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楚軒找工匠打了假的如意鎖給沈馨容, 麵對著沈馨容的感謝,心裏有些心虛,目光閃爍了一下, 不敢跟沈馨容對視, 飛快地說了一句,“沒事兒,我就先走了。”說罷就動作敏捷地從窗戶跳了出去,消失在濃重的夜色裏。


    沈馨容覺得剛才蕭楚軒的反應有點奇怪, 她偏頭想了想,又說不上哪裏奇怪,隻好算了, 轉身走迴床邊, 脫了鞋襪上床睡覺。


    這邊沈馨容躺上床沒多久就睡著了, 而蕭楚軒那邊,卻是忙碌了整整一晚上。


    蕭楚軒剛迴到寧王府四方居換下夜行衣, 就聽到有腳步聲從外麵傳過來,他走到屏風前麵,取下一件便服披上,走到門口打開門, 就見門口候著的侍衛行了一禮,道:“禮部尚書和北陸二皇子等人來了。”


    “這大半夜的, 他們來幹什麽?”蕭楚軒冷聲問道,這麽晚了不睡覺,專門跑到寧王府來找他, 是閑白天沒被懟夠?


    侍衛稟告道:“禮賓館出了刺客,北陸二皇子不依不饒,鬧到禮部尚書府上去了,非要禮部尚書連夜把刺客抓出來,禮部尚書也沒有辦法,隻好帶著人找過來了。”


    聽到禮部尚書鄭硯對付不了北陸二皇子巴托,就把人帶來寧王府了,蕭楚軒劍眉挑了挑,這個廢物,還有什麽能幹的?


    “讓他們先等著吧。”蕭楚軒吩咐完,轉身迴了房,他先把衣服換好,也不急著去見鄭硯和巴托,靠坐在床邊閉目養神。


    外麵禮部尚書鄭硯和北陸二皇子巴托等得著急,可蕭楚軒就是不出現,秋夜露寒,鄭硯被巴托用陰惻惻的目光盯著,硬生生地出了一身冷汗。


    頂著巴托那不善的目光,鄭硯心裏想,今日這一趟,若是辦好了還好,若是辦不好,他怕是要短壽十年了。


    鄭硯端起茶杯,拿蓋子撥了撥茶水麵上的幾片茶葉沫子,硬著頭皮低頭喝水,掩飾自己的心慌。


    一連喝了兩杯茶水,鄭硯都喝精神了,肚子也喝脹了,腦門兒都快被巴托灼灼的眼神盯出兩個窟窿來,寧王蕭楚軒才姍姍來遲。


    “兩位久等了,不好意思,夜裏睡得沉,起來晚了。”蕭楚軒進門就打了兩聲哈哈,大步走到上首的位置上坐下,又吩咐下人送了熱茶上來。


    “兩位請喝茶。”蕭楚軒對鄭硯和巴托道。


    鄭硯看著下人新送上來的茶,他是喝不下了,肚子早就喝飽了。


    巴托沒想喝茶,直直地就對蕭楚軒道:“寧王殿下,今天夜裏,禮賓館進了刺客,我們北陸使團來到你們大周京都,前些天才有使者被殺了,今天又有刺客來意圖不軌,你說此事該怎麽辦?”


    “當然是抓刺客啊!”蕭楚軒喝了一口茶,把茶盞往桌上一放,想也不想的道。


    他答得自然,不假思索,倒是讓巴托愣了一下,沒想到他這麽幹脆。


    “那請問寧王殿下,刺客什麽時候能抓到?”巴托按照張恆教他的問蕭楚軒,要蕭楚軒做個答複。


    蕭楚軒打了個哈欠,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懶洋洋地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負責查案,又沒有見過刺客的樣子。”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斜睨著巴托道:“倒是二皇子的侍衛不是跟刺客交過手?可有看清楚刺客的長相?”


    “沒有看到。”巴托道。那刺客來的時候,隱藏得極好,侍衛也沒有及時發現,後來被發現了,就飛快地逃走了,侍衛跟著追出去,也沒有抓到人,不然巴托也不會半夜裏鬧了禮部尚書鄭硯,又跑來鬧寧王蕭楚軒,要知道蕭楚軒也不是那麽好惹得。


    蕭楚軒又喝了一口茶,淡淡地道:“既然二皇子的侍衛沒有看到刺客的長相,那這事就難辦了,不如這樣吧,你把你那幾個侍衛交給我,我來安排他們,讓他們幫忙迴憶迴憶刺客都有些什麽特點,我也好上報到大理寺,讓大理寺按照那些特點,盡快把刺客抓捕歸案。”


    把自己的侍衛交給蕭楚軒,再讓蕭楚軒處置?


    巴托嘴角抽了抽,他當他是傻子嗎?他身邊的侍衛本來就沒有多少,大周限製了他們使團的人數,他要是再把自己的侍衛給蕭楚軒,那禮賓館裏大部分都是大周的人,那他的安危誰來負責,大周的人他是信不過的。


    左思右想,巴托就知道蕭楚軒是故意的,他就沒想給幫他查找刺客,說的話都是搪塞他的話。


    想明白這一切,巴托就知道自己不能答應蕭楚軒,不然他就變成送羊入虎口的羊了。


    “寧王殿下不想幫忙就算了!”巴托哼了一聲站起來,一甩袖子走了。


    蕭楚軒閑閑地看著巴托離開的背景,似笑非笑地道:“二皇子可以迴去好好地考慮一下!”


    巴托聽到他的話,走得更快了,他才不想把自己的命交到別人的手上,考慮是不可能考慮的,永遠都不可能!


