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微帶了點兒不虞地說:“那是你自己想得太多了,我隻是看她要幫所有人布菜,被婆嫂挑三揀四還整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就覺得權貴家族的媳婦實在不好做而已。”


    宋師道失笑不已,道:“難不成仲少爺你還物傷其類了?我們家哪有這些規矩,除了阿爹對你特殊點,還有誰對你不夠好了?”


    寇仲翻了個白眼,幹脆一把將宋師道推倒在床,騎在他的腰上,伸手就去扯他的衣服——權貴家族的媳婦也不是各個都那麽好欺負的。


    “咳,仲少爺如此饑渴,為夫自然應該滿足一二,不過能不能勞駕先把麵具脫掉?”


    “你都舒舒服服地躺著了還挑三揀四?”寇仲橫了宋師道一眼,森然笑道:“受累的是我,話語權自然也歸我,我愛怎樣就怎樣,你看不慣的話就蒙上眼睛好了,反正容貌美醜皆浮雲嘛。”他自己又看不到這副醜麵具的模樣,那當然都是浮雲了。再說了,寇仲難得能在床上占據“心理上風”的位置,這令他生出了一種很特殊的興奮感,身心俱爽:魯老頭這迴總算做了件好事。


    宋師道又何嚐不知道寇仲心裏的小算盤?但奈何這麻子臉麵具真的是太重口味了,他現在又無法使用武力對抗寇仲,便隻得哀嚎了一聲,幹脆就扯被子過來遮住了頭——騎乘什麽的,反正最爽的還是他了,也沒必要和“貪玩”的寇仲多計較了:不過他還是給魯老頭記上了一筆,決定要等以後再慢慢算細賬!


    這邊廂,宋師道和寇仲扮演神醫兄弟倆,正順風順水、你儂我儂地往長安而去。而另一邊廂,“徐子陵牌”的嶽山已經到達長安了。


    山河千裏國,城闕九重門。不睹皇都壯,安知天子尊——號稱“千秋帝都”的長安城由外郭城、宮城和皇城三部份組成:宮城和皇城位於都城北部中央,外郭城內的各坊從左、右、南三麵拱衛宮城和皇城;以正中的朱雀大街為界,東西分屬萬年、長安兩縣。


    宮城和皇城乃唐室皇族的居所,郭城則為百姓聚居生活的地方,可說是涇渭分明、各有布局。


    徐子陵踏上闊達四十丈的朱雀大街,放眼望向兩旁的商鋪民居:富戶人家的宅院當然是極盡華麗巍峨的,而商鋪酒樓的建築亦無不顯出匠心獨運的特色——得到魯妙子建築學真傳的徐子陵越看越覺得興致盎然、目不暇接。


    一路走來,直到夕陽斜照、夜幕漸臨,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徐子陵才微覺怔怔然:他該怎樣去見李淵才不顯突兀呢?肯定不能大搖大擺地走到宮城門口大喊一聲“我是你大哥嶽山,小刀快來見我”吧……那該有多傻啊,徐子陵頓時傻眼了。


    不過徐子陵轉念又想,他這麽大搖大擺地來到長安,身為唐王的李淵肯定很快就會得到消息、派人來請,那不就一切都順理成章了麽?徐子陵這樣想著,也就放下了心來,緩步而行,準備先找家客棧歇息一夜再說。


    時值隆冬,天氣嚴寒,街上人車疏落,徐子陵走過西市,來到躍馬橋的西端,寒風唿唿吹來。


    石橋上有人正憑欄俯視下方流過的永安渠,他的身形瀟灑好看,然目光卻是寒如冰雪,似是不含任何人類的感情,那雙按在橋欄的手晶瑩通透,似乎帶著些……殺人隻在眨眼間的殘酷味道。


    徐子陵打從心底裏冒起一陣陣的寒意——李淵還沒見著,就先遇上了石之軒!而且還是這副表情的石之軒,一看就是要殺人的樣子……他心下惴惴,腳步卻絲毫不停的走上躍馬橋的斜坡:因為以嶽山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後退的。


    相比於徐子陵的諸事不順,宋師道這邊可真是順利極了,餐餐都是筵席,還有沙家三兄弟親自作陪。


    這一夜,俏婢們如往常一樣送上佳肴美酒,沙家大少爺微笑道:“兩位吳先生的醫術實在高明,教人驚服。不瞞兩位先生,家父自得病之後,我們兄弟幾個請遍了洛陽的名醫,仍是絲毫沒有起色。此次家父又在船上犯病,我們全家人都愁得食不下咽。可是兩位先生隻花了幾天時間,便使家父仿佛脫胎換骨一般,走路說話皆與常人無二,先生們的醫術確是神乎其技。”


    宋師道和寇仲扮演的這一對名為“吳二意”和“吳三心”的兄弟可謂是默契十足,一人診脈斷病、一人施針渡氣,沒幾天就以高超的醫術折服了沙家上下,不僅救迴了沙家老太爺,還給三姑六婆都診了一遍,收獲無數讚譽。


    宋師道從容笑道:“老太爺的病很容易被誤診為傷寒,不對症而下藥,才會久病至今。事實上他老人家是因過度思慮以致鬱結成病,心鬱則氣結,所以湯藥無效,故而我不開藥,隻讓我三弟為其施針,以活血行氣,自然大有效果。這隻是對症而行,當不得大公子這般重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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