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嶺


    “真沒想到這懷桑兄竟然當上了聶家家主!還獲得了一問三不知的稱號。”魏無羨想起那道士的話感歎道。


    “你去窮奇道救個人,住個亂葬崗都能被稱為夷陵老祖,他一個聶氏親傳弟子有什麽不可以的,少小看人。”玉雲若跟在後麵冷不丁道。


    “雲若,你別老嗆我行嗎?這樣一點也不可愛。”魏無羨嘟著嘴撒嬌,他發現玉雲若的毒舌功夫真的厲害了不少,所說的話直戳人心窩。


    “不願聽便別聽!”玉雲若把他推到後麵去,自己跟藍忘機同行。


    “……隻是沒想到,這赤鋒尊如此神勇,怎麽就不明不白地死了呢?”魏無羨又不敢反駁她,隻好跟在後麵走著,想著聶明玦覺得奇怪。


    “我也沒有親眼所見,隻知走火入魔,當眾暴斃而亡。”藍忘機道。


    “啊啊!狗!狗狗狗!小雲若保護我!”魏無羨聽到狗叫聲趕緊扒拉在玉雲若身上,害怕道。


    “魏嬰,沒有狗。”藍忘機方才專注說話沒有聽到,看了看前方並沒有看到狗,而且他看到玉雲若的臉黑下來了,趕緊提醒魏無羨,怕一會玉雲若惱了不會讓他好過。


    “是,是嗎?可是我真的聽到了,雲若,你聽到了嗎?……你聽,你們聽,真的有狗!”魏無羨見他們每沒反應,以為是他幻聽了,但是真的又聽到了,仍扒拉著玉雲若不放手。


    “尚在遠處,你躲什麽?”藍忘機覺得一會玉雲若真的打人了,他救還是不救。


    “不管,不管,先,先躲再說。”魏無羨說什麽都不放手,就是要扒拉著玉雲若躲在她身後。


    “是金淩那隻靈犬,靈犬狂叫,一定遇到了什麽。”藍忘機細聽道。


    “那,那我們先去看看,小雲若,保護我呀!”魏無羨聽到是金淩還是很擔心,雖然這孩子放狗追過他,但是畢竟他是他師姐的孩子呀,但是那邊有狗,所以還是緊抱著玉雲若。


    藍忘機看著玉雲若的臉似乎隻剩下三條黑線了,很自覺的退後幾步。


    “魏無羨!得寸進尺,還蹬鼻子上臉了是吧!是不是平時對你太客氣了?你要再敢這樣信不信我拍死你!”玉雲若一腳跺在魏無羨的腳上,疼的他馬上跳開,不再不老實的扒拉著她,一個人抱著腳在哪跳,在那嚎,玉雲若可用足了力氣。


    魏無羨委屈的想哭,他的小雲若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無情了,太狠了!於是他為了保護好自己,將目標轉到藍忘機身上。


    他們進去後發現有迷陣,而外麵是狗叫聲,一座石堡出現在他們麵前,他們圍著石堡觀察起來,發現那石堡後麵被破開了一個大洞,魏無羨猜測一定是金淩破開石堡,進去後卻生出不測,他們著急的進去查看,裏麵很寬敞,最終他們進了一個名為祭刀堂的石室,裏麵全是石棺,卻沒有找到金淩的身影。


    魏無羨和藍忘機將石棺打開,發現裏麵躺著的不是人而是刀,藍忘機幻出忘機琴問靈,玉雲若則是進去後就一直盯著一麵牆,她感覺這牆裏好像有東西。


    魏無羨讓藍忘機問這裏是何處,幹什麽用的,又是何人造了它,藍忘機照做,迴答的是不知,之後藍忘機自顧問起因何而死,迴答他的也是不知,魏無羨又要藍忘機問被誰所殺,迴答的仍是不知,魏無羨覺得好笑,開玩笑說會不會是聶懷桑,魏無羨便用最簡單的問是男是女,是男,再問有沒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進來這裏,迴答是有,問他在哪裏,迴的是就在這裏,嚇得魏無羨重新環顧四周,看了一番還是沒有,藍忘機又問年歲幾何,何方人士,迴答的竟是十六歲,蘭陵人士,他們便猜到是金淩了。


