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時間的概念。


    意識迴歸到了一種混混沌沌的狀態。


    我能感受到自己是清醒的,但看不到絲毫光亮。


    就如同一個人,站在極致的黑暗中,沒有身影,沒有光線,沒有任何畫麵。


    能感受到的,隻有自身尚且存在。


    當第一縷光芒出現,我再次睜開眼睛,如同開天辟地。


    視野中開始看到東西。


    首先入目,是一間科技感十足的密閉空間。


    房間隻有二十平米,沒有門,沒有窗戶。


    牆壁是鋼鐵拚湊的銅牆鐵壁,散發著冰冷的鋼鐵色澤。


    頭頂上,鑲嵌了一個水晶發光體,撒發出橘紅色微光,給整個房間,鍍上了一層詭譎色彩。


    “這,這是哪?”


    我心中疑惑。


    繼續查看,心中的疑惑,快速變成強烈的恐懼。


    首先,我發現自己此刻正被捆在房間中央的鐵十字架上。


    不是正常情況下用繩子捆住。


    束縛住我的,是金屬十字架自身發射出的銀色光圈。


    光圈把我的手腳,身體,給死死固定住,我想過反抗,卻無濟於事,掙脫不掉。


    看起來脆弱的光圈,比我所見過的任何繩索都要牢固。


    而在左邊牆角邊,有一個長台,台子上,放置了各種各樣的刑具。


    多到讓我眼花繚亂,身軀顫抖。


    帶倒刺的長皮鞭,比手術刀還鋒利的刀子,沾滿血跡的老虎鉗……


    有些刑具我能想象到作用,而有些科技感十足的東西,我卻是見都沒見過。


    右邊牆角同樣堆滿了東西。


    最顯眼當屬三個水桶大小的容器,裏麵裝滿各色液體。


    容器上字體清晰可見,硫酸,液氮,汽油!


    我他麽心態炸裂:“有人嗎?這什麽鬼地方?放老子出去!”


    可惜沒人迴答,


    也許把人叫過來,會死的更快,


    但我沒辦法,心中太恐懼,太過於壓抑了,不叫兩嗓子,我怕我會把自己給憋死。


    瑪德,老子不是昏倒了嗎?難道那幾個家夥沒救我,讓我摔到海裏淹死了?這裏是地獄?


    看情況也不像啊,這些東西比科幻電影還科幻,地獄有這玩意兒,那也忒與時俱進了吧?


    我心中暗暗猜測。


    難道是在做夢?


    可老子又沒病,我做夢虐/待自己幹嘛?


    我吼了一嗓子,沒過多久,剛準備再叫兩聲,


    突然,我正對麵牆壁上,出現一道兩米長的豎直光線,光線緩緩拉開,變成一扇光門。


    一位籠罩在黑色鬥篷裏的人形生物走了進來。


    就權當這家夥是個人吧。


    “你是誰?想幹嘛?”


    我連忙問道。


    結果,這人根本不迴話,抬頭看著我,


    黑色鬥篷帽的陰影,遮住了他的麵容,我看不到他的具體麵貌。


    但我能感覺到,他在注視我,死死注視著我。


    “看神馬?你有病吧!”


    他的目光,弄得我心裏發毛,忍不住罵道。


    剛罵出口,我還有點擔心這人會對我不利。


    結果,他沒有絲毫動彈,依舊如同一個木偶人一樣,一動不動注視著我。


    我沒辦法了,隻能和他對視著,誰怕誰啊。


    終於,不知道過了多久。


    鬥篷人帽子下,一字一頓,傳出了一句恨意十足的話:


    “人類,都該死!”


    聲音很沙啞,如同機械摩擦發出來一般,非常格式化、僵硬。


    要不是情緒感十足,我都懷疑此人是個機器人。


    容不得我多想。鬥篷人速度飛快,拿起旁邊台子上的黑色帶倒刺皮鞭,高高揚起,在我目瞪口呆中,‘啪’的一聲,狠狠抽在我的肩膀上。


    頓時皮開肉綻,血肉翻飛。


    “啊……!”


    我發出一聲慘叫。


    痛,痛徹心扉的痛,皮鞭上居然還沾染了鹽水,擦哦!!


    我的慘叫,似乎刺激到了鬥篷人,使得他愈加激動:


    “該死,都該死!”


    隨著一聲聲沙啞低語聲,他手中的鞭子揮舞速度更快幾分。


    狹小的房間中,一時之間隻剩下三種聲音。


    皮鞭抽在我身上的聲音。


    鬥篷人的低語聲。


    以及,我連綿的痛苦哀嚎聲。


    度秒如年,我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


    當鬥篷人停止抽打我,我朝自己身上看了一眼。


    觸目驚心。全身都是猙獰的傷口,沒有一絲一毫幹淨地方。


    恨意,濃烈到極致的恨意在我心中發酵。


    王八蛋,別讓老子逮到機會,否則我弄死你丫的!


