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生為之奮鬥的皇位,可能就要永遠錯過了,可是她還不能迴去爭,她必須留下戰鬥。


    ……


    這一場夢,未免太過長了,皇扶風醒來的時候,已是新皇初立,舊臣翻新,可他還一無所知。


    耳畔是兩個人的談話聲,其中一個,最熟悉不過,是陸挽書的聲音,“我會和他說。”


    床邊的人似乎已經發現他的輕微響動,“他醒了。”


    背對著他的陸挽書馬上轉身,一臉焦急無聲望著他。


    皇扶風臉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有些虛弱地問道:“我們現在在哪?我又怎麽了?”


    陸挽書看了背後人一眼,老者就麵色陰沉退出了房間。


    “是父親的小木屋,你已經昏迷兩天了,我……”今天的陸挽書未免有些奇怪了,像是有千萬句話,卻又被努力克製著欲言又止。


    皇扶風點了點頭,努力忽視乏力的身子,擠出一絲笑容,“你有什麽事對我說啊!說吧!”


    陸挽書把皇扶風慢慢扶坐起來,拿了軟枕靠在他背後,自己也在木榻邊坐下,緩緩出了聲,“你現在不宜傷神,我說了,你……”


    “你不會要告訴我是得了絕症了吧!”


    陸挽書一皺眉,有些惱怒顫抖出聲,“別胡說,是朝中事。”


    皇扶風這迴收了臉上的笑容,靜靜望著陸挽書,等著他說下去。


    不過那眼神盯得陸挽書有些不安,好久,他才再次出聲,“女皇沒醒,我騙了你。皇舞眴趁機篡位,我們現在,是通緝犯。”


    皇扶風並沒有想象中的情緒激動,相反,他很平靜,“終兒和清兒,沒事吧?”


    陸挽書將視線移開,望著書案邊的窗外,正下著漫漫白雪,道:“二皇子還在尋州平定叛亂,皇舞眴暫時不會動她。三皇女和沈畫骨一起被抓了,現在,生死不明。”


    皇扶風慢慢把雙腿移下了榻,陸挽書終究也沒阻攔,在他身後護著,隻是皇扶風步伐雖有踉蹌,卻也沒倒下,他緩步移到窗邊,也望著窗外的皚皚白雪,“我能做什麽?”


    寒風吹過蒼白的麵龐,皇扶風終究也沒動一下,陸挽書上前關了窗,“外麵太冷,你迴榻上再躺會兒。”


    “我能做什麽?”


    沒有人迴答他。


    陸挽書給他披上了厚實的裘衣,也沒再勸他去睡。


    “終兒臨行前給了我不少兵力,現在還剩多少?”陸挽書依舊沒迴話,皇扶風苦笑一聲,有些站不穩,“全軍覆沒了?”


    陸挽書終於迴了話,“沒有,但徐清月死了,剩下的,足夠護好你。”


    “還有多少?”


    “一兵未損。”


    皇扶風終於沒再保持平靜,拉著陸挽書的衣袖,直直盯著他的眼睛,“什麽意思,終兒給你的侍衛,你沒部署在皇宮裏。”


    陸挽書沒言語,皇扶風卻在他眼中看到肯定的意思,皇扶風踉蹌往後倒,“怪不得,不忠不孝的罪名,的虧了你,我是不可辯駁了。”


    陸挽書想要上前扶一把這步伐虛浮的人,皇扶風卻用從未有過的決絕推開了他,踉蹌到床邊坐下,疲憊出聲,“你走吧,我想靜靜。”


    陸挽書在原地站了許久,卻也還是出去了。


    這五天,皇扶風每天都按時吃飯和吃藥,身子似乎沒再那麽虛弱,隻是當他再翻找衣袖中的兵符時,卻已經莫名消失了。


    陸挽書就一直守在他身邊,也不言語,就默默照顧著他。


    “你希望我恨你嗎?”


    沈畫骨把藥遞送到皇扶風跟前,溫和一笑,“來,乖乖喝了。”


    皇扶風抬眼緊盯著陸挽書,突然一個用力,把眼前冒著熱氣的藥一推,“反正活著什麽也做不了,死了也好。”


    滾燙的黑色藥汁撒到陸挽書身上,他卻連眉頭也未曾皺一下,皇扶風伸出手,微微抖動地往陸挽書被燙的右手撫去,陸挽書卻是一笑,用另一隻手握住了他,安撫道:“沒事!”


    皇扶風終於沒再那麽激動,陸挽書才慢慢起身出了房。


    一個時辰後,房門輕輕被打開,皇扶風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沒動,沒看向陸挽書。


    陸挽書重新端來一碗藥,一步步往皇扶風那邊走,又把一碗藥遞到皇扶風跟前,皇扶風依舊沒做動彈,他一遍遍耐心吹著藥,舀起一勺湊到皇扶風嘴邊。


    “把藥喝了,兵符我不會給你,但我會幫你把皇位奪迴來。”


    皇扶風終於把視線挪迴陸挽書身上,“我不要皇位,那該是終兒的。”


    “你知道嗎,我當初總以為終兒隻是以天下蒼生為借口,實則是為爭權奪利,可是我發現我看錯了,她對百姓,是真的好,她可能利用過我,但她絕對是最好的統治者。而且,她信任我,交給我的兵權就是憑據,我怎可辜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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