    藍忘機正欲問他在哪時,站在牆前的玉雲若幻出玉清劍在空中劃了幾劍,劍氣便把那麵牆給破開了,金陵就站在那牆中,魏無羨趕緊把他挖出來,藍忘機給金淩渡了些靈力,玉雲若再用劍劃了一下,牆上的泥打了下來,牆上埋的是白骨,魏無羨則感覺到這石室到處都埋著有白骨。


    金淩睜開眼睛又重新站迴牆上,他們趕緊把他拉迴來,覺得這個地方待不得,他們便帶著金淩離開石堡,藍忘機到外麵時發現有身影,便去追,留下玉雲若和魏無羨帶著金淩離開。


    玉清混食店清河分店,玉雲若之前把混食店做了整改,一樓是吃的地方,二樓則是住房,所以也可以算作是客棧美食店。


    魏無羨把金淩放到床上。


    “這孩子看著挺小的,長的還挺結實,雲若,你都不幫我搭把手。”魏無羨叉著腰喘著氣,看著坐在桌前悠閑喝著茶的玉雲若道。


    “那是你外甥,又不是我外甥,跟我有什麽關係?而且不是你說的嗎,苦力活是由你們男人來做的,我這不是給你機會讓你表現嘛。”玉雲若平靜地坐著喝茶。


    “……”她這是在怪他沒娶她嗎?魏無羨想著,她說的好像確實也沒錯。


    “住店可不是免費的,記得交錢哦,交你一個人的就行了,金淩是老板之一的兒子不用付錢,藍湛是老板之一也不用付,你的可別忘了,不然一會我可是會叫人趕人的。”玉雲若喝著茶道。


    “什麽!那照你這麽說的話我也是老板之一,有權享受免費住店。”魏無羨覺得尷尬,他現在可謂是身無分文呀!哪來什麽錢住店,聽到藍忘機是老板之一不用交錢,才想到他不也是嘛。


    “嗬嗬嗬,你老人家真是貴人多忘事呀,你又不是魏無羨,哪來的什麽老板呀,你忘了你是莫玄羽呀,行了,我先迴去了,記得交錢呀!不然……”玉雲若站起來輕笑一聲,走到他麵前拍了拍他的肩便出去了。


    “……”魏無羨想哭,想打人,他以前那麽可愛的小雲若,現在怎麽變成這麽冷血無情了,活脫脫的就是一個小奸商。


    魏無羨在金淩身上發現了惡詛痕,看了下幸好沒蔓延到胸口,後來金淩跑出去,他不放心去追,卻沒想到遇到了江澄……


    玉雲若迴到房間後捂著自己的心口癱坐在地上,心口又開始疼痛,她扯開自己的衣領一看,發現心口出竟有了些紅紋,是陰虎符的紅紋,身上又開始覺得冷,用盡力氣站起來,踉踉蹌蹌到床上去打坐,坐了好一會才覺得好了點,她抱坐一團,覺得好無助,她是不是也會變成溫寧那樣,變成一個冷血的傀儡,怪物,她不敢靠近魏無羨,害怕他發現自己這個樣子。


    魏無羨和藍忘機見完聶懷桑後想要迴房間睡覺,其實玉雲若是唬他的,他還當真的向藍忘機借錢,去掌櫃的那裏付錢時,掌櫃的告訴他他們享受免費的上好廂房,並不需要付錢,魏無羨這才知道自己被玉雲若給騙了,而且被騙的很真實,他真的感歎玉雲若現在唬人的功夫倒是越來越厲害了。


    “雲若,睡了嗎?”魏無羨想了想還是想來謝謝她,於是在她門口敲門。


    “……不要過來!……滾開!……滾……走開呀!……別,別過來!……”房間內傳來玉雲若的叫喚聲。


    “雲若!雲若!你怎麽了?雲若!”魏無羨聽到她的聲音著急的拍打著門,但是根本沒人來開門,裏麵的聲音也沒有停。


    “雲若!”魏無羨沒有再猶豫,直接破門而入,眼前的景象真的嚇到他了,隻見玉雲若一個人縮在角落,而圍著她的是很多團黑氣,整個房間陰森寒冷,黑氣縈繞,而玉雲若則是揮舞著手慌亂地驅趕著靠近她的黑氣,麵上眼中盡是恐懼。


    “走開!走開!雲若!沒事吧,別可怕。”魏無羨驅趕著黑氣,跑到玉雲若身邊想要去扶她,玉雲若在發著抖,身上也很寒冷,他見那些黑氣仍還想來靠近玉雲若,隻好站起來用藍忘機為他做的竹笛吹曲驅趕黑氣,那些黑氣聽到笛聲便消散了。


