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到底是哪裏？
安羅弓著身軀，捂住自己的左腿，之前他不甚被那些詭異的隕石撞擊地麵所碰撞而出的片石劃傷，此時傷口處已經滲出了鮮紅的血液。
雖然並沒有感受到多少痛楚，但是安羅還是十分憤怒。
他心中燃著怒火，然而卻無可奈何，這個古怪的地方根本就不可能是次級位麵夢境世界！
又一塊漂浮在半空中的隕石蠢蠢欲動，安羅微微壓抑住自己的惱怒，沉著臉，注視著隕石的動向。
正當那塊隕石即將衝擊安羅時，忽然，一股詭異的氣息瞬間充斥了整個空間！
安羅嚇了一跳，他根本就沒留意到發生了什麽事情，好像那股強大的氣息，完全就是這麽硬生生地擠進了這一處空間。
那一股磅礴的氣息來勢洶洶，瞬間壓製得他臉色蒼白得厲害——雖然他的臉本來就白得不自然。
這是什麽東西！
安羅的冷汗不住地落下，高階者對於低階者，一向是有著與生俱來的威壓的。
但此時這股龐大的壓力讓他這個高級職業者都快喘不過氣，要知道，即便是傳奇級別的導師，也沒讓他感受過多大的壓力，對方……難道是聖域？
他正在那裏惴惴不安著，忽然，一道聲音響起。
“不好意思，讓你受驚了。”
那是一道不辨男女，不辨老少的平板聲音。
安羅的眼睛驟然瞪大，對方並沒有真正出聲，這不是聲音，這是直指精神深處的精神波動！
“你是誰！想要做什麽？”
安羅慌張地四處張望著，雖然明知道什麽都不能發現，但這樣的舉動還是給了他些許的安全感。
自那道氣息出現之後，周圍的隕石也一下子安分了，並未再襲擊安羅。這倒是讓安羅鬆了口氣，要是那些隕石還要來搗亂的話，他不能保證自己是否會被搞到神經衰弱。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
那道聲音再次在安羅的精神深處響起。
安羅皺眉：“我？我是安羅·羅思培，巫妖威爾金森·羅思培的弟子。”
“不，你並不是安羅·羅思培。”
“你這是什麽意思？”
那道聲音變得悠遠。
“假如，二十年前，並不是威爾金森·羅思培在聖堂選擇了你，選擇你的人是羅思傑，或者是羅斯瑪，那麽你現在又是誰呢？”
這個莫名其妙的家夥到底在說些什麽鬼話？安羅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不是安羅，那又會是誰？不管是羅思傑也好，羅斯瑪也罷，他就隻是安羅而已。
“的確，名字隻是一個代號而已，”那道聲音的所有者似乎能“看見”他心中所想，此時，聲音居然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笑意，“但是，你到底是誰呢？”
“剔除了威爾金森的弟子、新晉亡靈法師、某些人的同伴，你，安羅，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
“為什麽要拘泥於你所見的？為什麽不試著去觸碰你心中所想的？你是否有過這樣的疑問，我，到底是誰？”
“閉嘴！”安羅大叫起來，“我明白了，這裏就是夢境世界！你一定是夢境世界裏，那個傳說中會迷惑人心，讓誤入這裏的人永遠迷失自我的夢魘！”
那道聲音中暗藏的笑意更甚：“不，這裏既是夢境世界，又不是夢境世界，我更不是夢魘那種低級的生物。你會這樣反駁，是因為你的內心已經開始動搖了吧？”
媽的，跟這種奇怪的東西廢話什麽？安羅沉著臉，開始仔細迴想導師曾教導過他的，對付夢境生物最佳的應對方法。
……隻要先切斷自己和精神的聯係就好！
他這麽想著，閉上眼，心中默念著暫時切斷精神聯係的念係咒語，而後感覺自己的腦海中閃過一片陰翳，再接著，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等了一會，那道聲音又響起了。
“嗬，你不是已經發現了麽？這裏和魔網的聯係已經全部中斷了，你沒有辦法使用任何魔法的。”
安羅的臉色瞬間黑了一大片，他剛剛是做了什麽蠢事？
“不要太緊張，我沒有惡意，”那道聲音繼續說著，“你為什麽不問問我，我為什麽說這裏‘既是夢境世界，又不是夢境世界’？”
“因為你有病啊！該死，你簡直就比那些羅裏吧嗦的信教徒還煩人！”安羅忍不住破口大罵，可憐的法師此時感覺自己都快要被那道古怪的聲音逼瘋了。
“太過暴躁不好，你要學著有耐心。因為你以後，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要嚐試接受永恆的寂靜，”那道聲音仿佛源遠流長，有著一股仿佛從神話時代走來的空靈，“這裏，是紅月在夢境世界的投影。”
