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籬目送慕郕四人離開之後才迴到自己的房間裏,慕郕這一去,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迴來。她無精打采的,也不太想煉。難得的給自己放鬆一下,幹脆躺在床上睡了起來。


    瞿辛四人一路向著西南方向而去,春風微微,天空潔淨如洗,微雲裏發出熹微的光。腳底下順移的大地冒出綠色的新芽,原本幹枯的枝椏上也開始有著煥然一新的好兆頭。成片的山飛過,看不見人煙。偶爾傳來的鳥鳴鴨叫飛入雲內,卻顯得更加寂靜。


    天色漸漸暗下來,四人在走進一個小鎮。小鎮破破爛爛,隨處可見已經快坍塌的建築,這些建築物上麵還有著舊年的枯燥,和新年的新芽。一層層厚厚的灰和蜘蛛網遠遠的就能看見。那些用木料所做的門窗已經失去了顏色,早被蟲蛀,或是因為潮濕而開始腐爛。


    石板路上許許多多的凹陷的小坑,石板縫中和小坑裏都長著厚厚的青苔。人口非常稀少,冷冷清清的街道上散落著少有的幾個人。


    四人看見一家名叫高朋滿座的客棧,這可是連鳥兒都巢窩的地方,四人不挑剔的走了進去。


    空曠的客棧裏一個人都沒有,桌子凳子雖說已經很舊了,可令人滿意的是還是很幹淨。這裏和別的客棧也沒有什麽區別,樓下打尖,樓上住店。


    “切,這掌櫃還挺幽默的啊!”簫魁笑說道。


    慕郕笑笑“或許這裏以前很熱鬧。”時代的變遷,歲月的溜過。誰又說得清呢。


    “掌櫃,掌櫃。”簫魁叫了兩聲。


    四人靜靜等候,可是沒有任何反應。


    “難不成掌櫃的是個聾子?”此想象力實屬簫魁所有。“有人嗎?沒人迴應,我們自給自足了啊。”


    “瞎嚷嚷什麽,老頭子我還沒聾呢!”一個約莫六十歲左右的老者,適中身材。抱著一隻深灰色的短毛大臉貓從廚房走了出來。


    一看見貓,簫魁嚇得立即就往慕郕後麵躲,一起的都莫名其妙的看了簫魁一眼之後,忙上前給掌櫃打招唿。


    “掌櫃,我們住店。”瞿辛禮貌的說道。


    掌櫃看了看幾個人,“有空房間,你們自便就是。每間房五個金幣。”一邊說一邊往櫃台裏走。來了生意臉上也沒有露出一絲高興。


    瞿辛走到櫃台前“掌櫃,我們趕了一天的路。我和我的同伴們都有些累了,可否給我們一些吃食?”這裏也沒有一個小二,瞿辛不確定人家會不會有多餘的熟食。


    簫魁躲在慕郕背後,貓出一隻眼睛來盯著掌櫃懷裏的貓。


    “我叫廚房的做好以後上樓去叫你們。”掌櫃語氣仍舊是冷冰冰的。


    瞿辛付了金幣,大家轉身上樓,在慕郕背後的簫魁卻貓在慕郕耳朵旁輕輕的說“我感覺這裏好強的殺氣,我們換個地方吧?”


    簫魁這話讓慕郕心裏慌了一下,從來不曾聽簫魁說起過這樣的話。


    “我們先上樓再說!”慕郕小聲答道。


    房間裏,每個人的眼光都不一樣,目標卻一樣。都盯著剛才恐慌,現在仍然恐慌的簫魁。看著他如此,大家的一下子都變得小心翼翼。


    “你怎麽了?”慕郕再一次問道。


    簫魁一時間有些發白著臉,搖搖頭不肯說。


    “怎麽了?簫兄。你說出來,你感覺哪裏不對?”瞿辛也關心的問道,出門在外,是得小心,這地人煙又是如此的稀少。


    “我,我感覺有殺氣。”簫魁怯怯生生,眼睛也有些躲躲閃閃。


    瞿辛和慕郕兩人相互看了一下,雖說這裏人煙稀少,但是兩個人還真是沒有感覺到有什麽殺氣。“你會不會弄錯了?”瞿辛再一次問道。


    “不會的,不會的。我以前就被它傷害過,而且是傷到的要害處。我對這種氣氛太了解了。”簫魁連忙辯解。


    “它?”


