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月正修煉著,貢獻堂的胖掌櫃傳音說在貢獻堂有染月的信件。一般說來,家人隻要無緊要的事,都不會往懸圃派傳遞信件。


    這個名副其實無利不起早的商人,以往接的最多的信就是瞿辛的。他老人家快要鬱悶死了。這次換做薑染月,胖掌櫃可是由衷的開心,與這個皇室弟子打交道,他胖掌櫃可是非常樂意的。


    染月拿了信件之後,將規定的金幣遞給胖掌櫃。


    胖掌櫃笑得跟彌勒佛似的謝謝染月給的金幣。


    “爺爺,別笑了。人都走遠了。”玲玲拍拍爺爺。


    胖掌櫃這才收起了那張製作笑容的流水線臉“還堂堂皇室子弟呢,小氣成這樣!”胖掌櫃看著已經快看不見的薑染月的背影獨嘟囔道。


    “就是,以後我長大了,絕對比她慷慨多了。”玲玲笑著說道。


    胖掌櫃轉身看著玲玲著急道“誒誒,咱們就不要慷慨了吧!”


    迴到宗門,染月迫不及待的打開信,自從父王過世之後,自己來到懸圃派,哥哥和母後還從未給自己來過信。想必是出了什麽事情。


    打開信件,染月越往下看,臉色越凝重。與之剛才打開信件時候的慌張相比,取而代之的是臉上的是心痛、難過和悲傷。


    看完信之後,染月急步朝著碎玉上仙的書房走去。


    正在看琴譜的碎玉上仙聽見敲門聲,忙站了起來走向門口。


    門開了,染月急忙準備張口卻被碎玉上仙一句“咱們去隔壁說吧。”


    染月低頭,這才將剛才的話咽迴了肚子裏。


    音宗接待室


    碎玉上仙坐上上座看下麵的徒兒輕淡的道了一句“說吧。”


    “師父,徒兒家中遭逢厄運。哥哥薨逝,如今朝內不安,母後急召徒兒迴去。望師父應允。”染月說的時候心裏極為難過。但是她知道這不是難過的時候,如今的母後不但要承受喪子之痛,還要穩住朝中局勢,恐怕比自己難過多了。


