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楚軒在心裏盤算著沈馨容哪天去大佛寺, 他也跟著去。


    “大佛寺在城郊,還在山裏麵,山路不好走, 現在又是非常時期, 你大哥臨走的時候交代我要照顧好你,不如由我多帶些侍衛護送你去。”


    蕭楚軒說得有很道理,沈臨風臨走讓他照顧沈馨容,他陪她一起出城去大佛寺上香完全合情合理。


    “也好。”沈馨容猶豫了一下道, 多帶一些侍衛出門,總是好的。


    “那你準備什麽時候去大佛寺?”蕭楚軒想跟沈馨容確定好了去上香的日子,他好早點做準備。


    沈馨容道:“我要先給我父親說一聲, 也就這幾日吧, 等我確定好了日子, 我就給你說。”


    “如此也好。”蕭楚軒道。


    兩個人就這麽決定了要去大佛寺上香。


    ……


    第二日,沈馨容去給魏國公請安, 走到書房外麵,就聽到魏國公的咳嗽聲,她連忙加快腳步走進去,擔憂地叫了一聲, “爹,你怎麽咳得這麽厲害?”


    魏國公又咳嗽了幾聲才停下來, 端起書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壓下喉嚨裏的癢意,對沈馨容道:“沒事兒, 就是喉嚨癢咳嗽兩聲。”


    “還是叫大夫來看看吧。”沈馨容著急地道。


    魏國公攔住她道:“不用,我的身子我清楚,就是昨天晚上睡覺著涼了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也不行,還是讓大夫來看看我才放心。”沈馨容走到門口,讓候在門外的小廝趕緊去請大夫。


    小廝答應一聲飛快地跑出去了,沈馨容轉身迴來,看到魏國公書桌上的茶水已經喝完了,就拿起杯子又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


    “爹,現在大哥去了北疆,我們不能讓他擔心,我留在家裏陪你,就要負責照顧好你,他才能在北疆安安心心的對敵,不會有後顧之憂。”沈馨容一臉認真地看著魏國公,她近看他,發現他頭上的白發又多了,很是心疼。


    魏國公倒是沒有多在意,笑著道:“我就是著涼了咳嗽兩聲,養兩天就好了,你不用太擔心,你大哥在北疆也會好好的,我們安心等他迴來便是。”


    他說得很輕鬆,好像一切都不是什麽大事,哪怕身上的舊傷複發了,他也裝出一副沒事人的樣子,掩飾得非常好,完全不讓沈馨容看出來。


    沒過多久,小廝就把經常給魏國公看病得許大夫請來了。


    許大夫提著藥箱走進書房,沈馨容忙上前跟他道:“許大夫,我爹剛才咳嗽得很厲害,你快給他看看。”


    “好。”許大夫跟沈馨容點了一下頭,走上前去,放下藥箱,示意魏國公把手伸出來,他好給他診脈。


    沈馨容緊張地在旁邊守著,魏國公看了她一眼,伸出了手,笑著對許大夫道:“其實我就是昨晚上吹了風,著了涼而已,容容不放心,非要讓你跑這一趟,你既然來了,就給我把把脈,看看是不是這樣。”


    許大夫便上前給魏國公診脈,右手搭上魏國公的手,他微微蹙了一下眉頭,拿眼去看魏國公,對上魏國公威嚴的目光,心頭一顫,不由飛快地收迴視線,又認真地把了把脈,壓下心頭想說的話,改口道:“魏國公確實是著了涼,我給魏國公寫個方子,魏國公照著吃幾天應該就能好了。”


    魏國公收迴手,看了許大夫一眼,笑道:“我就說嘛,許大夫最清楚不過了,我身體好得很,養兩天就好了。”


    許大夫點點頭,心頭沉甸甸的,嘴上還不得不順著魏國公的話道:“國公爺說得是。”


    “那就請許大夫寫藥方吧,麻煩你了。”魏國公話裏有話地暗示許大夫道。


    “我這就去寫。”許大夫便行了一禮,下去寫藥方了。


    魏國公這下得意地跟沈馨容道:“看吧,我就說我沒什麽事兒,你非要把許大夫叫來,心在你總該放心了吧。”


    誰知說完他又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聽到咳嗽聲,沈馨容無奈又心疼,上前幫他拍背,又把茶水端給他喝,道:“父親,你喝點水,少說話,好好養著。”


    魏國公心頭高興,喝著沈馨容端給他的茶水,臉上都是笑意。


    “容容,你來找爹是不是有什麽事?”


    沈馨容便把自己心頭想的跟魏國公道:“父親,我想去大佛寺上香,給你和大哥祈福。”


    “大佛寺在京郊,還在山裏麵,山路不好走,現在並不是上香的好時候。”魏國公皺眉道。


    “寧王殿下說會護送我去。”沈馨容道:“大哥臨走的時候,拜托了他照顧我們。”


    魏國公聞言嘁了一聲,“魏國公府又不是沒人了,我還在這兒的,用不著他照顧我們。”


    “爹!”沈馨容拉著他的袖子搖了搖,幫蕭楚軒說話,“人家寧王殿下也幫過我們不少忙的,還救過我的命,你不要那麽說他,他人挺好的。”


    魏國公嘴角動了動,有話想說,但話到了嘴邊,他又咽了迴去,眼看著沈馨容維護蕭楚軒的模樣,他就知道他的女兒喜歡上蕭楚軒了。


    沈馨容可能喜歡上蕭楚軒這件事讓魏國公心裏有些不舒服,他哼了一聲,道:“他想護送你去大佛寺上香?他憑什麽護送你去?讓他親自來跟我說!”


