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這裏或許她會開心一些。”慕郕覺得心有歉疚。


    蕭魁有些感傷的點點頭“她說,謝謝你的好意。她不願意嫁給你。她說話時候的樣子,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卻始終沒有掉下來。眼神中好像堅強了很多,又好像又別的什麽...”蕭魁想起秀蘭臨走跟他說話的樣子。


    “怨懟?我寧願她恨我,也不希望她對這個世界生出怨懟之心。”慕郕自然是聰明的,也知道當一個人怨懟不公平的開始,正是痛苦的開始。


    蕭魁似被指點迷津一般“對對對,就是怨懟。但是那不是對你的怨懟。若是愛,又哪來恨!”蕭魁搖搖頭,說別人,好像又在說自己。他真實感受到秀蘭確實沒有對慕郕的怨懟,更別說恨。她是對這個世界有怨懟,有恨。


    麵對這樣的結果,慕郕眼睜睜的無能為力。就算自己留在秀蘭身邊,每日忍住自己心裏的難受去安慰她,她也不會得到任何寬慰。相反,一看到自己。她就會“自慚形穢”,更會想起那晚自己看到她的時候的她自認為的最難堪的樣子。


    “你不奇怪她們去哪裏了?”蕭魁看著陷入沉思的慕郕說道。


    “她們都不會放棄修煉”


    “所以可能去其他門派了吧。”楚離就像一個天生帶著孤獨的人,她這一生似乎注定與修煉脫不開關係。而秀蘭,她的心已死,修煉,或許是她生存下去的唯一理由。


    此外,慕郕還發現懸圃派本身也是非常奇怪,來到這裏接近三年,從未聽誰說起過見過懸圃掌門。修仙者本就行蹤不定也說不定。所以這些或許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此外,慕郕。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蕭魁的臉上抹過一片陰雲。


    慕郕抬頭看著蕭魁,等著蕭魁往下說。


    “聽說各國蠢蠢欲動,想要對你們玄雲國發動戰爭。不過說也奇怪,你們玄雲國已經窮的鳥不拉屎了,他們怎麽會對你們那個國家感興趣?”蕭魁說話一向是沒有惡意的粗魯。


    慕郕眉頭一皺,想起傾雪。若是戰亂,傾雪,,還有那些無辜的百姓...


    不對,誠如蕭魁所說自己的國家已經山窮水盡,嗷嗷待哺的何止是人...


    第一次遇到宋子淵和子胤,慕郕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他們怎麽迴去玄雲國這種那麽窮的地方?如今想來,玄雲國必有未被公開的秘密的某種資源。


    各國暗中都有一股修仙或是武者勢力,難道是他們在玄雲國發現了什麽?


    “你在想什麽啊?”半天不說話的慕郕讓蕭魁懷疑他想到了什麽。


    “沒什麽,想到一個故友而已。”慕郕笑笑。


    “我迴去修煉了,沒多久就是比武大會了。”說著蕭魁站了起來,如今已是萬千境的蕭魁身形比以前更好看了,身上也多了更多的清冽之氣。走起路來也是,腳步輕輕,不沾塵一般。


    “哦,對了。你個寶貝,就是那個蝴蝶。當心被搶。就算你是她的主人,可難保別人不會想別的辦法,連你們玄雲國的主意都要打,反正你自己注意點吧。”說完一身深藍的蕭魁向前走去。


    “蕭魁。”


    蕭魁轉頭看著慕郕,很少聽見慕郕那麽溫柔的聲音。他的聲音一般都是偏冷。


    “一定會再見到楚離的。”知道蕭魁今天情緒不高,最大的原因就在楚離離開了。


    蕭魁假裝開懷大笑“那個什麽,都說什麽難的有情郎。可是還有兩句是什麽?”


