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末,沈濤不需要上班,李昊暫時也不用去中醫館,沈建山和宋鼎也不需要工作,陳蘭香便沒叫他們,讓他們睡到自然醒。


    宋鼎第一個醒來,他看了看還在酣睡的沈建山,再看了看時鍾,已經是上午十點半了,自顧自的說:“多年沒喝酒,竟然喝醉了。”為沈建山掖了掖被子,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走到客廳。


    沈燕早熬好了醒酒茶,為他端了過來,笑吟吟的說:“師傅,請喝茶。”


    宋鼎笑著點頭,接過醒酒茶,喝了一口,道:“好茶!這算是拜師禮嗎?”


    沈燕眨巴眨巴大眼睛:“師傅說算就算!”


    “嗨,都一口一個師傅了,還談什麽拜師禮。”宋鼎仰脖將醒酒茶一口喝幹。站起身衝沈燕道:“走吧!今天就開始教你。”


    陳蘭香從廚房走出來,衝宋鼎道:“吃了早飯再去嘛。”


    宋鼎擺擺手:“都十點半了,不吃早飯了,跟午飯一起吃。”看了看臥室的門,衝陳蘭香道:“老沈酒量不行啊!”


    陳蘭香點頭道:“他本來平時很少喝酒,這次是遇到了老戰友,所以多喝了幾杯。結果就醉成這樣子了。”


    宋鼎皺眉道:“說明還是鍛煉少了。”走到洗手間洗了一把臉,然後帶著沈燕出了房門。


    走到樓下的小區,沈燕望著身前宋鼎的背影,不好意思的說:“師傅啊,對不起。我欺騙了您,我們家沒有地下室。”


    “我知道啊。”宋鼎頭也不迴的說。


    “呀,您知道啊?”沈燕麵色一紅。


    “當然了。師傅我老了,但我不是傻子。高層哪裏來的地下室?”宋鼎迴過頭看著沈燕笑。


    沈燕麵色更紅了。


    兩人來到籃球場附近的一個小廣場。


    宋鼎到處看了看,從垃圾桶裏撿到一個易拉罐放在牆角。


    招唿沈燕退到一百步遠的距離,再從地上撿起一顆小石子,說:“打暗器,有兩點很重要。一是目力,二是腕力。作為女性,本身力怯這是劣勢。但目力和協調性卻是女性的優勢!”


    說著,用手指著百步遠的易拉罐繼續說:“先以目光鎖定易拉罐,掌心朝裏,手背朝外,再結上肢帶動前臂,在最短的時間裏,甩動手腕,猛然將石子擲出。目光、腕力、目標,這就是三點一線。”


    話音落下,宋鼎手腕輕輕一抖。他手中的石子刷的飛出,真的是去勢如電,快若流星。


    沈燕隻覺得眼前閃過一道黑影,耳邊隨著傳出“啪”的一聲脆響。


    再看那易拉罐時,已經被擊的飛了起來。


    “哇,師傅,真厲害。”沈燕口中發出一聲驚歎,跑過去看時,易拉罐被石子擊穿了一個洞。


    “師傅,我想試試。”沈燕將易拉罐擺好,跑迴宋鼎身邊,她見師傅出手一擊即中,頓時躍躍欲試。


    “可以!記住啊,以目光鎖定目標,再以腕力猛然甩出。”宋鼎站在沈燕身側,跟她說。


    “是這樣嗎?”沈燕學著宋鼎的姿勢,右腳在前,左腳在後,右手前臂豎直,掌心與自己右胸齊平,手背朝外,以拇指、食指和中指捏住石子,對準易拉罐。


    “對!”宋鼎迴答。


    “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我數一、二、三,你就以上肢帶動前臂,再猛甩手腕,以腕力擲出石子。”


    “好的師傅!”


