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魁在房間裏傻坐著,一張似夢非夢的臉混混沌沌。


    麵前的自由之劍散發著陣陣寒光,無時無刻不是在提醒著他,遇上它似乎把祖宗的運氣都花上了,而就是因為這神器的好運氣,所以讓上天都妒忌,又拿慕郕的性命作為擔保。


    他沒有興趣再多看一眼這所謂的神器,也不知道外麵正發生著什麽。


    一個懸圃派的弟子橫衝直撞的朝著淵虹真人而去,汗珠落下的瞬間就把事情講了一個大概。說是副掌門和師姐墨非煙打得不可開交,甚至不知已經轉戰到何方了。


    淵虹真人聽說以後,沉默小會,道出“知道了”三個字,便吝嗇語言,不再說話。前來通報的懸圃弟子也非常有自知之明的退了出去。


    外麵硝煙戰火


    非煙抬頭便見一束刺眼的光芒直直的刺入到自己的眼裏,此時的千影正用真氣費勁的支撐著溪光這一枚靈玉。非煙無比難受,一時大意間便收迴了真氣。


    千影順勢將所有的紅色鬱金香反攻向非煙,非煙被溪光的光刺得一時覺得眼前漆黑,一點都沒注意到鬱金香帶著強烈的重創而來。


    鬱金香夾雜著危險席卷而來,眼看非煙就要遇襲。一襲艾綠的男子從不遠處飛了過來,並立即運行真氣,將鬱金香花瓣擋了迴去。


    千影和這一襲艾綠的男子都運其真氣在中間的紅色鬱金香上麵,雙方的真氣都不弱,相持不下。中間的鬱金香卻被兩股真氣擠壓得迅速旋轉著。


    “清桑,你這是做什麽?”對峙中,千影生氣得直唿天玄上仙的名字。


    天玄上仙看著千影,一臉溫和“非煙理應去報答救命之恩。”


    “恩情?不過是可笑的內心的虛幻。我要的是減少懸圃派的損失。”千影隻知道眼下懸圃派不能再損失非煙這樣一個人。


    非煙閉目了一下,才將眼睛張開,這下才看到自己的師父和千影正在對峙著。


    “多謝師父相助,徒兒先走一步。”非煙說完便迅速的往石城的方向飛去。


    千影見狀,急得要大敗天玄上仙,狠狠的使出一股真氣,再與之原來的真氣匯合波濤洶湧般湧向天玄上仙。天玄上仙亦是使出相對的真氣朝著紅色鬱金香上攻擊而去。


    兩股強大的真氣相撞,中間飛速運轉的一團紅瞬間如一個玻璃球一般‘砰~’的破碎在地。


    千影見此,連忙轉身朝著非煙追去。奈何天玄跟在後麵向她攻擊著,背後一陣寒意,轉身一劍擋住了天玄的一掌真氣,隨後又和天玄打了起來。


    被天玄這樣一糾纏,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非煙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最後消失在視線中。


    兩人盡可能的較量著。


    “你這是讓她去送死?”花千影怒道。


    “你並不關心她的生死,也並不關心你自己徒弟的生死。你關心的隻是懸圃的未來。”清桑當然多說明白一點千影。


    千影狠狠的一劍刺過去“那你呢,你關心什麽?”


    清桑飛快的閃躲開千影的劍“我尊重別人的選擇。”


    兩人從頭一天傍晚一直打到第二天清晨,天玄上仙略勝一籌,千影帶著輕微的內傷迴到宗門。


    宗門裏,花草上還有著未幹的露珠。風一吹,滾落到芳香的泥土裏。剛迴到宗門的她就發現宗門內居然有另一個人的氣息。


    她屏住唿吸感受了一下,是從疏籬的房間裏傳出來的。腳步輕輕,連微風都不及的細柔慢慢的走近疏籬的屋子。


    那背對著她的身形似乎正在找些什麽,絲毫沒有感覺到身後已經站了人。直到劍放在脖子邊上,感受到一股寒氣的時候,他才停止了尋找的動作。


    “你在找什麽?”花千影怒嗔這位不速之客。


    那位不速之客一動不敢動“我,我找疏籬。”


