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匯報
穿到六一年努力活下去 作者：江珠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那天之後，楊誌賢和劉勝利約好日子就迴縣城了，盼娣跟著陳氏在大隊曬壩晃悠，聽說了不少小道消息，大部分還都是和朱家有點關係的那種。
比如當天下午劉勝利就帶人去張家灣“指導”怎麽挖毛芋子，然後收獲了三十斤毛芋子的勞務費，上繳了大隊倉庫。這個盼娣家其實是知道的，因為朱有文有去，甚至盼娣還知道一些沒流傳出來的，比如去的人還一人得了五斤好處費，雖然不多，但省一點的話，說不定能在最困難的時候救一家老小的命。
再比如因為楊誌賢和劉勝利要進山打獵的事一傳出，隊裏的男人們都想去湊熱鬧，沒有男的不愛刺/激，這又是農閑時候，都攢著勁想進山浪呢......
還比如這毛芋子的消息一傳出來，娘家在外村的小媳婦兒，都在迴想自己娘家周圍有沒有這個，沒有的話那最好能從紅旗大隊帶點迴去，自然而然也鬧了很多矛盾，像小陳氏...
而村支書劉勝利隔天就帶著朱有文背上一部分毛芋子去公社了，劉勝利還約上了隔壁張家灣的張大炮一起去。
紅星公社鄉長辦公室，一個穿著中山裝，頭發半白，身材瘦削的男人正在批閱文件。
“王鄉長，王鄉長，你在嗎？我和劉支書找你有個好事兒呢！”張大炮剛進公社院子，就扯著嗓子吼了一句，全公社院子都聽見了。
劉勝利不禁皺眉，這個大炮，路上明明和他說好了，毛芋子這個事兒還沒定，不要張揚，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
其實劉勝利也才四十出頭，但在他看來三十出頭的張大炮，以及還沒滿三十的朱有文，就像青瓜蛋子一樣。
“是大炮啊？進來吧，我在。”王建國應道。
等三個大男人背著背簍走進辦公室，再把門一關，隻把這間本就不大的辦公室擠的滿滿當當。
“這是做什麽？還背了東西來，不準和我來這套啊！”王建國看都背著背簍，以為是有事求上門呢。他是一個很有紀律的老紅軍，本身也是一個嚴肅的人。
“不是不是，王鄉長，是這麽一迴事兒，”劉勝利也被王鄉長這反應嚇了一跳，趕緊擺手：“朱有文，你來說吧，這是你家發現的。”
“啊？我、我說什麽？”朱有文根本沒迴過神來，這還是他第一次離領導這麽近呢，他咽了一下唾沫，伸手從背簍裏拿了個毛芋子，緊張的開口：“王、王鄉長，是這樣的，我小女兒在我們大隊的河灘上發現這個癢癢果，她覺得這個東西和紅薯長得差不多，就拿迴家來了，然後我妹夫他有一個工人代表的師父，去過很多地方，連京城都去過，他認識這東西，說這個東西叫毛芋子，能吃的。”
吞吞吐吐的，朱有文終於把話說完了，他長舒了一口氣。
“對對，我們都煮來吃了兩頓了，”張大炮迫不及待的說：“鄉長，你看，我們啥事兒都沒有！而且這個東西很抵餓，和紅薯差不多。”
王建國看著朱有文放在桌上的毛芋子，笑著開口：“這不是芋艿嗎？當年我長征的時候還吃過呢，救了好多戰士的命，真沒想到我們公社還會有這個。”
劉勝利三人目瞪口呆，沒想到新來的鄉長王建國居然認識這玩意兒，甚至還親口吃過。
“哎呦，真沒想到鄉長你認識這玩意兒，太好了！”劉勝利期期艾艾的說道：“那這個可以種嗎？鄉長你知道怎麽種不？”
朱有文和張大炮聞言緊緊的盯著王鄉長。
“怎麽種這我不知道，但是肯定能種！你看稻穀小麥紅薯啥的不是都能種的嗎？還有這個芋艿應該喜水，當年都是在沼澤地或者河邊找到這玩意的。”
“對對對，都是在河灘上發現的！”張大炮高興極了，這一開口就震的另外三人耳朵轟轟響。
“大炮你小點聲，”劉勝利無奈的說：“鄉長，我們是這樣想的，因為這芋艿以前是野生的，總共也沒多少，您看可不可以讓我們種一年，出了成績再向上麵匯報？”
他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王建國的神色，再次開口：“就種在河灘上，不用浪費原來的地，也不耽誤原來種莊稼的時間，我敢保證，絕對沒問題的！”
“對對，我妹夫都說幫我們去請教他師父，還去圖書館幫我們查查這毛芋子怎麽種植的。”朱有文也小聲說道。
張大炮因為剛才說話聲音太大被教育了，隻能期待地緊盯著王建國。
王建國看著三人如出一轍的神情，笑著說：“行啊你們仨，在這等著我呢？”
他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等出成績再報上去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們一定要堅守原則，不能隻顧眼前，要吸取前幾年的教訓，腳踏實地，實事求是，眼光要放長遠！”
“是，您說的是，您放心好了，這些芋艿全都是種子，隻要還有一口吃的，都絕對沒人敢動它。”劉勝利承諾道，張大炮和朱有文也跟著點頭。
“那你們一共收了有多少斤？”王建國追問道。
“有五百斤。”劉勝利神色不變。
“才五百斤？怕不止吧？”王建國笑著乜了一眼朱有文。
朱有文頭埋得更低了。
“還真是瞞不過您，”劉勝利撓了撓頭：“一共七百多斤，真沒多的了，還給公社帶了幾十斤來，請大家嚐個鮮，都在這了。”
“行了，這幾十斤現在可不能吃了，先放這，等你們查到怎麽種了，再拿來做種。”王建國感慨道：“不管怎麽說，這在我們公社能發現芋艿也是一件好事兒，老百姓日子不好過啊...”
