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影瞟了一眼疏籬諷刺的說道“迴宗門。還需要我來禦劍嗎?”


    “徒兒不敢。”慕郕立即迴答,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不然懷中的疏籬恐怕快撐不住了。而且心裏也有好些疑問。


    慕郕抽迴劍一路朝著宗門飛去,疏籬時醒時暈。


    迴到宗門,將疏籬放在床上之後,慕郕欲往貢獻堂去取“解百毒”來給疏籬。


    “解百毒對於它來說,隻會要了它的命。”千影看著慕郕說道。


    “去取一些鴆酒來。”千影又隨後說道。


    慕郕明白千影的意思,立即退出宗門前往貢獻堂而去。


    疏籬已然是百毒之身,若用解百毒這種藥。或許效果反而會加劇疏籬的痛苦,鴆酒的毒性雖比綠刺蛾的毒性要遠遠高出很多,但是畢竟懸圃的鴆酒經過特別調製,恐怕毒性降低了不少。這樣以來,以毒攻毒。未必不是好辦法。


    鼻息早已雷鳴一般的胖掌櫃又聽到了敲門聲,轟雷掣電般的坐起來。


    “哪個害人精?我的金幣!!”想起剛才在夢中滿屋的金幣,如果不是敲門聲。自己的眼睛都被金幣的金光幸福的閃瞎了。


    沒好氣的起床開了門,胖掌櫃差點失聲大叫。為什麽每次半夜都是這家夥?這是瘟神降世吧?


    再一聽慕郕是要鴆酒。胖掌櫃想起了上次半夜闖進貢獻堂要洗髓散的情景。害了李天一之後,金玉便再也不肯多給自己一個子。也至那以後,金玉再也不拖胖掌櫃給她采辦東西了。就因為他讓他白白少了多少好處。如今這小子居然又來要鴆酒,不會又害到別人連帶著害了自己吧。


    再說了這可是鴆酒,鴆酒啊!!!


    胖掌櫃清清喉嚨,站直了。表現無比剛毅的說道“已經沒有鴆酒了。”


    “掌櫃,此次取鴆酒是經師父同意。掌櫃如果對慕郕信用懷疑,勞煩掌櫃請示師父。”慕郕也知道胖掌櫃的猶疑。畢竟曾經自己確實記錄不良。


    “你師父讓你來取的?”胖掌櫃以為自己聽錯了。


    “是。”慕郕恭敬的迴答。


    胖掌櫃看著慕郕,雖然心裏著實有些討厭他。不過以自己這麽多年的看人的經驗來說,也到相信慕郕說的是真的。


    胖掌櫃的肉自然是懶出來的,他才懶得耗費內力去問花千影這件事呢。


    於是轉身從藥櫃裏拿出鴆酒之後,頗為不滿的斜著眼給了慕郕。


    “200點貢獻值啊!”這是懸圃派的規定,不比懸圃派的弟子私自要賣或者買的東西能賺點錢。


    慕郕並不介意價錢和胖掌櫃的態度,接過之後禮貌的說了一聲謝謝之後朝著宗門去了。


    玲玲用手背揉著眼睛也從裏屋走了出來。


    “爺爺,是慕郕啊?”


    “恩,就是那掃把星。”胖掌櫃沒好氣的迴答。


    玲玲翹翹嘴巴說道“爺爺你好像忘了你賣人家的破罐子。”


    “在商言商,都賺進兜裏的錢誰還會惦記它是怎麽來的?”胖掌櫃理所當然的樣子。


    “是的,爺爺隻會惦記別人兜裏的錢。”


    瞿辛和蕭魁受到慕郕傳音說疏籬已經找到之後,兩人拖著疲憊的身體各自朝著自己的宗門迴去。


    剛到宗門門口,借著宗門裏的不滅的燈。瞿辛看到金玉正板著一張臉站在傳送的符陣之處。


    輕輕的走過去,瞿辛溫柔的拉開疲憊的笑臉“這麽晚,怎麽還不迴去睡?”


    金玉轉身,眼睛裏充滿怨氣“你這麽好心的去幫別人找那個半人的“怪物”,我為你的善良開心都來不及。我怎麽睡得著。”


    看到金玉怒氣衝衝,瞿辛有些心疼。但是金玉的出言不遜多少讓自己也有些不舒服“它隻是個孩子,你至於嗎?”


