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畫中人右手所持的那把殺劍的時候,邵宇不能平靜了,那是因為,關於那把殺劍,他實在太熟悉了,正是他此行的目標,是他心心念念的黃金劍,竟然被那畫中人持在手中。


    這僅僅是一幅畫,紙麵泛黃,看起來有些年頭了,畫中也僅僅是一個左手持香,右手持劍的男人的背影而已,並沒有輔以任何文字,無法從文字中推知什麽消息。


    但是,基於畫上的內容,卻可以列出幾種可能!


    首先,男人左手持香,右手持劍,也就基本證實了,邵宇懷中這根已經點燃的貢神香應該就是在某一時期被這個男人點燃的,而他拔劍而立,應該是遇到了什麽麻煩,這麽說來,那把黃金劍是他的武器?


    這倒也未必,假使這把黃金劍的真正主人就是畫中人的話,那麽結合之前邵宇在壁畫上所看到的內容,大致可以判斷出,這個人在陵中遇到了什麽危險,後來應該是將危險鎮壓了,為了防止這種危機再次出現危害後世之人,他用手中的劍作為封印,插在大墳之上,將其鎮壓!


    這是一種看起來很合理的解釋,但是前提是這把劍真的屬於畫中人,而如果這把劍本身就是大墳上的東西的話,就會有另外一番解釋。


    如果聖劍並不屬於這個人,而是原就插在墳中,那麽當這個人來到陵,見到了斜插在大墳上的黃金劍,出於某種原因,他將黃金劍拔了出來,結果引發了大危機,讓他謹慎對待。這同樣說得通。


    兩個解釋都很合理,唯一的區別隻是前提不同,究竟哪一種才是當年的真實情況,邵宇也拿不穩。不過,他自己內心更傾向於第二種,因為,他總覺得這把劍的來曆太大,即便畫中人的身份背景都未知,但邵宇就是覺得他還沒有資格成為黃金劍的主人。


    他將畫翻來倒去看了幾遍,每一個細節都被他仔仔細細地觀察,確信再也找不到其他任何線索之後,又看向他的師傅化羽飛,他覺得以他師傅化羽飛的眼力,或許能找到一些他不知道的信息。


    果然,化羽飛在接手來的一瞬間,目光就盯上了畫中人,並且露出深思的神色,喃喃自語道:“這張畫……好像在哪裏見到過!”


    “什麽!”此言一出,不隻是邵宇,就連棺材鋪老板也一陣吃驚,這張畫是他翻遍祖先留下來的東西最終才在一個封死了的罐子裏找到的,按理來說這應該是一份孤品,化羽飛什麽時候見過。


    相比較於邵宇和棺材鋪老板,胖子這時候反倒冷靜許多,他短暫的錯愕,然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一臉釋然的表情,隨意的擺了擺手說道:“要我說,這沒什麽可驚奇的!”


    另外兩人將目光湊了過來,化羽飛也暫時沒有說出詳細情況,饒有興致的望向胖子,看看他能說出點什麽來。


    被三個人盯著,讓胖子此刻有種眾星捧月一樣的迷之自豪感,他像世外高人一般,假裝咳嗽了一聲,開口緩緩說道:“要說你們也不笨,怎麽就沒注意到呢?咱們的化前輩那是何等人物?超凡入聖,一身修為震古爍今,深不可測,壽元那就更是近乎無盡,說不定這幅畫之前流落在街頭時候他就曾見到過,隨後才被棺材鋪老板的先祖以大價錢買了迴來呢!”


    邵宇和棺材鋪老板還好,聽了胖子的話,突然反應出來,認真說來,化羽飛的確是個老怪物,活了很長歲月了,要說在年輕時見過這幅畫,也未必就是什麽不可能的事。


    隻是,這雖然騙得過邵宇和棺材鋪老板,卻騙不過化羽飛本人,他直接搖頭否認了,說道:“並非如此,我所見到的是另一幅畫,隻不過和這幅畫上的內容完全一樣而已。”


    “兩張一模一樣的畫,會不會其中一幅是拓本?”邵宇開口,雖然覺得這個問題看起來不是很重要,但他還是隱隱覺得這其中可能有些什麽關鍵的信息。


    化羽飛搖了搖頭,鄭重的說道:“這不大可能,這幅畫看起來雖然像是普通的古畫,但你若是仔細觀察,不難看出,這張畫無論是用墨還是所用的紙都是絕佳之物,而且畫中的意境極高,絕對不會是拓本,至於另一幅也是一樣,而且我覺得以那老家夥的秉性,應該不至於拿出一副贗品掛在大堂上。”


    兩幅畫,畫著一樣的內容,這是否意有所指,有些未知的含義?


