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殺人了!”


    “有沒有人,救救我啊!”


    午夜時分,穿著病號服的男人跌跌撞撞地在昏暗的過道裏狂奔,平日裏熱鬧的醫院,這時不管他尖嚎的再絕望、再響亮都沒有半點動靜。


    微弱的燈光下閃過他腕帶上的字樣,“精神科609房,陳義。”


    陳義慌不擇路,左腳絆右腳摔倒在地,衣服上的血跡在光潔的地板上印出血淋淋的印記。


    但這血跡不是他的,是他兄弟的,一分鍾前被殺了,鮮血濺了他一身。


    過道深處,慢吞吞的腳步聲傳來。


    陳義瞳孔猛縮,連滾帶爬的從地上竄起來繼續逃跑。


    他敲打著左右兩側的房門,邊唿著救命邊扭動著把手,可所有的門都被反鎖死了。


    陳義絕望極了。


    “我不想死,我弄到那麽多錢,老三還藏了那麽多嬌嫩的小女娃,我還沒享受完呢。我不能死在這種鬼地方。”他努力平服心底的恐懼,可瞥一眼那深處搖曳的白色影子,什麽心理建樹都一息崩塌 ,“不,不,別過來,啊啊啊!”


    他爬著衝向另一頭的消防通道,可是該死的消防門在裏麵不知被什麽堵住了,死活都打不開,絕望像隻鬼手扼住了他的心髒。


    陳義靠在消防門上崩潰的看著那白影走進。


    “求求你,不要殺我。”他噗通跪倒在地,狠狠地磕了幾個響頭,“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要騷擾的,不該起齷齪的念頭,再也不敢了,求您放過我吧。”


    那白影定在他身前,入目的是一雙白嫩圓潤的腳尖,以及……從白影衣擺上不斷滴落的血點。


    “叔叔,你跑什麽呀?”


    宛若山中小溪叮咚悅耳的少女聲音在男人頭頂響起,無比的禮貌,又無比的乖巧。


    陳義蜷著身子仰頭看。


    那是一個極其年輕的女孩,估摸著就十六七歲的模樣,身姿有些纖弱,病號服穿在她身上大的不像話,風輕輕一吹就能碎了,可她又異常漂亮,披著一頭如鴉羽般烏黑柔順的長發,潔白柔軟的臉頰紅撲撲的,眼眸圓溜溜的像水一樣清澈,比過他們玩過的所有小可愛。


    可就是這樣,明明一幅纖弱任人宰割的羔羊模樣,他兄弟抽了皮帶剛摸上女孩的手……


    他看向少女還沾著血的碎瓷片,猛地向角落一縮,女孩就用那東西讓他兄弟變成了碎塊。


    “你,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報警了啊!你殺了人,被警察抓到,就算你是神經病,你這輩子也別想見到外麵太陽。”


    女孩歪著頭不解地看他,“可是醫院裏的監控不是被你們切斷了嗎?還給其他人都下了乙|醚,沒有人會知道啊。”


    陳義心下駭然,“你,你怎麽知道?”


    他和他兄弟半年前道上處理人意外翻車,被逮捕後判了死緩,但他們不甘心死,暗中操作硬是弄了兩張精神異常的鑒定書來,成功將殺人變成了精神病在發病時的誤殺,但代價是他們也被弄進到這著名的第三區精神病院重點監管區。


    為了策劃逃走,他們弄了大量乙|醚準備投入水箱裏,並且摸透了這裏的監控。


    一切準備就緒,直到七天前重點監管區轉進來一個女孩,漂亮的不像話。


    這年輕又稚嫩的少女身體,讓兩個憋了半年的色中餓鬼第一眼就想幹她,後來他們一合計幹脆在趁著逃走前好好玩玩。


    然而,事情卻變成了這麽驚悚的一幕。


    “我聽到的啊。”女孩眸子閃亮亮的,迴憶起聽到的,“兩位叔叔說要給我前所未有的‘快樂’和‘刺激’啊,真得好久沒聽到有人這麽說了,忻忻太興奮了,真得,你看鮮血從那叔叔身上崩出的模樣多刺激、多漂亮啊。”


    剛才那幅血腥的畫麵又湧入心頭,陳義抖得更厲害了,褲|襠都濕了,實在沒忍住,“變……變態!”


