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宋高宗一日內連發十二道金牌, 將在前線作戰的嶽飛召迴臨安。


    今日有大周太後一日內連發三道金牌,要蕭楚軒一人迴京都去,她懷著怎樣的心思, 明眼人一看就懂。


    太後是真的容不下他了。


    “王爺, 你現在不能迴京。”迴京就可能沒命了。


    “不迴京就是抗旨不尊!”蕭楚軒把玩著手中的三塊金牌。


    “那也不能迴京!”副將急道。


    “現在迴去無異於是去送死。”


    “王爺守衛大周邊關多年,為大周立下過許多汗馬功勞,如今正是內憂外患的時候,太後不為大周的江山社稷、黎民百姓著想, 卻隻為了一己之私欲謀害王爺,這是我等不能容忍的。”有副將憤恨道,他在邊關守衛了十來年, 之前跟著衛家軍, 五年前被蕭楚軒的英勇折服, 開始跟著蕭楚軒抗擊北陸韃子,他太知道蕭楚軒對整個大周的重要性了, 如果大周沒有了蕭楚軒,大周也將不在是大周了。


    “對,我等不能容忍。”


    “我等不能眼看著王爺迴京去送死。”


    “大周需要你,我等也需要你!”


    “不迴京又能怎麽辦?”蕭楚軒手握三塊金牌苦笑。


    一穿著深藍色長衫的幕僚上前道:“宋□□趙匡胤在陳橋驛黃袍加身, 被眾人擁立為帝,建立宋朝。王爺之才能不在趙匡胤之下, 擔得起振興大周之重任。我等決不能讓大周落入奸人之手,陷害大周忠良。”


    “高先生說的極是,我等願擁護王爺稱帝, 守衛我大周王麗江山和黎民百姓。”有副將誠懇道。


    旁邊幾個副將對視一眼,也跟著道:“我等願擁護王爺稱帝,外抵韃虜,內懲奸佞,肅清朝堂,還大周清明。”


    眾人齊唿,紛紛跪倒在地,勸蕭楚軒黃袍加身。


    蕭楚軒幾經推卻,甚至嚴詞痛斥他們,最後跟眾人鬧得臉紅脖子粗,拂袖不歡而散。


    待蕭楚軒一走,幾個副將圍住幕僚高先生該怎麽辦?


    “我們不能讓王爺迴京,如果王爺真的迴京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我們隻有一條路。”


    “必須讓王爺黃袍加身稱帝,否則的話,今天在場提了這件事的人,來日都會沒命!”


    “沒有王爺,也不會有我們。”


    “隻有破釜沉舟,奮力一搏了。”


    幕僚高先生環視周圍幾個副將,他們都是跟著蕭楚軒多次出生入死的忠誠之士,今日他們有心擁護蕭楚軒,這事就成功一大半了。


    “在下有一計,但需各位配合。”


    “高先生但講無妨。”


    “好!”幕僚高先生抬手招了幾個副將上前,壓低聲音對他們嘀嘀咕咕說了一通。


    幾個副將彼此對視一眼,心中已有了決斷。


    當天半夜裏,蕭楚軒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幾個副將突然衝進房裏,不由分說地就把明黃的龍袍往蕭楚軒身上套,蕭楚軒一時不察,竟被他們幾個得了手。


    等到龍袍穿上身,幾個副將齊齊跪地,不約而同地三唿萬歲,“臣等願誓死追隨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你們,你們這是在逼我!”蕭楚軒氣得不行,盯著幾個副將的眼睛都紅了。


    “皇上,臣等願誓死追隨你,如你不願,就當場把我等殺了吧。”說著話,副將雙手捧起隨身的佩刀舉過頭頂,儼然一副完全視死如歸的架勢。


    “如陛下不願,就殺了我們等。”又有副將跟著照做。


    周圍都是跟隨自己多年的副將,出生入死,風裏來雨裏去,經曆過眾多的艱難險阻,蕭楚軒無論如何也舍不得殺他們,而他們現在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他。


    “皇上,請做決斷吧!”眾人齊聲道。


    蕭楚軒已是黃袍加身,幹這件事的副將們是把自己的項上人頭,身家性命都押在了他的身上,他們對他有血有肉有恩情,他做不出殺了他們的事情。


    事到如今,蕭楚軒這個皇帝,不幹也要幹了。


    於是乎,大周平帝初年臘月十六,蕭楚軒在扇門關黃袍加身稱帝,得到眾將士的滿心擁護。


    在蕭楚軒黃袍加身稱帝的第二天,傳聞在北疆戰場上失蹤的沈臨風又出現了,他帶領大軍,痛擊北陸大皇子帶領的北陸韃子,把北陸大皇子的兵馬打得潰不成軍,落荒而逃。


    而那些蕭楚軒率領的,原本是要去北疆抵抗北陸韃子的大軍,在得到沈臨風大勝的消息之後,臨時變道轉迴京都,一路長驅直入,勢如破竹。


    在宮裏的太後得知蕭楚軒黃袍加身稱帝的消息,震怒不已,立馬派人殺到魏國公府,欲拿下魏國公和沈馨容為人質。


    誰知等到太後的人馬趕到魏國公府的時候,才發現魏國公和沈馨容等人早已經不在府中,留在魏國公府的人都是蕭楚軒和魏國公安排的死士,而府裏的那個魏國公和沈馨容根本就是假的,全都是披著□□的死士假扮的。


