悲傷，就像是在客觀播報一件過去式事件。
楚執還反過來安慰他，開玩笑道：“我都輸給過蒲鳴封那麽臭屁的人……我覺得以後沒有哪次失敗比這更不可接受了。”
江從問：“那你什麽時候迴來？”
“過幾天吧。”楚執說，“你看，我被淘汰了，還能多陪你，能一直陪到高考了，也不是沒有好處。”
江從聽著楚執這源源不斷的安慰，內心竟然很配合地產生了一種自己輸了比賽的失落感。
他覺得很奇妙，笑了一聲，“嗯，好。”
一模的成績很快出來。
出成績那天每個人都是肉眼可見的緊張。
這次成績很重要，關注度也很高，緊張之餘大家都自行找樂子，紛紛打賭誰會奪得桂冠。
富貴賭贏了。
他賭的人是江從。
江從自己也沒想到自己是年級第一。
他早就養成了不太關注排名的習慣，雖說排名對大家有參考意義，但他的步子從來不會因為排名的升降而變化。
因為他覺得排名不是他一個人決定的，也取決於別人的成績和努力。
他能做的，隻是不斷把自己的分數往上提。
——在自己做好自己的事這點上，他和楚執還是很像的。
塗飄飄也很高興，把江從喊到了辦公室。
江從突然想起上次塗飄飄把自己叫到辦公室還是因為他和楚執的事。
不過這次辦公室坐滿了老師，都在研究和檢閱班上同學的答題卷。門也沒鎖緊，因為這幾天天暖了，西北風也小了許多。
“你這次考得不錯，但是我看了看全市的成績，你還是差了點。”塗飄飄說，“這次市第一和第二都在華陽中學，你是全市第三，和第一名差了七分。”
這七分，是個差距，但也不是不可以追迴來。
塗飄飄拍拍他的肩膀說：“沒關係，還有二模，二模爭取拿個第一迴來。”
江從禮貌地微微一笑，“好的，謝謝塗主任。”
二模在四月中旬，楚執在三月末就迴來了。
這段時間正是二輪複習的關鍵時期，學習任務很重，楚執每天看著江從寫題，以往還會不要臉地貼上去，現在是不敢出一聲。
楚執不需要參加比賽，也就不需要將太多時間花在刷奧數題上了。雖然他開始提前預習專業相關的知識，但他還是比之前閑了一個度，和忙得頭不沾枕頭的江從簡直截然相反。
——所以他得自己找事情去做。
學校每天都會發卷子，他把基礎題空了出來，把後麵的壓軸題都做了，遇上同學問問題能夠及時解答，平時也借著和江從討論題目的機會和江從多說幾句話。
沒錯，他身為正宮竟然淪落到了說不上話的地步。
都怪學習那個小三。
最可氣的是，楚執還不得不處處護著那個小三，怕他一不小心就“傷害”了江從。
楚執看著江從像個高頻率旋轉的陀螺，最近身邊總有人感冒發燒，他很擔心江從也病倒了。
楚執曾偷偷向曾霖表達過擔憂：“你說他會不會學著學著就倒下了？”
“啊呸，”曾霖立刻說，“執哥你能不能說點吉利的話？我要是從哥我就給你一拳了。”
“但是他這樣學下去真的沒問題嗎？”彡彡訁凊
曾霖最近被學習搞得筋疲力竭，此時已是身心俱疲。他翻了個白眼，頗為無語道：“您要是走出象牙塔看看這世界，你會發現大家都在拚命……您兄弟快被學習搞死了，你怎麽不關心關心我？”
因為江從是男朋友。
我家的。
楚執想。
但他沒說出來。
因為這話說出來對曾霖的傷害太大了。
但明顯曾霖不知道他執哥這慘無人道的想法，還是積極地給他出謀劃策：“函哥說了，高考期間身體非常重要，要吃多點，要多運動，不能隻顧著學習，要有適當的休息。”
楚執很欣慰地拍了拍曾霖的腦袋：“乖，哥愛你啊。”
曾霖：“……”
當天晚上楚執正琢磨著要怎樣讓江從休息一下，他們六人的群裏突然彈出了新的消息。