    我看到鬥篷人把皮鞭放迴台子上,然後從旁邊拿起一把手電鑽樣的東西。


    與手電鑽有差別的是,這個東西前麵不是鑽頭,而是兩根手指長的金屬。


    鬥篷人手持手電鑽般的器械來到我身邊,按下按鈕,兩根金屬之間,冒出一道耀眼電弧。


    電弧如同蠕動的蚯蚓,在兩根金屬棍之間閃爍,發出輕微的“劈啪”聲。


    “你,你要,幹嘛?別,別過來!”


    眼睜睜看著鬥篷人把電鑽朝著我捅過來,我心中除了恐懼,隻剩下憤怒。


    會死人的,真的會死人的。


    “都該死!”鬥篷人狠厲吐出三個字,動作果斷。


    “啊……!”


    我的一聲慘叫,在房間中不斷迴響。


    隻有一聲,之後再也沒有第二聲了。


    被電過的人都知道,你隻有機會叫出一句,接下來哪怕被電成灰燼,你也叫不出來。


    從上帝視角看,那把手電槍的威力非常巨大,我的頭發一根根倒立起來,身體上,時不時冒起一絲絲電弧。雙眼翻白,全身都在止不住抖動。


    我的身體與手電槍接觸的地方,已經開始焦黑。


    死,讓我死了吧,讓我死了啊!


    我在心中呐喊。


    這一輩子,我沒有任何時刻,比此時更想死。


    鬥篷人用實際行動,讓我深刻體會到了什麽叫做生不如死。


    我已經說不出話來,嗓子就算沒被電壞,之前也早已經喊啞了。


    更加讓我無比痛恨的是,老天都在玩我啊。


    被這般對待,我居然沒辦法暈過去。


    那些鞭打,電擊的痛楚,我居然能異常清晰的感知到。


    就連被電槍燒焦的肌肉,我都能感受到那股錐心劇痛!


    這什麽世道?想死都難!


    我想嚎啕痛哭,可惜,哭不出來。


    又是不知道多久過去。


    我就這樣目睹了,鬥篷人把台子上幾十種刑具,讓我一一親身體驗了一遍。


    整個過程中,我的大腦無比清醒,神經元信息傳播格外通暢。


    麻木,不可能的,每一次體驗,痛苦都很清晰。


    此時,我的身體已經慘不忍睹,全身焦黑,血肉紛飛,好些地方,被鬥篷人用小刀,切掉了一塊塊血肉。


    連我自己看到我此刻的身體,都會感到惡心。


    慘象已經不足以用任何語言來形容。


    整個過程中,鬥篷人就像是一個變/態,一直在重複三個字——都該死。


    該死尼瑪啊。


    老子問候你家十八代!


    如果能開口,我已經把這家夥罵的狗血淋頭。


    可惜,不能。


    左邊的刑具,都已經使用完畢。


    這不由得讓我長出了一口氣,現在應該能歇息一下吧?


    結果,鬥篷人放下最後一樣道具,走到右邊,提起一桶硫酸,朝著我走來。


    哪怕我大概猜到了他要幹嘛,可依舊無比驚悚。


    果然,如同最心狠的劊子手,鬥篷人毫不猶豫,一桶硫酸,對著我整個人當頭淋下。


    “啊……!”


    我本來無力發出絲毫聲音,卻再次發出了一聲泣血慘叫。


    沒有完,硫酸過後,是一桶液氮。


    液氮過後,鬥篷人把汽油淋在我身上。


    他拿著火機,站在一旁肆無忌憚打量著我。


    似乎是在欣賞自己的傑出作品。


    我雙眼血紅,死死和他對視著。


    喜怒哀樂愛惡懼,人的基本情緒可以分為七大類。


    我現在內心的情緒,占據絕大部分的,絕對不是懼怕。而是憤怒。


    滔天的憤怒,如果怒火是一種能量,我此刻心中的憤怒,足以焚天滅地。


    從小我就不是一個心胸寬廣的人。


    別人敢欺負我,我打不過你,想方設法我都要把這仇給報複迴來。


    或借刀殺人,或栽贓嫁禍,反正不報仇我心裏不舒服。


    什麽以德報怨,對我來說都是狗屁。


    我現在不怕這家夥,大不了就是一死,死不了,你給老子等著,我玩命也要弄你。


    憤怒已經把我弄得有點神誌不清。


    使得我從沒想過一個問題,遭受了這麽多非人手段淩虐,我居然沒死。有問題,大問題。


    “你的,眼神,很,有趣。”


    對視過程中,鬥篷人終於說了除‘都該死’之外的第一句話。


    而且這句話說得更加通暢。


    讓我莫名的感覺,之前一句句‘都該死’,隻是程序化語言,而最後一句話,才更加人性化。


    “人類,都該死!”


    又似乎是錯覺,鬥篷人接下來一句話,又開始重複格式化。


    眼看他手中的打火機就要丟過來。


    我有種莫名的心悸,一種對死亡危機的自然預警。


    之前受到那麽多刑罰,我都沒有這種感覺。


    而現在有了。


    似乎真被火焰燒到,我會死,真正的死亡!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和美女荒島求生的歲月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守霧看海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守霧看海並收藏和美女荒島求生的歲月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