    “孝悌忠信,人之大倫。豈有不應之理,你去吧。隻是不要過於悲傷,以免傷及過世的英靈。”碎玉上仙對染月說道。


    “徒兒明白,徒兒暫別師父。”染月說著深深鞠躬之後退出接待室。


    染月收拾好包裹,禦劍朝著丘羅國方向一路疾馳而行。她不敢相信自己還年輕有為的哥哥竟然就這樣離開了這個世界。


    他那麽雄心勃勃,壯誌未酬。不知,黃泉路上他是否走的安心?臨終前是否還惦記著黎民百姓的幸福安穩。


    或許,還在心裏的某一個角落想到還有一個未能見到最後一麵的妹妹。


    這個時候,朝內肯定也是亂成一鍋粥。母後柔弱的肩膀是否扛得住這看似普通,實則殺機重重的狂風暴雨。


    懸圃在西南角,丘羅在南方。染月很快就到達了清平城。


    染月還未進王宮,就在清平城外遇見了自己的貼身侍婢雨霏。


    “公主,太後吩咐奴婢在城外務必要等到公主。”雨霏低頭。


    “王宮裏發生了何事?”看見雨霏如此焦急的說話,染月蹙緊眉頭問道。


    “大臣們逼宮,讓太後立先王的堂哥申原公子為王。”雨霏低著頭,心情顯然非常沉重的說道。此話一出自己的主子心裏壓力必定是巨大的。


    果真讓自己猜著了,曆來王宮不都最喜歡上演這一幕嗎?死去的人,屍骨未寒,活著的人就開始爭名奪利。


    自己的父王曾經陪著未央國的皇帝征戰沙場,好幾次險象環生。兒時,薑染月又一次無意間見到過父親的胸膛上和後背上的那一道道的傷疤。


    丘羅國是自己的父王用性命戰鬥了一生才得來的,豈能交到申原那樣的無能之輩手上。這樣以來,天下百姓還不遭受他的荼毒。想到這裏,薑染月捏緊了拳頭。


    “公主,請您盡快拿主意吧!”盡管雨霏不願意說這樣的話,可是她也非常害怕王宮內的王後會堅持不住。一旦定立了國王,昭告了天下,想要更改就難了。


    “茅氏家族有何動靜?”染月看著雨霏問道。剛才在迴來的路上其實染月就在想這個問題,如果遇到雨霏的情況自己要如何應對,無論成與不成自己總要試上一試。


    茅氏家族是整個丘羅國最大修仙家族,雖然遠不及懸圃。但是其家族中無論男女都稍勝常人。


    雨霏搖搖頭“目前他們處於觀望狀態,按兵不動。”


    染月冷笑“哼,申原想要當國王,他倒是挺有誌氣。”


    “是的,公主。不過申原公子似乎看不清自己。”雨霏迴答。這麽一個飽食終日,無所事事的膏粱子弟。任哪個正義之士也不會希望他當國王。


    “我會讓他看清的,你巧巧迴去迴稟母後。讓她務必拖住時間。我去想辦法。”染月吩咐道。


    “是,公主。”雨霏迴答之後轉身像不遠處的王宮城門走去。


    茅府


    “站住。”茅府的兩名家丁護衛攔住了薑染月的去路。


    薑染月笑笑,果真是今時不同往日。一個小小的茅氏家族竟敢攔截她薑染月。“有事拜見你們家老爺,還請通傳。”染月免不得忍下這口氣。


    護衛冷笑“你當茅府是哪裏?任由隨便什麽人來來去去?”


    一句隨便什麽人,這是在特意點醒她薑染月的身份。意思是若再無茅氏家族出手相助。她薑染月便什麽都不是。


    “請您通傳一下,就說丘羅國公主有事拜...求見茅族長。”染月甚至將拜見兩字吞進嘴巴裏,大丈夫能屈能伸,小女子為何不能?


    “嗬嗬,聽見沒有。她說她是公主,她說她是公主。那我還是丘羅國未來的國王呢!”護衛說完看著另外一個護衛。兩人冷笑著。


    染月沒再說話,若無人指使,兩人斷不敢如此,要知道那公主開玩笑那可是死罪。


    正當兩人小的前俯後仰的時候,一個五十多歲的看起來和和氣氣的老頭從裏麵走了出來。染月在很小的時候見過茅氏家族族長。知道此人並不是族長。


    “大膽,竟敢對公主無禮。”茅管家嗬斥道,罵著兩名護衛。卻瞟眼之間看著染月。


    染月笑笑“是很無禮。”


    茅管家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自覺見人不少。此刻卻看不清薑染月心內所想。


    “來人”茅管家一令,內院的七八個護衛衝了出來。


    “將這兩個有眼無珠的廢物,拖下去打死。”茅管家別有用心的說道。


    兩個護衛隻是按上頭說的做,沒想到卻招來莫名其妙的死亡通知。嚇得撲通跪地求饒,他們求饒的竟然不是薑染月,而是管家。


    染月見狀“茅管家,我看此事就作罷吧。不過是兩個未經開化的粗人,不值得計較。”


    “還不快謝謝公主!”茅管家裝的跟真的似的。


    兩人連忙轉向向著染月磕頭。


    染月轉身走進茅府,管家也隨後跟了進去。


    茅府待客大廳一個約莫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迎了出來,身穿白色,以表國喪。濃黑的眉毛,加上深陷的眼睛和鷹鉤鼻,讓人覺得陰鷙非常。


    “公主貴步臨賤地,老臣因近日足疾發作。還請公主恕臣未能遠迎之罪。”說話間雙手作揖,溫文爾雅。


    染月沒理他,背手走上了主座坐了下來。


    茅優年轉身作揖,裝作並不敢看染月的樣子。


    染月看著座下的茅優年,這個心思縝密而深藏不露的中年男人,看起來一副溫文爾雅,自己一個不慎恐怕就會被蠶食的無渣無骨。


    “茅族長請坐,染月還有事情要請教茅族長呢。”染月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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