紅月的投影？被折騰得想吐的安羅遲鈍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什麽意思。
不可能！他詫異萬分，夢境世界是主物質界的次級投影位麵，投影的都是主物質界存在的東西，而紅月明明理應是銀月那樣存在在異界位麵的世界啊？
難道……紅月其實是存在於主物質界的？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那道聲音解釋著安羅的驚異，“紅月……並非主物質界的存在，或者說，現在已經不是了。”
那也就是說，紅月原本是主物質界的一部分？這更加不可思議了，安羅的腦子有點暈，畢竟他從小接受的就是導師最正統的法師教育，所認識的世界便是由主物質界和無數次級位麵構成的，而任何一切星空中的事物，都是其他世界。
而假如那道聲音所說的是事實的話，不啻於完全打破了安羅對於世界的認識，一個不好，他想不明白，就是被世界觀的衝擊而“爆頭”的下場。
“在很久之前，”那道聲音沉吟著，“嘖，時間太久遠了，我有點記不清楚了，反正，至少是在你們所說的神話時代之前吧，在‘神’最初出現的時候……”
安羅的精神高度集中，並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他總覺得那道聲音又會說出什麽能打破他的世界觀的可怕事情出來。
那道聲音似乎是發現了他的動作，居然笑出了聲。
“我忘了……現在的你，還沒有能力觸及這種層次的事情。”
“你到底想要幹什麽！”安羅真心覺得自己要崩潰了，他很想大吼一聲“要殺要研究隨你便了，給個痛快吧”，但是想想導師，想想白銀，他又舍不得去死。
他才剛剛走出亡靈高塔，才剛剛看到這個雖然危險，墮落，充滿欲念，但卻又同樣美麗的世界。
導師曾說，死亡其實是另一段生命的開始，但是，話雖如此，他還是舍不得走向新的道路。
“我說過，我沒有惡意，”那道聲音溫和地說著，“我隻是，來跟你打個招唿的。”
“我的力量在漫長的時間裏流逝得太多了，沒有辦法控製紅月在夢境世界裏的投影，之前的那些隕石，不得不向你說一聲抱歉。”
“畢竟，我們以後肯定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要相處的，暫時隻能通過這種方式跟你見麵了。”
“等等，”安羅忽然出聲，他有些沉凝，“你之前問‘我是誰’，到底是什麽意思？”
這個問題讓他如鯁在喉，心中疑惑至極。
“在以前，你是‘神的容器’，”那道聲音輕輕地說著，莫名帶著一股安撫人心的力量，讓安羅原本狂躁的心情寧靜了下來，“但是，從二十年起，從我們見麵起，從此時此刻起，你隻要始終堅信，正如你所說的，你隻是安羅，就可以了。”
“是麽……”安羅還是無法釋然，不過也隻能暫時將心中的不適應藏起，“還有，你說以後我們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要相處，又是什麽意思？”
“噓，”那道聲音左顧而言他，“這裏的投影的力量很微弱，它快要破碎了。”
“啥？”
“你……正如我之前說過的，名字隻是一個代號，不過，你可以叫我，永恆之主。”
安羅還想繼續追問些什麽，結果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便突然感覺自己的腳下一空，而後，突然跟魔網聯係上了！
身體裏忽然湧現出來的魔力讓他精神一怔，差點就被那龐大的魔力撐爆了身體。
將手捂住頭，安羅頓時感覺自己的腦袋要炸開了。
他還在那裏頭疼著，手卻一下子就被人拉開了，安羅被氣得不輕，剛想咒罵一聲，接著，卻差點跌了個趔趄。
有人正在推搡著他，把他推進了一個擺滿了各種衣飾的房間。安羅還沒迴過神來，便被幾個長相精致的精靈拉住，而後被扒下了衣服。
這是什麽情況？
安羅的腦袋完全昏了，迷迷糊糊地被那些精靈套上了一套奇怪的長袍式衣物。頭發被披散在後，並別上了奇特的頭飾，緊接著又被一群精靈簇擁著帶出了房間。
等安羅清醒了一些，想要反抗時，就看見一名淺金色頭發的精靈，正一臉癡呆地看著他。
那名精靈就這麽怔怔地看著他，然後走進，將他擁入懷中。
該死的德林！被勒得喘不過氣的安羅終於怒了。
他憤怒地喊出了在魔法語言中代表著咒罵的詞匯。