    “寧王殿下,沒什麽事,下官也迴去了。”禮部尚書鄭硯給蕭楚軒行了禮告退,花廳裏隻剩下蕭楚軒一人,蕭楚軒臉上的表情漸漸冷下來,端起旁邊冷掉的茶喝了一口。


    當天夜裏發生的事自然也影響到了第二天的和談,巴托在蕭楚軒那兒沒有討到好,可想而知心情有多糟糕,到了和談上,就極不配合,雖然北陸是戰敗方,本來沒有巴托討價還價的餘地,但誰叫北陸使團死了人,昨天禮賓館又出了刺客,巴托一行人也沒有別的要求,隻要蕭楚軒他們交出兇手和刺客,哪天交出來,哪天和談才能繼續。


    又在禮部耗了一天,到了傍晚,沈臨風陪著蕭楚軒從禮部出來。


    沈臨風和蕭楚軒走在前麵,侍衛跟在兩個人身後。


    “臨風,你對昨天晚上的刺客和殺北陸使者的兇手有沒有什麽看法?”蕭楚軒問沈臨風的意見。


    “我覺得可能是一路人。”沈臨風徑直道。


    蕭楚軒又道:“我也有那種感覺。”


    沈臨風想到什麽,道:“魯奎那邊有什麽動靜沒有?”


    蕭楚軒淡淡道:“他倒是去過兩趟禮賓館找巴托,表麵上是去勸和的,但就他那個暴躁脾氣,每次去都能跟巴托吵起來,再加上他昨天又打了人,算是雙方都撕破臉了。”


    “可見他是故意為之。”沈臨風道。


    蕭楚軒輕笑了一下,“那如此把他跟刺客、兇手連起來看了?一邊撇清跟北陸的關係,一邊暗中殺了北陸使者造成雙方的矛盾,讓我們都陷入僵局。”


    沈臨風道:“我們該怎麽做?”


    蕭楚軒到:“等著,應該快跳出來了。”


    兩個人行了一路,走到長街盡頭,沈臨風要迴魏國公府,蕭楚軒迴寧王府,後麵一段路不在一條線上,沈臨風便向蕭楚軒告辭。


    夕陽西下,落日餘暉墜在天邊。


    沈臨風走在迴家的巷子裏,忽然不知道從哪兒吹來一陣奇怪的風。


    就在這時,沈臨風停住了腳步。


    一道不知名的鳥叫聲劃破長空,七八個穿著黑色勁裝,麵上戴著鬼臉麵具的刺客從天而降,鬼臉麵具張著血盆大口,團團將沈臨風圍住,他們手中握著刀劍,在半空中泛著冷冽的光,似要一刀砍下沈臨風的頭。


    沈臨風冷眼瞧著這一群圍著他的鬼麵人,還真是說來就來,不出他們所料。


    刹那間,鬼麵人手中的刀劍齊齊朝著沈臨風砍去,沈臨風拔劍相擋。


    危急關頭,說時遲,那是快,就在沈臨風跟鬼麵人打起來的時候,從巷子口趕來一批護衛,他們的動作很快,眨眼的功夫就趕了過來,迅速地加入沈臨風一邊,共同反擊鬼麵人。


    要說這些護衛為何會來得這麽快,原來是蕭楚軒跟沈臨風互相道別離開是假,引對方上鉤才是真,他們已經布局這麽多天了,放長線釣大魚,也該到收網的好時機。


    起初沈臨風一人對八個鬼麵人十分吃力,現下蕭楚軒帶著護衛趕來,局勢瞬間逆轉,形成壓倒性的局麵,很快就把八個鬼麵人控製住了。


    “別讓他們自盡!”八個鬼麵人被押住,蕭楚軒突然喊了一聲,幾個護衛連忙要阻止鬼麵人服毒自盡,最後也隻攔到兩個動作稍慢的。


    “把他們綁起來,帶迴去。”蕭楚軒一聲令下,護衛立即把兩個鬼麵人五花大綁帶了迴去。


    蕭楚軒又轉頭看向沈臨風,“可有受傷?”


    “沒有。”沈臨風搖頭。


    “那就好。”蕭楚軒放心了。


    原本計劃裏,蕭楚軒沒想讓沈臨風當這個誘餌,是沈臨風自己要求的,沈臨風跟他說,換了普通人,不一定能把魚釣出來。然後他又說,蕭楚軒都不合適當這個魚餌,一是蕭楚軒的身份不適合,二是對方會有所顧忌,不容易上鉤。說到最後就隻剩下,沈臨風他自己最合適,蕭楚軒在反複斟酌之後,才同意這個法子。


    好在沈臨風當這個魚餌有驚無險,順順利利抓到了魚,但凡這裏麵出個意外,比如沈臨風受個傷什麽的,蕭楚軒都不知道怎麽跟沈馨容交代。


    “這幾日辛苦你了,你先迴家去好好休息。”蕭楚軒拍拍沈臨風的肩頭,這幾天他不比他輕鬆。


    沈臨風知蕭楚軒還有其他事要忙,便跟蕭楚軒告別,先迴了魏國公府。


    樂笙院裏,沈馨容正坐在窗邊看書,紅菱急急忙忙地從外麵跑迴來,跨進院子的時候還被門檻絆了一下,差一點兒摔倒,幸好扶住了門框,穩住了身子,才免了跟地麵來個親密接觸。


    “做什麽跑這麽著急?”沈馨容抬頭的時候正好看到紅菱差點兒摔倒,連忙放下手中的書起身朝紅菱走過去。


    紅菱拉住沈馨容的手,穩了穩怦怦直跳的心髒,喘了口氣道:“奴婢剛剛聽說,世子爺在迴來的路上遇到了刺殺……”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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