上一條消息還停在一模成績出來那天，江從拿第一，大家紛紛恭喜祝賀。
奧斯卡：各位！據說今天晚上有流星雨！
雖然紅旗說的是“各位”，但他下麵隻@了江從和楚執。
高三這一年紅旗也住校了，和富貴、曾霖、孫敬他們一個宿舍，他們要交談直接開口就行了，但他們和江從楚執他們卻隔了好幾層樓。
楚執看到消息的第一反應是：看什麽流星雨，大晚上的想被凍成冰棍出售嗎。
但他看了一眼奮筆疾書的江從，念頭一轉，迴複道：“什麽時候？”
紅旗說：“聽說在兩點左右。”
楚執看到時間的時候皺了一下眉，這時候江從都睡了，如果叫他起來會打斷他的睡眠……
富貴在群裏說：“我這輩子沒看過流星雨。”
曾霖說：“誰不是呢？”
“小說電視劇裏都對流星許願，你說我要是許願高考一鳴驚人能實現嗎？”富貴說。
“有點難。”楚執實話實說，“你這個已經超科學了。”
富貴：“……”
楚執雖然覺得對流星許願這種做法有點中二，但他還是有點心動。
因為他確實有個願望。
中二就中二吧。
傻叉就傻叉吧。
“楚神去不去啊？”紅旗在群裏叫。
楚執勉勉強強地迴複：“……行吧。”
他打完這句話，抬頭，看見江從正看著自己。
他看了眼時間，快十二點了，到了江從收拾東西準備睡覺的時間了。
江從問：“在跟紅旗他們聊天嗎？”
“嗯。”楚執從床梯上爬下來，穿上拖鞋走到江從旁邊，“他們說去看流星雨。”
“什麽時候？”江從伸手抓過楚執的手，手指擠進了他的指縫裏。
楚執低頭看了一眼他和江從交錯的手指，又收迴了目光：“夜裏……反正我明天早上可以在早讀的時候瞌一下，就陪他們去看看。”
“我和你們一起去吧。”江從說。
楚執怔愣一下，“……我們約的是兩點，還是不要了吧。”
“我和你一起。”江從的手指扣緊了。
楚執笑了一下：“好。”
“……不過萬一我們都起不來怎麽辦？”
曾霖也不知道自己把楚執給賣了。
楚執上台表演的是一個集體朗誦節目，他們朗誦的是長篇組詩，叫《十八歲的歌》。
當初塗飄飄來找楚執的時候，楚執是不願意的。
但塗飄飄堅定地說：“你是最閑的，是不二人選。”
楚執：“……”
楚執的表演還沒開始，楚佰的目光一直落在不遠處的江從身上。
嗯……風華正茂，意氣風發……不錯不錯。
他沒什麽惡意，他隻是好奇而已。
江從正低頭給楚執發消息，卻總覺得有一道若隱若現的視線注視著自己，不像是錯覺。
他發完消息，收起手機，轉頭朝周圍看去，和一個男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那個男人立刻衝他笑了笑。
江從有一瞬的怔愣。
他見過這個人。
在那篇采訪楚執父母的報道上。
但真人似乎看起來比照片更年輕。
江從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他還是禮貌地報以一笑。
然後他轉迴頭，又把手機拿了出來，點進他和楚執的聊天框，問：“你爸為什麽衝我笑？”
楚執那邊很快迴複了三個問號。
楚執：你確定你沒眼花？
江從：？？？
除了對江從那粲然一笑以外，楚佰沒有再做什麽讓江從不解的事情，兩人沒有接觸，也沒有說過話。
楚佰知道，楚執不想讓他的出現給江從造成困惑和麻煩，那他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就好了，不會過多打擾。