“鄉長你是真的一心為民，我劉勝利服了！”劉勝利豎起大拇指，又繼續說道：“不過這些都是給公社的同誌們嚐鮮的，也沒多少，您就別客氣了！”
“少來拍馬屁，醜話說在前頭，”王建國笑了：“明年你們村至少得交三千斤芋艿才行。”
“啊？鄉長，這、這不好吧？還不知道這芋艿產量怎麽樣呢...”劉勝利苦笑著求饒。
“嗯哼，那要不你把芋艿都帶來，我讓其他生產隊上？”王建國不動聲色。
“嘿嘿，這個、這個,報告鄉長，劉勝利保證完成任務！”劉勝利最後還是立下了軍令狀。
“那我可就等你們的好消息了！”王建國笑著說道。
......
迴去的路上，張大炮和劉勝利正在互相恭維，吹捧對方，獨朱有文在惴惴不安。
“支書，村長，這事兒就這樣了啊？”朱有文沒忍住還是開口問道：“那鄉長讓我們明年交三千斤咋辦？”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車到山前必有路，怕啥？”張大炮拽了兩句文。
“有文啊，大炮說的沒錯，怕啥，天塌下來有哥倆頂著呢！”劉勝利抽了一口土煙，噴出一個個眼圈：“你這膽子得練啊，馬上就是要當民兵隊長的人了，你這老鼠膽可不行...”
“哈哈，有文是第一次見鄉長，以後就好了！”張大炮打了個哈哈。
“是，書記和村長說的是，嘿嘿！”朱有文笑的傻乎乎的。
劉勝利見此，不由得搖搖頭，開始說起另外一個話題。
比如當天下午劉勝利就帶人去張家灣“指導”怎麽挖毛芋子，然後收獲了三十斤毛芋子的勞務費，上繳了大隊倉庫。這個盼娣家其實是知道的，因為朱有文有去，甚至盼娣還知道一些沒流傳出來的，比如去的人還一人得了五斤好處費，雖然不多，但省一點的話，說不定能在最困難的時候救一家老小的命。
再比如因為楊誌賢和劉勝利要進山打獵的事一傳出，隊裏的男人們都想去湊熱鬧，沒有男的不愛刺/激，這又是農閑時候，都攢著勁想進山浪呢......
還比如這毛芋子的消息一傳出來，娘家在外村的小媳婦兒，都在迴想自己娘家周圍有沒有這個，沒有的話那最好能從紅旗大隊帶點迴去，自然而然也鬧了很多矛盾，像小陳氏...