    “它?”染月和慕郕同時問道。


    “就是掌櫃手裏抱著的那種灰貓,以前我,,那裏被傷的差點要了命!”簫魁眼睛瞄著外麵,像是生怕那隻貓上來了。


    染月眉頭皺起,憤怒道“你能別一天一驚一乍的嗎?我現在明白了跟愚蠢的人談話有多愚蠢!”染月氣的摔門而去,她還以為簫魁真的感受到殺氣了!!自己幾乎感覺不到的殺氣,心裏還覺得有些可怕。


    瞿辛和慕郕徹底的放鬆了下來。


    “別說,掌櫃手裏的那類型的貓,是一種非常靈敏的貓。據說這種貓有第七感。”瞿辛說道。


    簫魁連忙點點頭“所以,我真的沒騙你們。”


    瞿辛搖了搖頭,溫柔的笑道“以前撲你的貓,絕不可能是掌櫃懷裏的那種貓。可能隻是長得像而已。你要說它撲慕郕我倒是相信。”


    簫魁看看瞿辛,又看看慕郕。一下就忘了害怕,兩臂環抱。


    “幹嘛,他長得比我好看啊?”


    慕郕也轉身看著瞿辛,等待著他的答案。


    瞿辛笑笑“事實上,這隻是第一條!”


    簫魁非常無語的搖搖頭,這家夥還真是冒著被打的風險也要說實話…以前一直都很相信瞿辛說的話,可是今天,簫魁真不太相信。


    “這種奇特的貓,最討厭富貴氣。最憎恨的便是邪惡。它的第七感是針對人本身氣息邪惡或是帶有非常邪惡東西的人。”瞿辛說道。


    “是不是哦?大多數人都說狗不嫌家貧,貓確實恰恰相反,像是皇太後一般要人伺候。”簫魁有點不敢相信。


    瞿辛看看慕郕身上的劍“我也希望不是!”否則在這外麵,想要為慕郕壓製身上的焚影戾氣,就算是三個人也有些困難。


    正說著,下麵的店夥計阿祥上來喊了他們下去用餐。


    四個人從樓上走了下來,掌櫃懷裏安靜的貓,突然就開始叫了起來。嚇得簫魁反射性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褲襠。


    瞿辛連忙一把拉住簫魁,讓他鎮定。


    慕郕運行一下自己的真氣,感覺自己的劍今天似乎沒什麽問題啊。難道是那隻貓,哪怕是感受到一點邪惡都會有所反應嗎?


    抱著貓的掌櫃沒有不耐煩,而是很慈祥的摸摸貓的腦袋。


    瞿辛輕輕拍了一下慕郕,示意愣住著他下樓,不然本來沒什麽的,說不定會引起掌櫃的注意。在一旁的染月卻不知道這幾個大男生在搞什麽鬼,自己一個人抬腳走在前麵。對於他們如今的修為來說吃與不吃差別不是很大。


    四個人剛坐上桌子,拿起筷子準備吃東西。卻瞧見從外麵進來了四個人黑衣人。


    為頭的蒙著黑色絲巾,什麽都看不見,身形纖纖瘦瘦。後麵緊跟著一男一女。男的眼神兇殘,女的嘴唇煞白。走在最後的一個男的身材最為魁梧,麵無表情。


    “阿祥,帶幾位客上去。”掌櫃連忙吩咐道,懷裏的貓依舊叫著。


    有些駝背阿祥忙不迭的從廚房出了來,笑嗬嗬的低頭道“幾位客官上麵請!”


    簫魁當即就不舒服了“什麽世道,剛才我們喊了半天也沒人理,現在來了幾個黑衣人就把他們嚇成這樣,那麽熱情的招唿。我們應該也去弄一套這種衣服穿穿。”


    “掌櫃是怕人家走到我們的房間裏去了,要是在這裏大打出手,最不利的就是掌櫃了。”瞿辛替掌櫃解釋道。


    “我像是那種人嗎?隨便就能打一個架?”


    慕郕和染月都沒有說話,各自好像都在思考著什麽。隻是貓一聲聲的叫喚,總容易把思緒拉迴來。慕郕總覺得突然間就有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


    從黑衣人進門的那一刻起,染月的臉色也微微的有了一些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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