再加上後來楚執朗誦迴來，時刻“看著”楚佰，楚佰也不能有什麽小動作了。
楚佰想，不急，以後有的是機會。
反正都是一家的。
百日誓師大會和成年禮過後，一模很快就到了。
楚執三月份去參加國家集訓隊的集訓，走的時候剛好在一模的前一個星期，完美避開了一模。
一模是全省所有學校一起聯考，對於高考的排名有很大的參考價值。
楚執這次去集訓，兩人沒有再每天通電話。一是因為江從要準備一模，二是因為楚執那邊的訓練也比較緊張。楚執走的時候給了江從一瓶純牛奶，美曰其名留點東西給江從做個念想，實則就是自己不喜歡喝所以給了江從。
江從一直放在書桌上，楚執這一句“念想”，讓他不知道該不該喝掉。
一模結束的那天，江從和楚執打了個電話。
楚執問他考得怎麽樣，江從說：“還可以吧。得成績出來再看看。”
考試考得不僅是做題水平，有時候也考驗一個人對自己的認知能力。
江從說可以就是可以，除了高二時有幾次失誤，他根據答案估的分數一般不會和實際分數相差很多。
楚執相信他。
楚執跟江從說他隊內考核沒過——這意味著他不能代表國家參加國際奧賽了。
從六十人到六人，這注定是一條無比艱巨也是無比殘酷的路。
每個人都是天之驕子，但機會並不對所有人開放。
勝敗乃賽場常事。
他被淘汰是前幾天的事情了，但是他怕影響江從高考，就沒有跟江從說。
江從仔細聽著楚執的聲音，琢磨著其中有沒有藏著點不開心的意味。
不過楚執的語氣很正常，並沒有過度掩蓋的開心，也沒有過分暴露的悲傷，就像是在客觀播報一件過去式事件。
楚執還反過來安慰他，開玩笑道：“我都輸給過蒲鳴封那麽臭屁的人……我覺得以後沒有哪次失敗比這更不可接受了。”
江從問：“那你什麽時候迴來？”
“過幾天吧。”楚執說，“你看，我被淘汰了，還能多陪你，能一直陪到高考了，也不是沒有好處。”
江從聽著楚執這源源不斷的安慰，內心竟然很配合地產生了一種自己輸了比賽的失落感。
他覺得很奇妙，笑了一聲，“嗯，好。”
一模的成績很快出來。
出成績那天每個人都是肉眼可見的緊張。
這次成績很重要，關注度也很高，緊張之餘大家都自行找樂子，紛紛打賭誰會奪得桂冠。
富貴賭贏了。
他賭的人是江從。
江從自己也沒想到自己是年級第一。
他早就養成了不太關注排名的習慣，雖說排名對大家有參考意義，但他的步子從來不會因為排名的升降而變化。
因為他覺得排名不是他一個人決定的，也取決於別人的成績和努力。
他能做的，隻是不斷把自己的分數往上提。
——在自己做好自己的事這點上，他和楚執還是很像的。
塗飄飄也很高興，把江從喊到了辦公室。
江從突然想起上次塗飄飄把自己叫到辦公室還是因為他和楚執的事。
不過這次辦公室坐滿了老師，都在研究和檢閱班上同學的答題卷。門也沒鎖緊，因為這幾天天暖了，西北風也小了許多。
“你這次考得不錯，但是我看了看全市的成績，你還是差了點。”塗飄飄說，“這次市第一和第二都在華陽中學，你是全市第三，和第一名差了七分。”
這七分，是個差距，但也不是不可以追迴來。
塗飄飄拍拍他的肩膀說：“沒關係，還有二模，二模爭取拿個第一迴來。”
江從禮貌地微微一笑，“好的，謝謝塗主任。”
二模在四月中旬，楚執在三月末就迴來了。
這段時間正是二輪複習的關鍵時期，學習任務很重，楚執每天看著江從寫題，以往還會不要臉地貼上去，現在是不敢出一聲。
楚執不需要參加比賽，也就不需要將太多時間花在刷奧數題上了。雖然他開始提前預習專業相關的知識，但他還是比之前閑了一個度，和忙得頭不沾枕頭的江從簡直截然相反。