    魏國公當天就讓人送了一張帖子去寧王府,他倒要看看蕭楚軒怎麽跟他說。


    蕭束拿著帖子從外麵走進四方居,蕭楚軒坐在臨窗的桌案邊寫東西,沈臨風帶著大軍去了北疆,京都裏也不算太平,有些事他需要處理一下,以防在這段時日裏出什麽亂子。


    寫好了幾張條子,蕭楚軒放下筆,拿起條子吹幹墨汁,一一折疊起來放在專門的小竹筒裏,再交代天一命人把小竹筒送出去。


    “王爺,魏國公命人送了帖子來。”蕭束走上前,把紅色燙金邊的帖子遞給蕭楚軒。


    不知道魏國公這個時候送帖子來所謂何事,蕭楚軒思索了一下,前一日沈馨容跟他說了,等她跟魏國公說好了去大佛寺上香之事,就會給他傳信,這是不是就是要跟他說去大佛寺上香的事情?


    蕭楚軒從蕭束手上接過帖子,打開帖子飛快地看了一眼,帖子不是沈馨容寫給他的,是魏國公寫給他的,魏國公在帖子上邀他去魏國公府一敘。


    稍微沉吟了一下,蕭楚軒交代了蕭束幾句,站起身道:“我去魏國公府一趟。”


    天一聽到蕭楚軒說要去魏國公府,當即跟著在蕭楚軒身後出了寧王府。


    一路騎馬去魏國公府並不遠,這段日子蕭楚軒夜裏去沈馨容那兒都是走路去,今日難得白日去登門,騎著馬一路過去,自然比夜裏用的時間短許多,不一會兒就到了魏國公府。


    蕭楚軒在魏國公府大門口下了馬車,魏國公知道他要來,一早安排了管家在門口等著。


    管家看到蕭楚軒到了,連忙上前行了一禮道:“王爺,國公爺命老奴在此等候,他在書房等你,老奴這就領你過去。”


    蕭楚軒微一點頭,“有勞。”


    管家領著蕭楚軒走進魏國公府大門,繞過刻有福字的影壁往魏國公的書房走去。


    魏國公府是大周開國皇帝禦賜的宅子,是前朝一個異姓王的舊宅,占地頗廣,期間迴廊假山、花園小橋、亭台樓閣皆有,禦賜更改為魏國公府之後,沈家在原有的基礎上進行了一番翻修,減少了一些不必要的鋪張浪費,也保留了一些原本的雅趣和別致。


    蕭楚軒跟著管家沿著甬道往裏走,不多時就到了魏國公的書房院子外麵。


    此時深秋時節,院子周圍栽種的樹木葉子都已經枯黃掉落幹淨。


    一陣寒風吹過。


    蕭楚軒頓了一下腳步,轉頭往四下裏看了一下。


    管家迴頭看到,道:“王爺,怎麽了?”


    蕭楚軒對上管家忠厚老實的臉,扯動嘴角笑了一下,“無事,進去吧。”


    “裏麵請。”管家領著蕭楚軒跨進院子裏。


    一片枯黃的葉子打著旋兒從天空中飄落下來。


    蕭楚軒的黑眸微微一眯,就在那一刹那間,一杆方天戟對準蕭楚軒的眉心直刺過來。


    方天戟前方的尖刃距離蕭楚軒的眉心隻差兩三寸的距離,似乎隻要持戟之人稍微再用力一點,速度再快一點,就能刺中蕭楚軒的眉心,要了蕭楚軒的性命。


    蕭楚軒的身體急速後退,始終與方天戟保持著兩三寸的距離,持戟之人腳下運力,再加一把力,蕭楚軒微眯著眼眸,盯著方天戟的尖刃,再往後退。


    眼見著蕭楚軒就要退到院門口,隻聽得持戟之人哼笑一聲,“王爺要是退出了這個院門,有些事就不用談了。”


    蕭楚軒忽然心中一凜,他原本沒想要跟持戟之人交手,但再聽他如此一說,就料想事情沒那麽簡單了,魏國公邀他來談事情,未嚐不是一種考驗,他要是一味的避讓,恐怕要更惹了魏國公不悅,事情就更不好辦了。


    心電飛轉之間,蕭楚軒已經有了決斷,他急速身後退的身形一頓,在即將退出院門的時候忽然腳尖一點,身影往左邊轉了一個方向,堪堪避開了方天戟的尖刃。


    魏國公手持方天戟,對準蕭楚軒橫掃過去,蕭楚軒連忙一個翻飛,避開這個殺招,與此同時,他旋身抽出身上的劍,隻聽得當地一聲響,竟是他的劍和魏國公的方天戟撞在了一起。


    ……


    一個穿綠衣裙的丫鬟急急忙忙跑進樂笙院,一進院子就著急地喊起來,“三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國公爺和寧王殿下打起來了,你快去看看吧!”


    喊話的正是沈馨容的丫鬟綠籬,自從沈馨容得知魏國公要蕭楚軒親自來跟他談之後,就料想魏國公不會那麽好說話,就留了綠籬注意這魏國公那邊的動靜,一有什麽情況就來向她稟告。


    “他們怎麽會打起來了?”


    “奴婢不知道,奴婢隻看到寧王殿下剛走進國公爺的書房院子,國公爺就拿著方天戟殺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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