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笙點頭,心說酒可是化幹戈為玉帛的良器,還能讓人更容易說出心裏話,他當然要喝,今日的目的就是要把他們灌醉。


    接過酒杯時,倆人都起身,分別伸出手臂,越過了半邊桌子,指尖對指尖,中間隔著個酒杯,杯中酒液已滿,輕輕晃動。


    餘笙一捏杯子,便發覺殷妄之忘了鬆手,抬頭一分神看人,酒液就灑出兩滴,順著杯沿潤濕鬼王蒼白的指尖。


    似乎是不想被酒水沾濕,殷妄之手指輕碾,冰涼濕潤的觸感便染到了餘笙手上,這才鬆手,仿若無事般坐了迴去。


    不想再灑出更多,餘笙兩手拿穩酒杯,還未坐下便抬嘴去接,喝下半杯,放下後又下意識舔了手指,小動作一如從前吃點心時,也會最後舔去指尖的碎屑。


    殷妄之無聲輕笑,臉色轉好,嘴角勾起,一口幹了手裏的一杯,“好酒。”


    ‘嘭’地一聲,展笑天將自己的空杯砸在桌上,力道大了些,幾乎能看到碗盤齊齊一跳。


    餘笙眨眼,本著要細心貼心盡心關愛徒兒的原則,給展笑天夾了一大塊子肉,小碗堆得滿滿冒出個尖來,“來,多吃點,你身上有傷,需要營養。”


    展笑天撇撇嘴,看著那一塊魚肉,歎氣道,“看到紅燒魚,我就想起我師尊在的時候,那時我還小,不會挑刺,師尊便總是為我挑好了刺喂我吃,還專門把最好的魚肚、魚眼留給我……自那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吃過魚了。”


    殷妄之在一旁壓根就沒動筷子,冷聲道,“幼稚。”


    餘笙:“傻孩子,這是溜魚片,沒有刺的,為……我在做之前,就已經把刺都去掉過了,放心吃吧。”


    然後又想到,愛要不偏不倚,於是很快給溫久也夾了一大塊子吃的,給殷妄之也夾了些鬼能吃的。


    殷妄之剛想繼續出口嘲諷,就被堵住了嘴,臉色有點僵硬,瞥過頭去不說話了。


    見他和溫久都不怎麽說話,一個隻喝酒,一個隻吃東西,餘笙便輕了輕喉嚨,找來各種各樣的理由給他們一起幹杯,至於展笑天,倒是因為還有傷,被勒令不能喝太多。


    餘笙想了想,什麽都沒得喝也挺可憐的,便站起身來,去廚房找果汁豆漿一類的東西,若是找不到就直接用積分兌換。


    離開房間,房門關閉的一瞬間,一個結界猛然張開,隔絕了一切聲音,三個人影拍桌的拍桌,拔刀的拔刀,質問的質問,一陣雞飛狗跳。


    餘笙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了什麽,又中途折返,推開房門。


    三個徒兒乖巧坐在桌邊,坐姿端正後背筆直,齊刷刷朝著門口的餘笙望來。


    餘笙:“那個裂開的酒壺呢?我拿去順手扔了吧。”


    溫久微笑著指指牆角。


    餘笙過去伸手一碰,嘩啦一聲,酒壺突然徹底碎裂,變成一地碎瓷片。


    餘笙:……


    “咦?怎麽突然壞得這麽徹底?”


    殷妄之冷笑一聲,“這還用問麽,當然是我……”


    溫久搶話,“不小心引起外散,給凍壞了,然後……”


    展笑天一臉無辜,“然後我想給恢複一下,就用火烤了一下,解凍。”


    一冷一熱,的確容易把不太結實的東西直接徹底弄壞。


    餘笙:“……哦。”


    然後將隨便以術法清理幹淨,重新出門。


    順便又趁著拿飲料的功夫,從識海裏翻開小說,將一些如何讓徒弟打開心扉的技巧,通過相關劇情溫習了一遍。


    一起吃飯,有了。


    一起喝酒,有了。


    給徒弟送禮物,好像也……一開始就有過吧。


    在徒弟噩夢/心魔發作時安慰?


    嗯,這個靠譜,可行性最大,而且還沒試過!


    畢竟直到現在,餘笙還沒摸清楚他們三個的矛盾根源,借著酒勁兒,再和他們聊聊心裏話,若是沒聊好不小心誰和誰起了衝突,或者打厲害了、出危險狀況了,那也是他的機會!


    就這麽定了,今天要給展笑天灌醉是不太可能的了,溫久的問題又不大,可以先從鬼王殷妄之那邊入手,畢竟他脾氣最具攻擊性。


    再看看,剩下還有什麽情節比較能治愈徒弟的心——


    一起取暖,嗯,外界的艱苦環境讓人內心柔軟,更容易感性,很有道理。


    一起過夜?也不錯,黑夜讓人更容易暴露內心的秘密。


    一起泡溫泉,互相擦背?哇,這個好像親子互動啊……也挺好的,就是想不好是曝光身份之前還是之後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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