    “額……”女孩站在原地,咬了咬唇瓣,委屈道,“不是變態,忻忻很乖的,忻忻很聽話的。”她像是想起誰的話,呢喃道,“不能隨便殺人,會有麻煩的;不能殺無辜的人,會生氣的。”


    她又揚起笑眼眸亮晶晶地看向男人,“你看,忻忻一條都沒犯,既沒人看到,叔叔們又不無辜,還是叔叔們主動邀請我‘尋找刺激’呢!”


    陳義心跳如鼓,心頭罵娘,這該死的精神病院到底關著什麽樣的變態,但一想到自家兄弟幾秒鍾就被殺了,他渾身顫抖不敢輕舉妄動,“不不不,我是無辜的,想要玩你都是老三那人的主意,我一直沒動的,真得。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保證誰都不說,不會有麻煩找你的。”


    女孩皺起眉頭,“你不無辜啊,我聽到白天訓班的警察叔叔說,你殺過人還裝神經病。”


    “我是真得神經病!”陳義脫口而出,趕忙從口袋裏拿出揪成一團的證明,“看,上麵證實我精神分裂,精神分裂是沒法判斷自己的行為的,我是無辜的,我隻是被這病控製了。”


    他滿口胡言,但女孩好像真被他繞進去了,“這樣嘛……”


    “對!就是這樣,放過我吧,我們……我們就當今晚什麽都沒發生過。”


    “哦。”女孩低垂著頭很是失落地盯著腳丫。


    氣氛鬆了幾分,陳義深吸了一口氣,衣服上的血腥味一股一股向鼻子裏衝,他不敢再多說,向旁邊爬了兩步,試圖溜走。


    就在這時他後心口忽然閃過微弱的光。


    “呀,等等。”


    女孩突然出聲,就像錯身而過的死神突然迴眸,女孩蹲在他麵前,神色上換了一種情緒,似期待似驚喜,“叔叔,我看見你胸口的通行證了,太棒了,我找了好久。”


    她伸出手攤在陳義眼前,“叔叔,給我好不好。”


    陳義一臉懵逼,低頭看了看哪裏有什麽通行證,他翻了個遍,什麽外物都沒有。


    他牽出難看的笑,有種不祥的預感,“你,你看錯了吧,沒,沒有啊。”


    女孩神色登時就難看了,“叔叔,你不能騙人,就在你胸口,它的光都透出來了。”她委屈道,“叔叔,我真得找了它好久,我想去一個叫神明遊戲場的地方,可我沒有通行證我進不去,叔叔,你讓給我好不好。”


    陳義隻覺天方夜譚,怎麽神明兩個字都出現了,但他又不敢激怒女孩,“肯定有人編故事逗你的,這世上根本沒什麽神明遊戲場的地方,你被騙了。”


    “不會的,不會的。”女孩眼底蒙上一層霧氣,“肯定有,我感覺到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落在那裏了,我必須要去的,一定要去。”


    果然是神經病。陳義在心底罵了聲,麵上還安撫,“那你讓叔叔先迴去,叔叔改明去給你找找。”


    氣氛有些不對勁,陳義覺得這女孩犯病了,趕忙爬起來想跑。


    可,下一刻,“叔叔,你騙我,你就是想逃跑。可是忻忻真得等不了了,叔叔不給,我就自己拿。”


    噗——


    他心口猛地一痛,表情僵住,不可置信的垂下頭看——


    女孩手從後貫穿了他的心口,露出來纖細如玉的指尖。


    鮮血像瀑布樣從陳義嘴裏湧出來,瞳孔放大到極致,幾秒鍾就沒了唿吸。


    女孩抽迴手,取出來的卻不是血淋淋的心髒,而是一張詭異的、虛幻的卡片。


    這時,陳義身上升騰起無形的霧氣,慢悠悠的匯進卡片中,卡片由虛轉實。


    正麵寫著——


    “遊戲場通行證。”


    而反麵卻是——


    “持有者:陳義(劃去,被偷渡)


    偷渡者:喻忻


    罪行一:殺死施暴者老三;


    罪行二:搶奪並殺死通行證持有者陳義。


    歡迎來到神明的遊戲,親愛的罪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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