    慕郕笑笑“既能窺宋玉,何必恨王昌。”


    “就是就是。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待我蕭魁功成名就,拜倒在我石榴褲下的妞還會少嗎?哈哈哈哈....”蕭魁豪邁的笑著轉身向前。


    轉身的那一霎,臉上的豪邁遁形的無影無蹤。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他就是毫無理由的喜歡那一抹孤獨清冷的背影,毫無理由的想要保護她,毫無理由的想要她開心。


    慕郕又怎麽會不知道,蕭魁的豪邁都是在臉上而已。動物需要偽裝來保護自己,人又何嚐不是。


    看著蕭魁留下的兩個無花果和另外一些吃的。無花果是用自己的貢獻點換的,可吃的就是蕭魁給自己的。他並不知道自己如今有非常足夠的無花果。


    木末芙蓉花,山中發紅萼。澗戶寂無人,紛紛開且落。花開花落,時間如白駒過隙,山間動容又止。


    四個月後


    擂台


    已經到了最後一輪。


    薑染月對戰瞿辛。


    真人以及上仙高高在上的坐在遠處的階梯之上的椅子上,氣派一片。隻是,又不見神秘的花千影。


    懸圃幾千弟子站在階梯之上看著最後的對擂。風吹過,所有的弟子,白衣飄飄,發帶飄飄。聲勢好不壯觀。


    染月思緒飛揚,眉頭微蹙。看著眼前這個和光同塵般溫柔細膩的男子,她想起了一個月前他給自己意外驚喜。


    還未來得及敲門,那嬌喘連連的聲音從門縫裏傳了出來。兩具赤裸裸的胴體就那麽時而溫柔纏綿,時而血腥戰鬥。藏青色的枕巾被褥使得兩具纏繞胴體的輪廓更加分明,那張力更加明顯。甚至連汗水都是那麽具備美感。


    兩人變換姿勢的時候,都注意到了她。可是瞿辛將其忽略了。他低頭,繼續沉迷於自己的遊戲。而她,一雙得意的眼睛望向她,不可一世。並且告訴她,她贏了。贏得很徹底。


    沒有恨,沒有討厭。有的隻是冷眼看過,畫麵還算不錯。她明白,她從未愛過這個男人。


    如今


    擂台相見,她微微一笑。“請瞿師兄賜教。”


    瞿辛溫柔一笑,恰如冬日裏的一粟陽光“不敢”


    薑染月:萬千境5層,仙術二境地籟6層。瞿辛:萬千境5層。仙術二境化墨7層。


    音宗地籟:也就是將樂器的聲音吹出地上動物的聲音,使對方聽到聲音之後進入迷陣。然後再加強一步,將動物的聲音幻化成一片動物攻擊對方。但是隻要對方識破最大意念支撐的那一隻,那自己便有危險了。


    薑染月不客氣的拿起鶴骨笛—飛瓊,雖說是用鶴骨製成,可外麵是紅玉包裹,紅玉管上,金色鶴影栩栩如生,活靈活現。讓這笛子精美簡單。


    瞿辛一眼瞟過,不愧是丘羅國公主,居然用的上古靈笛飛瓊。傳說鶴有胎仙之稱,又說是胎靈大神。那它吹生出來的動物恐怕活靈活現,這靈笛品階肯定在懷沙之上。


    染月笑得有一絲邪惡,將靈笛橫起,移至唇邊,丹唇輕啟。


    “嗯,嗯。”


    瞿辛隻覺一陣很怪的聲音傳來,像人卻又像馬。很萌,很好聽。而且這聲音沒有任何惡意。(可以聽聽草泥馬的聲音)


    瞿辛隻覺得入神,仔細聽著這聲音,像人又像馬,小孩子般天真無辜的聲音。到底是什麽動物?隨後就進入了迷陣。


    迷陣中還是一陣陣這樣的聲音傳來,四處望去白茫茫的一片,輕微的霧瘴中什麽都沒有。隻是那聲音,不絕於耳,能讓每個人心都化掉一般。


    瞿辛應聲尋著,一會覺得在左邊,一會又在右邊。一會又覺得從四麵八方傳來。


    霧瘴越來越濃,越來越看不清方向。


    “嗯。恩。”


    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染月加注真氣,隻聽馬蹄一般的聲音從遠處而來。瞿辛側耳傾聽,集中精力,雖然跑的時候還發出了叫聲,但是瞿辛聽出來,大概是四五隻的樣子。


    隻是從遠處而來,又有霧瘴,仍然不知道來的動物是什麽動物。


    啼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雖然發著無辜而清純的聲音,可是,在這聲音掩蓋下的是那越來越近的是殺氣,那一片殺氣猶如暴風驟雨前的烏雲,黑暗濃烈著滾滾而來,以勢不可擋般的氣勢飛快的前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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