    “啊~……別吹了!別吹了!……冷,好冷!”玉雲若聽著笛音頭便開始痛,心口也痛,身上覺得冷,隻好把自己縮在一團。


    “好,好,我不吹了,不吹了,別怕,別怕,我在,我在……”魏無羨見她反應這麽大趕緊放下手上的竹笛,蹲到她身邊抱著她,讓她能夠暖些,她到底經曆了些什麽呀?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魏無羨……我好冷,我好痛,我好怕,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一個人害怕,好害怕,好冷……”玉雲若見在她身邊的是魏無羨趕緊抱著他,哭了出來,她有十六年沒有真正的抱過他了,她這十六年來一直要求自己變得堅強,難過、傷心都是自己承受,不會與人分享,她變得沒有安全感,因為能給自己安全感的男人死在了她的眼前,即使後來他迴來了,她也仍覺得是在做夢,因為這樣的夢她在這十六年裏做了無數遍,現在抱著實在的他真的安心,也相信了這一切不再是夢。


    “不會了,不會了,別怕,我在,我在,以後不會再是你一個人了,對不起,是我不好,沒有顧及到你,是我太自私了,太懦弱了,對不起,以後有我在。”魏無羨見她這樣也紅了眼眶,他心疼這樣的玉雲若,他後悔了,當初是他太過於衝動,隻想著自己死了便結束了,卻沒有考慮到玉雲若沒有他在會怎樣,能不能過得好,會承受什麽樣的壓力……這一切的一切他都沒有考慮,以後他的餘生便是要守護好她,不會再讓她受到傷害,就猶如十六年前她護他那般。


    玉雲若抱著魏無羨覺得找到了暖源,一個勁的往他懷裏鑽,哭了一會也感覺自己變得暖了起來,便放鬆了緊繃的神經,緩緩地睡著了。


    魏無羨見懷裏的玉雲若睡著了,才輕緩地將她從地上抱起來放到床上去,本想著為她蓋好被子後就離開,但是玉雲若卻抓著他的手不放,嘴裏念著不要走。


    魏無羨也不放心她一個人便掀開被子躺了上去,剛躺下玉雲若就往他這邊靠,尋找溫暖,魏無羨伸手抱著她,讓她靠在他懷裏睡,他看著懷裏的人兒,雖然睡著了,但是仍是皺著眉頭,可想而知她睡的並不安穩,他在想她這十六年來是不是也是如此?如此想著便不由得將她抱緊些,想給她安心。


    第二日一早玉雲若便醒了,看著魏無羨的的俊容就在眼前,魏無羨是抱著她,如今她不覺得冷了,他的懷抱很溫暖讓她很貪戀,手不由自主的想要去撫摸他的臉,有他在她覺得很安心,他迴來了,但是又想到自己昨天晚上那個樣子,還有自己身上的紋路,頓時停住了要去撫摸他臉的手,而是一狠心,一咬牙將魏無羨從床上踹到地上去。


    “唔……好痛,雲若,你做什麽呀?怎麽把我踹下來了?”魏無羨迷迷糊糊地從地上爬起來,懵逼地看著玉雲若,他又怎麽了?


    “你做了什麽?為什麽你會在我房間,為什麽會在我床上!你想做什麽!”玉雲若裝傻充愣,其實昨晚上她是有些印象的,但是她不想讓魏無羨發現她身上的異常。


    “嗯?哼哼哼哈哈,雲若,你真的不記得了嗎?昨夜可是你扒拉著我,死活不讓我走,硬是要我陪你一起睡,而且呀你還說隻要是我陪了你,以後在玉清名下的所有店鋪無論做什麽都是免費的,再說了,害什麽羞嘛,更羞的事我們都做過了,這摟在一起睡個覺什麽的還怕什麽嘛。”魏無羨以為她不記得昨晚上的事了,於是便將事實扭曲誇大,再順便調戲個人,這才受得起她這一腳踹的呀,到後麵說渾話時還在那一副嬌羞樣。


