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瞧見蕭楚軒帶著的人, 那三個北陸人他認識,之前是跟在北陸二皇子巴托身邊的,現在怎麽讓蕭楚軒綁了?


    “寧王殿下, 這是怎麽迴事兒?”大理寺卿走上前問道。


    蕭楚軒打量他一眼道:“這三個人想刺殺我, 被我侍衛當場抓住了,我現來大理寺報案,請大理寺給我主持公道。”


    大理寺卿一聽,心裏嘀咕著, 這不對啊,前一天北陸二皇子巴托被人殺了,北陸人說是蕭楚軒殺的, 還進宮去皇上那兒告禦狀了, 不少人還跑到寧王府門前去鬧事, 怎麽睡一覺起來,就變成北陸人刺殺蕭楚軒了?而且還被蕭楚軒當場抓住了,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大理寺卿,他們三個想要刺殺我,被我的侍衛當場擒獲,你應該馬上把他們關起來, 再嚴查到底是誰指使,並進宮上報皇上。”蕭楚軒見大理寺卿似乎在猶豫什麽, 索性直接給他指明該怎麽做。


    實際上他把刺殺他的三個北陸人送到大理寺來,也就是想把這件事鬧大,北陸人說他殺了巴托, 但是沒有證據,而北陸人刺殺他,卻是被他當場抓住的,這下就變成北陸人理虧了。


    大理寺卿是個聰明人,蕭楚軒給他一指明該怎麽辦,他心裏就有了數,立馬一揮手,指揮大理寺的衙役道:“來人,把他們三個人都押到牢裏去關起來,稍後仔細審問。”


    “是。”有衙役上前,押著五花大綁的三個北陸人下去了。


    看著三個北陸人被押走,蕭楚軒又跟大理寺卿道:“我還要進宮去見皇上,將此事詳情告訴他,大理寺卿要不要與我一同進宮?”


    蕭楚軒會這麽問他,根本不是問他要不要一起,就是直接讓他跟他一起進宮去見皇帝。


    大理寺卿當即就道:“下官這會兒真好沒什麽事,便與寧王一起進宮吧。”


    隨後,蕭楚軒和大理寺卿便一起進了宮。


    乾元殿裏,皇帝蕭景耀正在批閱奏折,看到下麵人遞上來的折子內容,臉色不好地把手裏的折子丟在了一遍,口中罵道:“都是廢物!”


    這時,福公公從外麵走進來,給皇帝蕭景耀行了一禮,道:“皇上,寧王殿下和大理寺卿求見。”


    皇帝蕭景耀口氣不善地道:“他還敢來,也不看看他給朕惹的事!”


    “讓他進來!”


    “是。”福公公便連忙出去傳話。


    乾元殿外,蕭楚軒和大理寺卿站在一起,福公公從殿裏走出去,上前跟蕭楚軒道:“寧王殿下,皇上讓你進去。”


    “大理寺卿跟我一起嗎?”蕭楚軒問。


    福公公搖搖頭,攔住他道:“皇上隻讓寧王殿下一個人進去。”


    蕭楚軒的眉毛微微一跳,點了一下頭,道:“好,我一個人進去。”


    隨後,蕭楚軒提步朝殿中走去。


    大殿裏,皇帝蕭景耀坐在禦案後麵看奏折,他頭都沒抬一下,伸手抓起桌上擺著的幾個奏折就朝蕭楚軒丟過去,十分不悅地道:“這些都是參你的奏折,你有什麽話說?”


    蕭楚軒彎腰把丟在地上的奏折撿起來,翻開一本奏折從頭看到尾,又翻開一本奏折從頭看到尾,等他把幾本奏折一一看完,最後忍不住笑了。


    這些在京城裏養尊處優慣了的家夥,除了會玩弄一下筆杆子,動不動參一下這個,再參一下那個,也就隻有這樣了。


    “你笑什麽?”皇帝蕭景耀忽然抬起頭,覺得蕭楚軒笑得莫名其妙,都被人參了,還能有心情笑,是覺得他不會治他的罪?


    蕭楚軒拿著手上的奏折走到禦案邊,把奏折整整齊齊地放上去,看著皇帝蕭景耀道:“我笑這些人真是很無聊,連北陸人自己都沒有證據證明巴托就一定是我殺的,我們大周自己人倒是急於幫我承認了,也不知道他們這麽承認之後,是對大周有什麽好處?北陸人就會感激他們了嗎?北陸人就會放下手中的刀,不襲擾大周的邊關,不劫掠大周的百姓了嗎?真是可笑至極!”


    聽到前麵幾句話,皇帝蕭景耀還不覺得有什麽,在他看來,那些不過是蕭楚軒說的開脫之詞,但在聽到後麵北陸人會襲擾大周邊關,劫掠大周百姓之後,皇帝蕭景耀的想法就不同了。


    是的,就目前大周的情況來看,還需要蕭楚軒這個戰神震懾北疆的北陸人,換個人對北陸韃子不一定能有他那樣的震懾力,所以現在不能動他,不管他是不是殺了巴托,他都隻能是沒殺,而那些參奏他的折子,也隻能全部當成笑話。


    皇帝蕭景耀按下心中的各種情緒,扯動嘴角笑起來,仿佛沒有發生任何不愉快的事情一般,對蕭楚軒語氣緩和了一些,道:“你今天進宮來見朕,是有什麽事嗎?”