而村支書劉勝利隔天就帶著朱有文背上一部分毛芋子去公社了，劉勝利還約上了隔壁張家灣的張大炮一起去。
紅星公社鄉長辦公室，一個穿著中山裝，頭發半白，身材瘦削的男人正在批閱文件。
“王鄉長，王鄉長，你在嗎？我和劉支書找你有個好事兒呢！”張大炮剛進公社院子，就扯著嗓子吼了一句，全公社院子都聽見了。
劉勝利不禁皺眉，這個大炮，路上明明和他說好了，毛芋子這個事兒還沒定，不要張揚，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
其實劉勝利也才四十出頭，但在他看來三十出頭的張大炮，以及還沒滿三十的朱有文，就像青瓜蛋子一樣。
“是大炮啊？進來吧，我在。”王建國應道。
等三個大男人背著背簍走進辦公室，再把門一關，隻把這間本就不大的辦公室擠的滿滿當當。
“這是做什麽？還背了東西來，不準和我來這套啊！”王建國看都背著背簍，以為是有事求上門呢。他是一個很有紀律的老紅軍，本身也是一個嚴肅的人。
“不是不是，王鄉長，是這麽一迴事兒，”劉勝利也被王鄉長這反應嚇了一跳，趕緊擺手：“朱有文，你來說吧，這是你家發現的。”
“啊？我、我說什麽？”朱有文根本沒迴過神來，這還是他第一次離領導這麽近呢，他咽了一下唾沫，伸手從背簍裏拿了個毛芋子，緊張的開口：“王、王鄉長，是這樣的，我小女兒在我們大隊的河灘上發現這個癢癢果，她覺得這個東西和紅薯長得差不多，就拿迴家來了，然後我妹夫他有一個工人代表的師父，去過很多地方，連京城都去過，他認識這東西，說這個東西叫毛芋子，能吃的。”
吞吞吐吐的，朱有文終於把話說完了，他長舒了一口氣。
“對對，我們都煮來吃了兩頓了，”張大炮迫不及待的說：“鄉長，你看，我們啥事兒都沒有！而且這個東西很抵餓，和紅薯差不多。”
王建國看著朱有文放在桌上的毛芋子，笑著開口：“這不是芋艿嗎？當年我長征的時候還吃過呢，救了好多戰士的命，真沒想到我們公社還會有這個。”
劉勝利三人目瞪口呆，沒想到新來的鄉長王建國居然認識這玩意兒，甚至還親口吃過。
“哎呦，真沒想到鄉長你認識這玩意兒，太好了！”劉勝利期期艾艾的說道：“那這個可以種嗎？鄉長你知道怎麽種不？”
朱有文和張大炮聞言緊緊的盯著王鄉長。
“怎麽種這我不知道，但是肯定能種！你看稻穀小麥紅薯啥的不是都能種的嗎？還有這個芋艿應該喜水，當年都是在沼澤地或者河邊找到這玩意的。”
“對對對，都是在河灘上發現的！”張大炮高興極了，這一開口就震的另外三人耳朵轟轟響。
“大炮你小點聲，”劉勝利無奈的說：“鄉長，我們是這樣想的，因為這芋艿以前是野生的，總共也沒多少，您看可不可以讓我們種一年，出了成績再向上麵匯報？”
他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王建國的神色，再次開口：“就種在河灘上，不用浪費原來的地，也不耽誤原來種莊稼的時間，我敢保證，絕對沒問題的！”
“對對，我妹夫都說幫我們去請教他師父，還去圖書館幫我們查查這毛芋子怎麽種植的。”朱有文也小聲說道。
張大炮因為剛才說話聲音太大被教育了，隻能期待地緊盯著王建國。
王建國看著三人如出一轍的神情，笑著說：“行啊你們仨，在這等著我呢？”
他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等出成績再報上去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們一定要堅守原則，不能隻顧眼前，要吸取前幾年的教訓，腳踏實地，實事求是，眼光要放長遠！”
“是，您說的是，您放心好了，這些芋艿全都是種子，隻要還有一口吃的，都絕對沒人敢動它。”劉勝利承諾道，張大炮和朱有文也跟著點頭。
“那你們一共收了有多少斤？”王建國追問道。
“有五百斤。”劉勝利神色不變。
“才五百斤？怕不止吧？”王建國笑著乜了一眼朱有文。
朱有文頭埋得更低了。
“還真是瞞不過您，”劉勝利撓了撓頭：“一共七百多斤，真沒多的了，還給公社帶了幾十斤來，請大家嚐個鮮，都在這了。”
“行了，這幾十斤現在可不能吃了，先放這，等你們查到怎麽種了，再拿來做種。”王建國感慨道：“不管怎麽說，這在我們公社能發現芋艿也是一件好事兒，老百姓日子不好過啊...”
“鄉長你是真的一心為民，我劉勝利服了！”劉勝利豎起大拇指，又繼續說道：“不過這些都是給公社的同誌們嚐鮮的，也沒多少，您就別客氣了！”
“少來拍馬屁，醜話說在前頭，”王建國笑了：“明年你們村至少得交三千斤芋艿才行。”
“啊？鄉長，這、這不好吧？還不知道這芋艿產量怎麽樣呢...”劉勝利苦笑著求饒。
“嗯哼，那要不你把芋艿都帶來，我讓其他生產隊上？”王建國不動聲色。
“嘿嘿，這個、這個,報告鄉長，劉勝利保證完成任務！”劉勝利最後還是立下了軍令狀。
“那我可就等你們的好消息了！”王建國笑著說道。
......
迴去的路上，張大炮和劉勝利正在互相恭維，吹捧對方，獨朱有文在惴惴不安。
“支書，村長，這事兒就這樣了啊？”朱有文沒忍住還是開口問道：“那鄉長讓我們明年交三千斤咋辦？”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車到山前必有路，怕啥？”張大炮拽了兩句文。
“有文啊，大炮說的沒錯，怕啥，天塌下來有哥倆頂著呢！”劉勝利抽了一口土煙，噴出一個個眼圈：“你這膽子得練啊，馬上就是要當民兵隊長的人了，你這老鼠膽可不行...”
“哈哈，有文是第一次見鄉長，以後就好了！”張大炮打了個哈哈。
“是，書記和村長說的是，嘿嘿！”朱有文笑的傻乎乎的。
劉勝利見此，不由得搖搖頭，開始說起另外一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