“巴紮嘿！”
安羅弓著身軀，捂住自己的左腿，之前他不甚被那些詭異的隕石撞擊地麵所碰撞而出的片石劃傷，此時傷口處已經滲出了鮮紅的血液。
雖然並沒有感受到多少痛楚，但是安羅還是十分憤怒。
他心中燃著怒火，然而卻無可奈何，這個古怪的地方根本就不可能是次級位麵夢境世界！
又一塊漂浮在半空中的隕石蠢蠢欲動，安羅微微壓抑住自己的惱怒，沉著臉，注視著隕石的動向。
正當那塊隕石即將衝擊安羅時，忽然，一股詭異的氣息瞬間充斥了整個空間！
安羅嚇了一跳，他根本就沒留意到發生了什麽事情，好像那股強大的氣息，完全就是這麽硬生生地擠進了這一處空間。
那一股磅礴的氣息來勢洶洶，瞬間壓製得他臉色蒼白得厲害——雖然他的臉本來就白得不自然。
這是什麽東西！
安羅的冷汗不住地落下，高階者對於低階者，一向是有著與生俱來的威壓的。
但此時這股龐大的壓力讓他這個高級職業者都快喘不過氣，要知道，即便是傳奇級別的導師，也沒讓他感受過多大的壓力，對方……難道是聖域？
他正在那裏惴惴不安著，忽然，一道聲音響起。
“不好意思，讓你受驚了。”
那是一道不辨男女，不辨老少的平板聲音。
安羅的眼睛驟然瞪大，對方並沒有真正出聲，這不是聲音，這是直指精神深處的精神波動！
“你是誰！想要做什麽？”
安羅慌張地四處張望著，雖然明知道什麽都不能發現，但這樣的舉動還是給了他些許的安全感。
自那道氣息出現之後，周圍的隕石也一下子安分了，並未再襲擊安羅。這倒是讓安羅鬆了口氣，要是那些隕石還要來搗亂的話，他不能保證自己是否會被搞到神經衰弱。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
那道聲音再次在安羅的精神深處響起。
安羅皺眉：“我？我是安羅·羅思培，巫妖威爾金森·羅思培的弟子。”
“不，你並不是安羅·羅思培。”
“你這是什麽意思？”
那道聲音變得悠遠。
“假如，二十年前，並不是威爾金森·羅思培在聖堂選擇了你，選擇你的人是羅思傑，或者是羅斯瑪，那麽你現在又是誰呢？”
這個莫名其妙的家夥到底在說些什麽鬼話？安羅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不是安羅，那又會是誰？不管是羅思傑也好，羅斯瑪也罷，他就隻是安羅而已。
“的確，名字隻是一個代號而已，”那道聲音的所有者似乎能“看見”他心中所想，此時，聲音居然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笑意，“但是，你到底是誰呢？”
“剔除了威爾金森的弟子、新晉亡靈法師、某些人的同伴，你，安羅，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
“為什麽要拘泥於你所見的？為什麽不試著去觸碰你心中所想的？你是否有過這樣的疑問，我，到底是誰？”
“閉嘴！”安羅大叫起來，“我明白了，這裏就是夢境世界！你一定是夢境世界裏，那個傳說中會迷惑人心，讓誤入這裏的人永遠迷失自我的夢魘！”
那道聲音中暗藏的笑意更甚：“不，這裏既是夢境世界，又不是夢境世界，我更不是夢魘那種低級的生物。你會這樣反駁，是因為你的內心已經開始動搖了吧？”
媽的，跟這種奇怪的東西廢話什麽？安羅沉著臉，開始仔細迴想導師曾教導過他的，對付夢境生物最佳的應對方法。
……隻要先切斷自己和精神的聯係就好！
他這麽想著，閉上眼，心中默念著暫時切斷精神聯係的念係咒語，而後感覺自己的腦海中閃過一片陰翳，再接著，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等了一會，那道聲音又響起了。
“嗬，你不是已經發現了麽？這裏和魔網的聯係已經全部中斷了，你沒有辦法使用任何魔法的。”
安羅的臉色瞬間黑了一大片，他剛剛是做了什麽蠢事？
“不要太緊張，我沒有惡意，”那道聲音繼續說著，“你為什麽不問問我，我為什麽說這裏‘既是夢境世界，又不是夢境世界’？”
“因為你有病啊！該死，你簡直就比那些羅裏吧嗦的信教徒還煩人！”安羅忍不住破口大罵，可憐的法師此時感覺自己都快要被那道古怪的聲音逼瘋了。
“太過暴躁不好，你要學著有耐心。因為你以後，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要嚐試接受永恆的寂靜，”那道聲音仿佛源遠流長，有著一股仿佛從神話時代走來的空靈，“這裏，是紅月在夢境世界的投影。”