    “請父皇給兒臣做主。”皇帝蕭景耀的話一落地,蕭楚軒立馬就跪在了地上,垂著頭,盯著光可鑒人的地板,情緒激動地道:“北陸人要殺兒臣,昨日有三個北陸人在路上欲刺殺兒臣,兒臣幸好有侍衛保護,才沒有受傷,才能活著來見父皇。”


    “豈有此理,北陸人真是膽大包天,在大周京都竟敢行刺!”皇帝蕭景耀一把張拍在禦案上,十分惱怒的模樣,“行刺的北陸人可都抓到了?”


    “迴父皇,多虧了兒臣身邊的侍衛拚死保護,奮力反抗,才把三個行刺的北陸人抓到,現已把他們送到大理寺關押起來,聽候審問,看背後還有沒有主謀。”蕭楚軒說得委屈巴巴,他也很不容易啊,差一點兒就要沒命了,都是侍衛幫的忙,才把人抓起來,他也是沒有辦法了,就把人送去大理寺了,大理寺是皇帝的地方,現在就看皇帝怎麽處置了。


    皇帝蕭景耀的眼皮子跳了跳,難怪聽說他把大理寺卿一起喊進宮裏,原來是這麽迴事兒。


    “寧王啊,這事朕知道了,朕會處理的。”


    蕭楚軒趴在地上,聲淚俱下地道:“父皇啊,你一定要給兒臣做主啊,他們北陸人一口一個說是兒臣殺了巴托,兒臣冤枉啊,兒臣連他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又怎麽會去殺他啊,他那人在北陸的時候就囂張得很,說不定是在北陸就得罪了什麽人,然後故意在大周來殺他,好把此事嫁禍給我們大周,挑起兩國的矛盾啊!”


    皇帝蕭景耀當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一個巴托死了就死了,最需要防範的就是大周和北陸兩國戰事再起,這也是他最在意的事,所以蕭楚軒不能動,但蕭楚軒抓來的三個北陸人卻可以大有用處。


    “你先下去休息吧,把大理寺卿叫進來,朕有話要跟他說。”皇帝蕭景耀擺擺手,讓蕭楚軒先退下。


    蕭楚軒低著頭,勾了一下唇角,跟皇帝蕭景耀行禮之後退了出去。


    走出大殿,大理寺卿還站在外麵候著,蕭楚軒朝他走過去兩步,“皇上讓你進去。”


    大理寺卿看了蕭楚軒一眼,點了一下頭,“多謝寧王殿下,下官這就進去。”


    說罷他給蕭楚軒行了一禮,起身往大殿裏走去。


    蕭楚軒迴頭,看了大理寺卿眼,他能猜到皇帝會跟大理寺卿說什麽,在他跟皇帝說了那麽多話之後,事情的發展應該不會出乎他的所料。


    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太陽光照著枯黃的葉子,在寒風中打著旋兒落下來。


    天冷了。


    蕭楚軒理了一下身上的披風,又跟候在殿門外的福公公點了一下頭,提步朝宮門外走去。


    剛走到宮門口,蕭楚軒看到晉王蕭楚庭和楚王蕭楚升正站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好似有什麽高興的事情。


    看到他們兩人,蕭楚軒麵色一冷,冷漠地當做沒看見,轉身就要走。


    誰知還沒走出兩步,身後就傳來晉王蕭楚庭的聲音,“哎,寧王,你往哪兒去啊?看到我們兩個,怎麽連話都不說一句就走了?”


    蕭楚軒不想理他,冷著臉繼續往前走。


    “嗬,沒想到四哥去邊關這麽多年,在戰場上威風凜凜,都曆練成名震天下的戰神,大周赫赫有名的寧王殿下了,我原以為四哥應該變了,膽子會變得跟老虎一樣大,誰知道是我想錯了,膽子還是跟老鼠一樣小,看到我們兩個兄弟,還是像小時候一樣逃走!你就這麽怕我們嗎?哈哈哈哈!”晉王蕭楚庭笑嘻嘻地嘲諷出聲,樣子十分得意,就跟小時候一樣。


    楚王蕭楚升覺得蕭楚庭這話說得有些過了,緊張地伸手拉了拉蕭楚庭一下,用眼神示意他“別說了”。蕭楚軒這些年可不是小時候那樣了,從小的方麵來說,他武功比他們兩個人加起來都高得多,他如果要揍他們兩個人簡直輕而易舉,到時候倒黴的就是他們,而不是小時候任他們欺負的蕭楚軒,再往大的方麵來說,蕭楚軒現在手中有兵有權,皇上最近還頗為看重他,如果他們兩個現在得罪蕭楚軒,就算暫時占了言語上的便宜,後麵指不定要吃大虧。蕭楚軒不是他們如今能惹得起的,還是要識時務者為俊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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