——所以他得自己找事情去做。
學校每天都會發卷子，他把基礎題空了出來，把後麵的壓軸題都做了，遇上同學問問題能夠及時解答，平時也借著和江從討論題目的機會和江從多說幾句話。
沒錯，他身為正宮竟然淪落到了說不上話的地步。
都怪學習那個小三。
最可氣的是，楚執還不得不處處護著那個小三，怕他一不小心就“傷害”了江從。
楚執看著江從像個高頻率旋轉的陀螺，最近身邊總有人感冒發燒，他很擔心江從也病倒了。
楚執曾偷偷向曾霖表達過擔憂：“你說他會不會學著學著就倒下了？”
“啊呸，”曾霖立刻說，“執哥你能不能說點吉利的話？我要是從哥我就給你一拳了。”
“但是他這樣學下去真的沒問題嗎？”彡彡訁凊
曾霖最近被學習搞得筋疲力竭，此時已是身心俱疲。他翻了個白眼，頗為無語道：“您要是走出象牙塔看看這世界，你會發現大家都在拚命……您兄弟快被學習搞死了，你怎麽不關心關心我？”
因為江從是男朋友。
我家的。
楚執想。
但他沒說出來。
因為這話說出來對曾霖的傷害太大了。
但明顯曾霖不知道他執哥這慘無人道的想法，還是積極地給他出謀劃策：“函哥說了，高考期間身體非常重要，要吃多點，要多運動，不能隻顧著學習，要有適當的休息。”
楚執很欣慰地拍了拍曾霖的腦袋：“乖，哥愛你啊。”
曾霖：“……”
當天晚上楚執正琢磨著要怎樣讓江從休息一下，他們六人的群裏突然彈出了新的消息。
上一條消息還停在一模成績出來那天，江從拿第一，大家紛紛恭喜祝賀。
奧斯卡：各位！據說今天晚上有流星雨！
雖然紅旗說的是“各位”，但他下麵隻@了江從和楚執。
高三這一年紅旗也住校了，和富貴、曾霖、孫敬他們一個宿舍，他們要交談直接開口就行了，但他們和江從楚執他們卻隔了好幾層樓。
楚執看到消息的第一反應是：看什麽流星雨，大晚上的想被凍成冰棍出售嗎。
但他看了一眼奮筆疾書的江從，念頭一轉，迴複道：“什麽時候？”
紅旗說：“聽說在兩點左右。”
楚執看到時間的時候皺了一下眉，這時候江從都睡了，如果叫他起來會打斷他的睡眠……
富貴在群裏說：“我這輩子沒看過流星雨。”
曾霖說：“誰不是呢？”
“小說電視劇裏都對流星許願，你說我要是許願高考一鳴驚人能實現嗎？”富貴說。
“有點難。”楚執實話實說，“你這個已經超科學了。”
富貴：“……”
楚執雖然覺得對流星許願這種做法有點中二，但他還是有點心動。
因為他確實有個願望。
中二就中二吧。
傻叉就傻叉吧。
“楚神去不去啊？”紅旗在群裏叫。
楚執勉勉強強地迴複：“……行吧。”
他打完這句話，抬頭，看見江從正看著自己。
他看了眼時間，快十二點了，到了江從收拾東西準備睡覺的時間了。
江從問：“在跟紅旗他們聊天嗎？”
“嗯。”楚執從床梯上爬下來，穿上拖鞋走到江從旁邊，“他們說去看流星雨。”
“什麽時候？”江從伸手抓過楚執的手，手指擠進了他的指縫裏。
楚執低頭看了一眼他和江從交錯的手指，又收迴了目光：“夜裏……反正我明天早上可以在早讀的時候瞌一下，就陪他們去看看。”
“我和你們一起去吧。”江從說。
楚執怔愣一下，“……我們約的是兩點，還是不要了吧。”
“我和你一起。”江從的手指扣緊了。
楚執笑了一下：“好。”
“……不過萬一我們都起不來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