    “那你找到了嗎?”千影的語氣寒冷的像冰,劍仍然放在他的脖子上。千影也並沒有要走上去看看到底是誰,似乎她一點也不在乎。


    “迴副掌門,弟子沒有找到。”


    千影聽到這一句話才明白,原來來者就是和自己徒弟一起出門的人。一下注意起來,想起這聲音的主人。


    “我看你此番來不是為了找疏籬,而是來提醒我,你們幾位丟失同門手足還沒受到懲罰?”千影生氣的說道。


    瞿辛沉默片刻,轉過身。


    說起來,來懸圃這麽多年,他還是第一次和花千影有正麵的接觸,甚至,對於這次來說,算的上是正麵交鋒。在瞿辛的記憶中,慕郕幾乎也沒有提起過花千影。再加上花千影一向獨來獨往,神秘慣了。對於一個脾氣秉性都不太了解的人,瞿辛萬分小心。


    “我們保護慕師弟不力,以致會有這樣的結局。還請副掌門責罰。”


    花千影歎了一口氣,無可奈何的神情中收迴了在瞿辛脖子邊上的劍。


    “我還沒想好要怎麽責罰你們,出去。”


    “副掌門,請問…疏籬,她還好嗎?”瞿辛還是忍不住想知道疏籬那小家夥的下落。


    千影非常不耐煩的看了瞿辛一眼“你不是找到結果了嗎?”


    聽花千影如此說,瞿辛明白過來,原來疏籬已經不知所蹤了。而麵前的這個女子對這樣一個可愛的小丫頭竟然一絲一點也不在乎。


    “還不出去?”


    瞿辛衝著花千影深深的鞠了一躬,對於慕郕,他表示歉意,然後從宗門出了去。


    瞿辛剛推開自己的屋子,金玉就笑眯眯的迎了上來,輕輕的抱住瞿辛,然後在他耳畔親昵道“謝謝你,謝謝你平安無事,謝謝你讓我和慕郕之間的恩怨有所了結。”


    原來金玉是覺得,慕郕的死,就算與瞿辛無關,那麽瞿辛至少是沒有伸出援手,也算的上是幫了自己。


    瞿辛身心疲倦,輕輕的推開金玉“你迴去吧!我累了!”


    本來慕郕的死讓金玉開心得像燃燒的火焰,可就是這一盆火焰就那麽生生的讓瞿辛的一盆冷水潑下,涼了一個透。


    差點就大動肝火的金玉看著瞿辛的樣子,還是聰明的忍住了脾氣。“好吧,那你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她盡最大的努力掩飾她的火氣,也盡量溫柔的說道。


    瞿辛勉強擠出一絲微笑然後點點頭。


    瞿辛走到窗戶前,將窗打開,讓外麵的霧氣隨著風飄進屋子。看著外麵已經開始發亮的天,大片的森林中,在懸崖邊上挺立著一棵棵的脆鬆,青翠的鬆上已經有著剛剛醒來的白鶴,飛來飛去。


    看著霧氣吹進屋子裏,濕潤浸到自己的衣服上。讓已經修為頗高的瞿辛竟然感覺到一絲絲寒意。


    慕郕的死,至少是他們看著的,雖然不知道,可也許慕郕是沒有那麽孤獨的。疏籬呢,它肯定是感受到慕郕有難而奮不顧身的跑了出去。


    慕郕麵對死亡的那一刻,她同樣麵對著死亡。那麽在麵對著瞌睡醒來的死神,孤零零的疏籬,她在最後一刻是有多害怕和淒涼。


    瞿辛無法或是不敢想象那樣一張稚嫩可愛的小臉,在死亡那一刻,眼神裏究竟是充滿著無數的恐慌,還是仍舊一雙無辜的眼神。


    從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開始,瞿辛總是有一種深深的不安感,似乎,這個世界什麽都不屬於自己,甚至,有時候他會迷失,找不到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位置。他會害怕和不安。


    可是每次一見疏籬,瞿辛的心就能安定祥和下來,終於和他外表所表現的那樣淡然,自在。那是瞿辛從未有過的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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