    邵宇開口問道:“既然師傅您是在別處看到的另一幅畫,還能記住是在哪裏見到的嗎?”


    “是在一個老家夥的府上。”


    '誰的府上?”


    化羽飛看著邵宇,淡笑著說道:“這個人你並不陌生,算是相當熟悉!”


    “哦?”邵宇有些詫異,他認識的人可不多,要說裏麵能和化羽飛攀上交情的,難道……


    “對,就是那兩個老不死!”化羽飛一眼就看穿了邵宇所想,大笑著承認。


    他口中的“兩個老東西”指的就是老山羊和大樹,當然,在中州他們有更為光鮮的名字——青羊尊者和建木尊者!


    以邵宇的了解,他們兩個雖然看起來很沒品,但是卻在中州混的風生水起,開宗立派不說,由於其本身強橫的實力,走到哪裏都是前擁後擠的,無比風光。


    同為九州最頂級最強大的一批人,如果說老山羊和大樹和化羽飛有些交情倒也說得過去。


    當然,想到青羊尊者邵宇就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邵龍,當日若不是他拜入老山羊門下的話,恐怕也在天墨都大戰之時成為犧牲品了!


    或許,這些都是幕後布局者的安排,將邵家最有天賦的兩個人支出去,避免在那場大戰中白白成了陪葬品!


    一番胡思亂想後,邵宇的思緒重新迴到了現實,繼續問道:“他們二位的宅邸我雖然沒去過,但以我的了解,它們二位不像是會把畫像掛在大廳的人呢!”


    化羽飛聞言哈哈大笑,說道:“確實新鮮,那老山羊這些年壞事做盡,什麽沒品的事都做過,你讓它掛幅畫出來恐怕比殺了他還難。”


    說到這裏,化羽飛話鋒一轉,又道:“不過,凡是無絕對,像他這樣的風俗之人,在他的大堂正中央的牆壁上卻始終都掛有一幅畫,而畫中的內容恰好和這幅畫一模一樣!”


    看著邵宇深思的神色,化羽飛又繼續補充道:“除此之外,畫像前還有香爐,他常常會拜會那副畫像!”


    “您有沒有問過關於那副畫的事情?”胖子追問,他也被吊起了胃口,湊過來想要了解更多。


    “問過,但他緘口不言,隻字不提畫像的事情。”化羽飛歎了口氣說道。


    邵宇一直都知道,老山羊很神秘,連號稱亙古永存的青銅仙殿內都塑有它的雕像,其來頭與背景必然大的嚇人,以他的資曆,所知道的東西肯定要比化羽飛還要多得多。”


    不過,現在與其在畫上費心思考,不如想點實際的。想到這裏,邵宇又抬頭看向棺材鋪老板,搖了搖手中的畫,問道:“老板,別的咱都先不提,你就直說吧,我懷裏這支香到底還能不能用了?”


    棺材鋪老板見邵宇直接開口問他,慌忙一邊擺手一邊後退,“這你問我沒用啊,三位客人都是修士,你們都看不出來的東西,老小兒我一介布衣,又怎麽可能看出什麽來呢?”


    “你不用說這麽多,你就直說,我點燃這炷香進陵到底行不行!”


    “差不多……行吧!”老頭模棱兩可。


    “別差不多,給我個準確說法,到底行,還是不行!”邵宇斬釘截鐵。


    “行!行!行!真是的!”棺材鋪老板一口氣說了三個行,既然邵宇三個將賭注全壓在了他的身上,他幹脆就蒙一個答案,生死有命,到時候要真是不行,那就是天意如此,也怪不著他頭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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