    “……閉嘴!”玉雲若順著他的話去迴憶自己真的這樣說過,這樣做過嗎?但是見他笑的那個賊樣就知道自己被這個家夥給帶偏了,惱的幻出玉清劍直扔向他。


    “……我的天,雲若,你太狠了,想謀殺親夫呀!你看,這珠串可是在我手上呢,這可是你送給我的定情信物呢,你忘了嗎?那時候你還親我了呢,是偷偷的哦~還說這是你送給我的星辰,也是你的星辰呢,而且你都送給我了,那便是我的了,啊,那時候的小雲若就那麽喜歡我了呢。”魏無羨靈活的躲開了那一劍,那劍插在他原先站的地方,見它未再動他又拿出昨夜在玉雲若手上取下的珠串拿出來顯擺,說起了當年那夜在不淨世玉雲若對他說的話,來挑釁玉雲若,還調戲她。


    “……滾出去!滾!”玉雲若從未想過那夜他知道她對他做了什麽,更沒想到他當時居然沒有睡著,見他還用此來挑釁她,調戲她讓她更惱火了,用手施法玉清劍便又飛起來直追魏無羨。


    “啊!啊~雲若,你太狠了!”魏無羨見玉清劍飛向他,大嚎著跑出去,而那玉清劍追到門口玉雲若便收迴去了。


    “原來你知道呀!是的呢,那時候我便喜歡你了,因為那時候的你便驚豔了我的時光,我也想你能溫柔我的歲月呢,我不想遇到什麽第二個人,想要的隻有你一個人呀!”玉雲若坐在床上微笑道,雖是笑的,但是眼淚卻也流了下來,多懷念那個時候呀,他還是他,自己也還是自己。


    門外躲著的魏無羨聽了她的話眼淚也流了出來,手中是那串珠串,她說她隻想遇到他一個人,也隻想要他,他又何嚐不是呢?她也驚豔了他的時光,更是溫柔了他的歲月不是嗎?


    魏無羨和藍忘機打算再去一次石堡,他們沒有帶玉雲若去,魏無羨發現她現在的體質非常容易招邪祟,所以讓她乖乖在玉清混食店裏待著。


    他們去的那座石堡是聶家的祖墳,不放屍體放佩刀是為了平息刀靈的怨氣,而他們那日發現的白骨是盜墓賊的。


    魏無羨和藍忘機去到石堡時聶懷桑正在指揮他家門生修牆,藍忘機一去到就讓他們的工程白做了,魏無羨把那些白骨挖出來,他們懷疑那劍靈是在帶領他們指認兇手,但是有很快否認了這個猜想,魏無羨又猜測是來指認他的主人,聶懷桑一度否認不可能,他的祖上都是用刀的呀,聽到這魏無羨和藍忘機便肯定了附在劍上的不一定是劍靈也有可能是刀靈,他們找遍了祭刀堂的所有佩刀,都沒有任何一把佩刀少了刀靈,藍忘機猜測這刀靈是霸下的刀靈,因為這裏沒有霸下。


    櫟陽


    櫟陽也有玉清混食店的分店,但是藍忘機選擇的是去他們當年一起去過的那家酒肆,魏無羨站在門口時想到了當初歡快的他們。


    魏無羨一個人喝著酒,玉雲若和藍忘機喝著茶,聽著旁桌的人談論當年常氏的事。


    “你不知道?曉星塵和宋嵐就是在這裏抓的薛洋嘛。”


    “就是溫氏那個客卿?”


    “現在隻怕要說是金氏客卿了吧。”


    玉雲若不知道為什麽一聽到曉星塵、宋嵐和薛洋時手便開始顫抖,心慌,以至於魏無羨和藍忘機在那討論薛洋和曉星塵都沒有聽清,而心裏卻是直打顫。


    藍忘機不愉快喝了一杯酒,就……


    魏無羨去找溫寧,照顧藍忘機的重任就交到玉雲若身上了,藍忘機酒量不行酒品更不行,抽了風的要去找魏無羨,拉都拉不住,那能怎麽辦?對於一個喝醉了的人隻能順著了,藍忘機走,玉雲若便跟著唄,要怎麽說呢找到魏無羨後居然跑到別人家去偷雞,也是厲害了哈,抓了雞要送給魏無羨和玉雲若,還特憨憨地問他們雞肥不肥,魏無羨和玉雲若能說什麽?隻能苦笑著說肥,而藍忘機還不是個省油的貨,在魏無羨和玉雲若把雞放迴雞籠時,藍忘機已經在別人家院子中的柱子上刻上了“藍忘機到此一遊”。