    “一、二、三。”宋鼎剛數完三。


    沈燕胳膊猛然一抖,手臂帶動下,猛甩手腕。


    “刷!”石子去勢甚勁。


    宋鼎滿意的點點頭。


    下一秒……


    石子重重的擊打在距離易拉罐三米遠的牆麵,將一隻覓食的老鼠打的吱吱亂叫,倉皇而逃。


    “哈哈哈!”宋鼎捋須大笑。


    沈燕噘著嘴說:“師傅,你笑話我。”


    宋鼎止住笑容,拍了拍沈燕的肩頭,讚許道:“第一次能打到這種程度,也算是不錯了。”


    “可是偏了這麽遠。”沈燕氣鼓鼓的說。


    “喲,還生氣了啊。今天我就是給你做個示範,哪兒有第一次就能打中的啊?要真這麽好練,那所謂的高手不就太不值錢了嘛?”宋鼎微笑道。


    聽師傅這麽說,沈燕才轉嗔為喜。


    宋鼎將沈燕叫到自己麵前,正色道:“學打暗器,除了需要加強腕力的鍛煉之外,還配有一段口訣。”說完,將口訣念了一遍。


    “五藏六腑之精氣,皆上注於目而為之精。精之案為眼,骨之精為瞳子,筋之精為黑眼,血之精力絡,其案氣之精為白眼,肌肉之精為約束,裹擷筋骨血氣之精而與脈並為係,上屬於腦,後出於項中。故邪中於項,因逢其身之虛,其人深,則隨眼係以入於腦,入手靦則腦轉,腦轉則引目係急,目係急則目眩以轉矣。邪其精,其精所中不相比亦則精散,精散則視岐,視岐見兩物。”


    沈燕記性甚好,跟著讀了一遍,已能背誦一半。宋鼎再念了一遍,沈燕已能背誦完整,當宋鼎念完三遍時,沈燕已經全部記住。


    宋鼎呆呆的望著沈燕,一個李昊的記性已經讓他吃驚了,現在又有如此冰雪聰明的沈燕,讓他更為驚訝,不禁感歎:“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沈燕再背了幾遍,突然覺得自己好像頭腦清醒了一些,力氣也大了一些,好像感官也強了不少。


    她卻不知道的是,這段口訣雖然宋鼎輕描淡寫的說是打暗器的口訣,實際上還包含了內勁的修煉。


    興奮的沈燕再次撿起石子打易拉罐,雖然十次裏有七次擊飛,但打中目標的三次卻是力道十足。


    “好啦好啦!今天就到這裏了。明天再練!”宋鼎擺著手說。他雖然有一身功夫,畢竟上年紀了,更何況還是剛剛醒酒?


    沈燕玩心正起,哪裏舍得就此離開?不過看師傅一臉的疲憊,也隻好在附近的水龍頭洗了洗手,跟隨宋鼎迴了家。


    到了家中,沈建山、沈濤和李昊三人均已醒酒,見宋鼎和沈燕有說有笑的迴來,三人不禁有些臉紅。


    沈燕從宋鼎那裏得了好處,心癢難耐。衝沈濤興衝衝的說:“老哥,我師傅教了我打暗器。”


    沈濤又驚又妒,衝宋鼎酸溜溜的說:“師傅您偏心啊。”


    宋鼎瞪著沈濤不滿的說:“就屬你這小子得的好處最多,你還不知足啊?”


    沈燕可不理會哥哥尷尬的表情,興衝衝的說:“哥,你最好了!讓我試試,怎麽樣?”


    “怎麽試?”沈濤是知道師傅的本事的。而且也沒有在現實中見過打暗器,聽到妹妹問,便來了興趣。


    李昊和沈建山見沈燕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也想看看這一上午沈燕到底學了多少。


    連在廚房做菜的陳蘭香也被吸引了,站在廚房門口一邊剝蒜,一邊笑吟吟的看著。


    沈燕在客廳掃視了一眼,眼睛一亮,從茶幾的果盤裏拿起一個蘋果放在沈濤頭頂。吩咐他站到陽台邊上,自己捏了一顆開心果走到門口,算了算距離,估計差不多,便站定了身子。


    沈濤直到現在才明白,妹妹在自己頭頂擺了一個蘋果,目的是站在門口以開心果當暗器,來打落自己頭頂的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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