    太後派去的人馬撞上蕭楚軒和魏國公安排的死士,一點兒好處都沒有討到,反而損失慘重。


    得到消息的太後幾乎氣得吐血。


    “哀家不會輸的,不會輸的。”


    “不管他們跑到哪裏去了,都要把他們抓迴來。”


    然而派出去的人馬卻是杳無音信。


    要問沈馨容和魏國公他們現在在哪兒,他們早就已經跟蕭楚軒匯合了。


    原來早在蕭楚軒領著大軍離開京都前往北疆的時候,沈馨容就帶著紅菱綠籬他們迴了魏國公府,她在魏國公府隻住了三天,到地四天的時候,就發現魏國公府外麵有人監視他們,不用猜都知道這是太後派來的人。


    魏國公和蕭楚軒早有商議,一發現不對就趕緊離開京都。


    當天夜裏,魏國公就把沈馨容叫去商議了一通。


    幸好有會易容術的月娘在,她憑借著高招的易容術,給魏國公和沈馨容易了容,又讓人假扮成魏國公和沈馨容的樣子,一直在魏國公府裏掩人耳目。


    這一安排,太後的人根本沒有發現,是以魏國公和沈馨容等人便早早地離開了京都。


    魏國公帶著沈馨容等人一路往北去找蕭楚軒,而蕭楚軒正好被副將們逼得黃袍加身,帶領大軍調轉馬頭直奔京都而來。


    路上行了兩天,蕭楚軒帶領的大軍跟魏國公和沈馨容在路上不期而遇。


    看到平安無事的蕭楚軒,剛剛經曆了一番死裏逃生的沈馨容簡直喜極而泣。


    她朝著蕭楚軒跑過去,像一支離弦的箭一樣撲進蕭楚軒的懷裏,盡管周圍還有那麽多的人在,蕭楚軒依然笑著展開雙臂緊緊地擁住了她,天地間隻有他們兩個人存在,其他的萬事萬物都可以不在乎了。


    周圍的將士們看到兩個人抱在一起,紛紛自覺地轉過頭去,皇帝夫妻兩人之間的事情,可不是他們能隨便看的,哪怕心裏貓抓似的想看也不敢看!


    到底是剛剛成親幾日就被迫分離的兩個人,又才經曆了那麽一番波折,兩個人這時候見了麵,就有許多的心裏話要說。


    大軍就地駐紮,搭帳篷造飯,沈馨容跟著蕭楚軒住在最中間那個大帳篷裏。


    蕭楚軒抱著沈馨容坐在榻上,大手撫了撫她白嫩紅潤的臉頰,心疼地道:“這幾天讓你受苦了。”


    沈馨容搖搖頭,笑眼望著他道:“一點兒都不苦,隻要我們都平平安安的就好。”


    蕭楚軒低頭親一親她的眉眼,“以後你就跟著我,我們不會再分開了。”


    天知道分開的這些天他有多想她,多擔心她,他就怕的是自己離了京,太後會對她不利,盡管他已經做了那麽多的準備,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有什麽紕漏他真的不敢去想那會是怎樣的後果。


    幸好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雖然過程有驚險,但好在最後的結果是好的,看到沈馨容好好地在他的身邊,他就放心了。


    後麵行軍打仗,蕭楚軒也是把沈馨容帶在身邊,如果實在不方便,他也就是把沈馨容留在後方離自己最近的城裏,安排許多人保護她的安全,等仗一打完他就片刻不停地迴去接她。


    好在蕭楚軒帶領的大軍都驍勇善戰,打仗勢如破竹,一路下來,基本沒有遇到什麽難打的地方,有些城鎮的守衛甚至直接開門放行,心悅誠服地歸順蕭楚軒。


    如此以來,蕭楚軒率領的大軍簡直不費吹灰之力,很快就打到了京都的城門之下。


    京都到底是大周的都城,幾十年來的積累,城牆比任何城池的城牆都要高,比任何城池的城牆都要厚,城牆外麵是又寬又深的護城河,易守難攻,就算是強攻也並不是那麽容易打下來。


    而且京都城裏糧食物資儲備豐富,足夠京都城裏的人吃上三年,如果京都城裏的人不投降,就算蕭楚軒帶的兵馬一直圍而不攻,也要等上三年之久。


    然而圍著等三年那是極不現實的,時間越長,變數也越多。


    蕭楚軒和眾人商議了一晚上,最後擬定了一個裏應外合的計劃。


    大軍駐紮在京郊三十裏外,最中心最大的帳子裏燒著碳火,帳子裏暖意融融,沈馨容坐在榻上,擁著被子,眼望著蕭楚軒道:“那個內應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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