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擺放著棋盤,齊木執白,另一人額上熱汗涔涔,持黑子的手微微發抖。


    啪嗒一聲,豆大的汗珠滴在棋盤上,黑子一顫砸落在棋子上跳出盤外,落地。


    那人閉上了眼,條然起身,抱拳道:“齊兄棋技高超無人能及,在下甘拜下風,果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高人隱於山林,棋盤之妙,包羅萬象,得知齊兄高名,日後定再來拜訪,為在下指點一二。”


    “就是說,林兄別急著走,擇日不如撞日,要說指點我看gān脆就今天吧,難得今天齊木有興致,尋常都見不著人。”


    “是啊,一個月也就這一次見著了。”


    “齊國第一棋師,獨孤求敗!”


    有人起哄,頓時附和聲不斷。


    齊木麵無波瀾,任他們說著,端的是深不可測。想著時候也不早了。


    突然,一道突兀的聲音傳來,人群自發散開。


    “棋盤包羅萬象,你年紀尚輕,布局狹隘,這就得意未免太早了。”


    但見來人,不少人耳語幾句,便恭維道:“這位便是齊兄的道侶,更是難得一見,快快請坐。”


    “你還沒走。”齊木嗓音很冷,聞言很不以為意,“你又看不見,亂說什麽。”


    “莫非閣下竟會聽棋!”輸的那人睜大雙眼,大驚。


    淵落無視眾人,對齊木道:“你和我下一局。”


    有人起哄道:“下下下,沒個賭注,下棋還有什麽意思。”


    齊木抬眸:“何必自討沒趣,贏了你也沒光彩。”


    “若我輸了,便任你使喚,絕無二話。”淵落輕笑,十足的輕蔑,不可一世。


    齊木眸光一亮:“甘願為奴為仆,聽我差遣,認我為主,一生不背叛。”


    這人是神紋師,單是懂天紋無論走到哪都是地位崇高,若與qing愛無關,那就無所謂了,隻要是人才齊木一概不放過。


    “貪心不足。”淵落麵向他,冷聲道:“如果是你輸了。”


    齊木隨口道:“也要為奴為仆,任你使喚?你說。”


    氣氛陡然冷了下來,淵落麵色冰冷,清晰道:“那你就是我的。”


    齊木一頓。同時,滿座轟然沸騰開來,有人眼紅,更有人雀躍yu試。


    “沒我的準許,就是死也不能。”淵落又道。


    生老病死當然不在之內,換言之這話的意思是不能自己尋死。他怎麽可能想不開去自殺,這個可以忽略。


    齊木臉皮甚厚:“好,我同意。一局定勝負,立血誓為證。”


    不可能輸,他的棋技是石人師父教的,連內殿太上長老都不是對手,更何況這個不世出的瞎子。


    兩人血誓將成,兩滴血珠轉動,頓現出巨大的血色輪盤在空中緩緩旋轉,浩瀚的天地偉力迸she而出,景象極為可觀,像是驚動天地的賭注,萬霞齊發。


    而後血盤化成兩道赤芒衝入兩人眉心。


    淵落執黑,端坐於石椅上,閉眸凝神。單是一種勢,遠非尋常道修可比。


    不可小覷。齊木微驚,既而打起十二分的jing神,嚴陣以待。


    第256章 我幫你殺


    聖者聽棋,棋盤於心無拘於方寸廣闊無垠,局可大可小,小則似無章法出奇製勝,大則掌控全局步步為營。之謂棋聖,以棋悟道,定是一代大能。


    偌大的院落內,蚊音細語漸漸沉寂,最後鴉雀無聲。一gān人等甚至連大氣也不敢出。


    黑玉石棋子落下,響聲清脆。淵落慢條斯理把手收迴,對麵久久未動。半晌,觀棋者不知有誰倒吸一口涼氣,打破沉寂。


    齊木把指尖夾起的白子卷進手心,手臂微不可覺地抖了下。平靜地睜開眼,道:“……不下了。”


    淵落道:“還沒結束。”


    贏不了,沒有一條活路可走。這人並沒有一開始窮追猛打,而是步步蠶食,讓他做困shou之鬥,越掙紮越輸得徹底。


    齊木搖了搖頭。


    就是眾人也不敢相信,如果說險勝半目,倒也能說棋逢敵手,但這個結果卻讓任何人始料未及。


    齊木竟會慘敗。


    棋再繼續,輸的必不止六目之數。


    人群不歡而散,就算對這神秘道侶極有興趣,反倒沒人敢上前搭話。瞧著齊木看似還算淡定,料想著人家小兩口誰輸誰贏不過qing趣,偶爾這樣也是打qing罵俏,再呆下去也不大合適。


    倒是先前血誓時賭注竟然令天地qiáng烈共鳴,有人心有疑惑,暗自記下。


    棋盤邊隻剩兩人。


    淵落麵向他,道:“你輸了。”


    齊木咬著唇,沒有答話,反問道:“你究竟是誰!”


    下棋觀心,一局罷,齊木發現自己竟然完全看不透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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