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微微有些不虞地掃了破軍一眼,又冷笑著對無名說道:“哼,不過又是一個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家夥罷了——凡是膽敢和我絕無神作對的,就算是神,本座也能讓他掉進地獄——何況隻是區區一個神話?”


    破軍微微垂首表示恭敬之意,也不再隨意插嘴,絕無神的眼光在破軍和劍晨身上轉了轉,忽而指著劍晨說道:“你,去給本座把那個神話給廢了——”說著轉過身來,哂然地看著無名說道:“本座倒想看看,神話成了廢人,還能不能傲氣依舊。”


    劍晨反應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地走上前去;無名略帶痛心地看向劍晨,卻發現劍晨的眼中沒有半分情感波動,完全是死寂一片——無名不禁心下一沉,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劍晨毫不遲疑地伸手貼上無名的腹部,在丹田處狠狠一擊——無名的內力之前已然被喪元散消耗一空,受此一擊,無名隻覺得眼前一黑,一股劇痛從丹田處蔓延開來,經脈裏如刀割一般刺痛,渾身失了氣力,鮮血從嘴角汩汩流出——無名知道,他當真是在這一擊之下功力被廢,成了廢人。


    絕無神哈哈大笑,語調殘忍地說道:“此生你再難有翻身之日,就連自裁怕也難以做到——我無神絕宮的絕地長老會好好招待於你,若你識相肯交出心訣也罷,如若繼續冥頑不靈,絕地長老定會讓你知道什麽叫做求生不能,求死無門!”說罷一揮袖,轉身就出了地牢。


    破軍神色複雜地看了無名一眼,轉身離開了;劍晨呆了呆,目光無神地看向無名,又轉身木然地跟上破軍出去了。


    從劍晨出手一直到這地牢裏隻剩下無名一人,無名的目光都是渙散的——對於任何一個武林中人來說,失去功力都是致命的;而對於高手來說,失去功力甚至比丟了性命還要痛苦而絕望。


    最終是徹骨的劇痛把無名的神智拉了迴來,感受著空蕩蕩的丹田和乏力的四肢,無名靜默地躺著,開始思考自身的處境——不錯,無名從來沒想到與破軍一晤會把自己弄至這步田地;從一係列的打擊中迴過神來,無名很確定——雖說他從來都以一種心若死灰、波瀾不驚的狀態活著,可是他現在並不想就這樣死了。


    且不說為了神州大義,要粉碎東瀛人的陰謀;單說劍晨,無名就拋不下——看著劍晨這種木然仿若失魂的狀態,若是無名還察覺不出劍晨是給人用秘法控製了心神,那無名定然是眼瞎了。


    想清楚劍晨並非背叛而是被迫做了這些欺師滅祖的事,無名心裏還是鬆了一口氣——沒有什麽秘法能控製人一生,大抵上這種秘法都是在人心智動蕩的時候侵入,一段時間後就會被自主擺脫——若是無名就這樣死了,等劍晨清醒過來,光是愧疚和自責就足以毀掉這個孩子。所以無名就是咬牙堅持,也要活著。


    如今本就是深秋,地牢內又陰寒冰冷;無名躺在冰寒徹骨的地上,又完全失了內力,不多時便渾身戰栗,唇色慘白,簡直一刻也難捱——然而他心智堅定無比,胸腔內仿佛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燒——他隻靜靜地躺在那裏,仿若一把蟄伏的寶劍。


    即使是斷劍,也未必沒有重鑄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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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風飛快地遊走在這地形複雜的庭院內,而這巨大的庭院坐落在一個十分隱蔽的山穀之內——這裏,就是無神絕宮在中原的中樞所在。


    聶風終於摸索到地牢裏,心中詫異無比——這裏至少關押了數百武林中人,其中不乏頗具盛名的掌門家主高僧大俠——他們之中有些人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血肉模糊,實在悲慘至極。


    聶風心裏震驚無比,想不到無神絕宮已經在暗地裏擄劫了如此多人——然而聶風也發現這些人都被東瀛人用藥物禁住了功力,光憑他一人是絕對沒可能救出去的。


    下定決心,聶風立時往外小心退走,想要把消息傳出去,並召集天下會的弟子再行打算——孰料就在他堪堪轉過一個假山的時候,一聲大喊已然響起——“什麽人在那裏,抓住他!”


    聶風乍然而驚,立刻使出絕頂輕功往外飛逃——誰知這山穀四周高地上忽而飛出數百人齊向他襲來,更有兩個絕世高手率先襲到,堵住了他的出路。


    聶風目光一凝,拔出雪飲刀就迎上兩人,同時以風神腿輔助,霎時刀光腿影,颯颯風起。


    然則這裏終究是無神絕宮在中原的總舵所在,既泄露了行蹤,又豈是那麽容易走脫的——聶風與那兩個絕世高手狠戰片刻,便被另一個高手的氣勢壓製,直被一掌擊得倒飛出去,撞在山壁上昏了過去,束手待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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