    “你居然為了一個‘怪物’責怪於我?”金玉無比驚訝,這是她做夢都不會想到的。


    瞿辛看著金玉沒再說話,多說隻會引起更多的誤會和口角。索性不說了。


    “你知道,我跟他有著怎樣的仇恨!!”金玉恨得牙癢癢,甚至不願意提起慕郕這個賤民的名字。


    瞿辛深吸一口氣,仍然不作任何辯解。


    “我跟你說話,我希望你迴答我!”一個人罵罵咧咧是最無聊的,而且隻會越來越生氣。金玉說完將瞿辛拉過,正對著自己的眼睛。


    “無論你跟他有多大的仇,可孩子是孩子,他是他。”瞿辛避無可避,義正言辭的迴答。


    “這種賤民和半人隻會沆瀣一氣,妒忌和仇視比他們高貴的人!”金玉反駁。


    “你該迴去休息了!”瞿辛淡淡的說道。


    金玉的眼淚瞬間滑落“你根本不在乎我脆弱的心,你知道你這樣我有多傷心。”因為瞿辛不能和自己同仇敵愾,金玉心裏委屈難受。


    瞿辛看著金玉梨花帶雨的樣子,又不免的心疼。將他攬入懷中,輕拍了兩下說道“好了,我知道你的委屈。我會把你所受的傷害都補迴來的。”


    金玉在瞿辛的懷裏,將頭揚起。肌膚上還掛著眼淚,又破涕為笑的問道“真的?”


    瞿辛認真的看著金玉。這個嬌慣壞了的富家女,小女兒情態十足,哪怕是壞壞的都讓瞿辛心疼和喜歡。點頭道“真的。”


    “這下,我可以送你迴去休息了吧?”瞿辛逗著金玉說道。


    金玉咬咬嘴唇點點頭。


    將她送迴天玄宗門之後,瞿辛在她額頭上一吻之後才轉身離去。


    金玉看著瞿辛離去的背影,今晚的她意識到要讓瞿辛幫自己報仇是不大可能的了。瞿辛如今的實力是懸圃派弟子中數一數二的,不出意外瞿辛終究是自己的丈夫。也不太好強勢的非要他做什麽。得罪了瞿辛,自己得不償失。要報仇,恐怕隻有慢慢的等機會了。她金玉可不像李天一那沉不住氣的笨蛋。


    想起剛才瞿辛說的話,金玉還是有些氣憤。不過轉念一想,金玉嘴角的弧度上翹。


    自己的男人,接觸久了,金玉到底有些了解。看剛才瞿辛說道那個半人的時候,他的眼神裏充滿慈愛。這樣以來,何愁自己將來不能報仇。


    一個“怪物”都能讓他喜愛,那若是他自己的孩子呢?想到這裏,金玉釋懷的笑了。


    給疏籬喂完鴆酒之後,疏籬仍然昏迷不信。看著如此小小的身軀承受巨大的痛苦,慕郕免不得心疼。


    已經是淩晨三點,千影迴到自己的臥室睡覺。


    第二天早上,當風吹進千影忘記了關了的窗戶裏,花千影醒來。梳洗了一下往疏籬所住的房間來。


    由於疏籬的房間是關好的,外麵的聲音無法吵到慕郕。


    當花千影輕輕推開房門,看見的是守著疏籬的慕郕靠著床邊就疲憊的睡著了。


    那個睡著的,背對著自己的身影在睡夢中少了男子的剛毅,側臉上多的是孩子一般的純粹。那個秀蘭出事,他也是這樣守著的吧?如今這個...疏籬出事,他還是那樣守著。他就那麽守著他所在乎的。


    可是為什麽他的臉上有一絲孤獨?那種孤獨竟與自己這般相似。


    對於一個這樣惆悵的自己,花千影實在非常陌生。她害怕這樣的感覺,一個多愁善感的自己是她自己所恐懼而討厭的。輕輕的合上門,花千影走到傳送符陣處,出了宗門。


    慕郕醒來,看見疏籬仍然昏睡著,用手摸摸疏籬的額頭和手臂倒是沒有昨天那麽燙了。


    本來昨天就有些忍不住想問花千影,為什麽疏籬會去霰山?但看見花千影麵帶不悅,再加上自己欺瞞一事又疊加那麽晚了。所以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現在隻等著疏籬醒來,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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