    “魏無羨,明日他便要出名了,雖然他一直都很有名。”藍忘機的一眾行為真的讓玉雲若大跌眼鏡,這貨明顯是平時壓抑太久了,以至於在醉酒後如此的瘋狂,正所謂酒後吐真言,這酒後所做的事怕也是平時心裏很想做的事吧,嘖嘖嘖嘖嘖……


    魏無羨腦子一轉,撞了玉雲若一下,給她拋了個媚眼……


    好兄弟嘛,既有名出那便一起吧,所以魏無羨和玉雲若也留下了到此一遊。


    魏無羨和藍忘機架著藍忘機迴到房門外,玉雲若暗自慶幸這藍忘機還算聽話,迴來的這一路上幸好沒有再瘋。


    “雲若,你們滅燈了嗎?”魏無羨往門內看,發現裏麵黑漆漆的,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熊孩子死活都要去找你,我拉都拉不住哪還有心思滅什麽燈呀!”玉雲若道。


    魏無羨扶著藍忘機一腳踹開門,發現一個戴麵具的人在床邊找什麽東西,魏無羨一道符咒飛過去,那人躲開符咒幻出劍攻向他們。


    “這熊孩子交給你了。”玉雲若將藍忘機推給魏無羨幻出玉清劍與那人打鬥。


    魏無羨趁機向那人飛了道符咒,先是束住了他的手,待他掙破符咒時他手中的鎖靈袋便飛迴魏無羨手中。


    玉雲若揮劍想再攻擊他時,隻見他使出一道符便消失了。


    藍忘機這才拔劍衝出來,嘴裏還念叨著:“護好雲若,保護雲若。”


    玉雲若扶了扶額,這年紀不小了,喝醉了簡直就是個熊孩子。


    “魏無羨,下次若再敢讓他喝酒,你看我拍不死你!我說藍湛這人就是平時壓抑過大,所以這酒後便開始放縱了,我懷疑他是不是饞肉呀,不然他幹什麽偷雞,明天若是把他做的事告訴他,你說他會不會上吊、跳樓、抹脖子呀?好像還不錯,要不我一會兒讓他們明天給我們備點花生米、蘋果什麽的,看戲。”玉雲若和魏無羨將藍忘機弄到座位上坐著,接過魏無羨給她倒的水,邊喝邊說。


    “雲若,善良點吧,再這樣可得慘了,我們還是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裏吧。”魏無羨怕藍忘機想不開。


    “我渴,水。”藍忘機上手去搶玉雲若的杯子。


    “……喝,喝吧,太可怕了。”玉雲若放手讓他搶過去喝。


    “哎,哎,雲若,這是你喝過的,怎可給他喝,要喝也是我喝。”魏無羨見狀趕緊把杯子給搶了迴來,把自己的杯子給藍忘機,自己喝著玉雲若剩下的水。


    藍忘機也沒有再搶,乖乖的喝著杯子裏的水,還吧唧著嘴看著他們。


    “……我先迴房間了,你們兩個孩子在這鬧吧。”玉雲若撇了撇嘴角,頓時覺得跟他們在這裏待著會拉低她的智商,還是先迴房間吧,她又覺得有些冷了。


    “哎,雲若……你給我留個門唄,我把他安頓好便過去,我想陪著你,怕你又冷。”魏無羨拉住玉雲若的手道,雖然藍忘機給了她驅邪的符,但是還是不放心她。


    玉雲若沒有說什麽,掙開他的手出去了,魏無羨則開始逗藍忘機了。


    到了亥時藍忘機準時睡覺,魏無羨走到玉雲若房門口,玉雲若真的給他留了門,他進去時玉雲若已經背對著他這邊睡下了,一個人將自己包在被子中,魏無羨知道她一定是覺得冷了,便過去躺在她身邊抱著她,他的腦海中全是藍忘機跟他說的話,藍忘機告訴他,他後悔當年沒有和玉雲若一樣站在他身邊,也後悔自己沒有護好玉雲若,還有玉雲若在他死後那段日子到底有多難過。


    魏無羨是知道玉雲若會喝酒的,但是他沒有見過嗜酒的玉雲若,沒有見過玉雲若無神流淚的樣子,每日在夢魘中驚醒了玉雲若,而這些都是他不在了時候的表現,這讓他很心疼她,好好的姑娘現在這樣不就是他害的嗎。


    “小雲若,對不起……”魏無羨流著淚,靠在玉雲若後頸小聲地說。


    玉雲若沒有說話,沒有動作,但是她的心也是抽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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