紅月的投影？被折騰得想吐的安羅遲鈍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什麽意思。
不可能！他詫異萬分，夢境世界是主物質界的次級投影位麵，投影的都是主物質界存在的東西，而紅月明明理應是銀月那樣存在在異界位麵的世界啊？
難道……紅月其實是存在於主物質界的？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那道聲音解釋著安羅的驚異，“紅月……並非主物質界的存在，或者說，現在已經不是了。”
那也就是說，紅月原本是主物質界的一部分？這更加不可思議了，安羅的腦子有點暈，畢竟他從小接受的就是導師最正統的法師教育，所認識的世界便是由主物質界和無數次級位麵構成的，而任何一切星空中的事物，都是其他世界。
而假如那道聲音所說的是事實的話，不啻於完全打破了安羅對於世界的認識，一個不好，他想不明白，就是被世界觀的衝擊而“爆頭”的下場。
“在很久之前，”那道聲音沉吟著，“嘖，時間太久遠了，我有點記不清楚了，反正，至少是在你們所說的神話時代之前吧，在‘神’最初出現的時候……”
安羅的精神高度集中，並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他總覺得那道聲音又會說出什麽能打破他的世界觀的可怕事情出來。
那道聲音似乎是發現了他的動作，居然笑出了聲。
“我忘了……現在的你，還沒有能力觸及這種層次的事情。”
“你到底想要幹什麽！”安羅真心覺得自己要崩潰了，他很想大吼一聲“要殺要研究隨你便了，給個痛快吧”，但是想想導師，想想白銀，他又舍不得去死。
他才剛剛走出亡靈高塔，才剛剛看到這個雖然危險，墮落，充滿欲念，但卻又同樣美麗的世界。
導師曾說，死亡其實是另一段生命的開始，但是，話雖如此，他還是舍不得走向新的道路。
“我說過，我沒有惡意，”那道聲音溫和地說著，“我隻是，來跟你打個招唿的。”
“我的力量在漫長的時間裏流逝得太多了，沒有辦法控製紅月在夢境世界裏的投影，之前的那些隕石，不得不向你說一聲抱歉。”
“畢竟，我們以後肯定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要相處的，暫時隻能通過這種方式跟你見麵了。”
“等等，”安羅忽然出聲，他有些沉凝，“你之前問‘我是誰’，到底是什麽意思？”
這個問題讓他如鯁在喉，心中疑惑至極。
“在以前，你是‘神的容器’，”那道聲音輕輕地說著，莫名帶著一股安撫人心的力量，讓安羅原本狂躁的心情寧靜了下來，“但是，從二十年起，從我們見麵起，從此時此刻起，你隻要始終堅信，正如你所說的，你隻是安羅，就可以了。”
“是麽……”安羅還是無法釋然，不過也隻能暫時將心中的不適應藏起，“還有，你說以後我們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要相處，又是什麽意思？”
“噓，”那道聲音左顧而言他，“這裏的投影的力量很微弱，它快要破碎了。”
“啥？”
“你……正如我之前說過的，名字隻是一個代號，不過，你可以叫我，永恆之主。”
安羅還想繼續追問些什麽，結果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便突然感覺自己的腳下一空，而後，突然跟魔網聯係上了！
身體裏忽然湧現出來的魔力讓他精神一怔，差點就被那龐大的魔力撐爆了身體。
將手捂住頭，安羅頓時感覺自己的腦袋要炸開了。
他還在那裏頭疼著，手卻一下子就被人拉開了，安羅被氣得不輕，剛想咒罵一聲，接著，卻差點跌了個趔趄。
有人正在推搡著他，把他推進了一個擺滿了各種衣飾的房間。安羅還沒迴過神來，便被幾個長相精致的精靈拉住，而後被扒下了衣服。
這是什麽情況？
安羅的腦袋完全昏了，迷迷糊糊地被那些精靈套上了一套奇怪的長袍式衣物。頭發被披散在後，並別上了奇特的頭飾，緊接著又被一群精靈簇擁著帶出了房間。
等安羅清醒了一些，想要反抗時，就看見一名淺金色頭發的精靈，正一臉癡呆地看著他。
那名精靈就這麽怔怔地看著他，然後走進，將他擁入懷中。
該死的德林！被勒得喘不過氣的安羅終於怒了。
他憤怒地喊出了在魔法語言中代表著咒罵的詞匯。
“巴紮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