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誠“嗯”了一聲,尾音上揚,許明舫隻好又說:“你以前……一定談過很多次戀愛吧。”


    “你是在問我的前任嗎?”沈柏誠失笑,握著他的手,慢慢迴憶道,“高中時有一個,大學裏有一個,都是女生。後來,在國外的時候,我交往過一個男生。”


    許明舫聽到預想中毫不意外的結果,心裏倒沒有什麽感覺,隻是眨了眨眼:“那,後來為什麽分手了呢?”


    “那個男生,是因為我畢業了要迴國,自然就分手了。”沈柏誠仿佛陷入了某些遙遠的記憶裏,想了一會,又說,“至於那兩個女生,大概是因為性格不合適。”


    “我印象很深刻的是,和她們交往的時候,我好像都被問過類似的問題:‘你會不會永遠愛我?’‘你會永遠和我在一起的,對嗎?’”沈柏誠模仿著她們的語氣,露出些許苦笑,“我覺得這些問題很難迴答。那時候那麽年輕,怎麽可能預言未來?明明知道答案是否定的,為什麽還要問出口,期冀一個掩飾是非的答案?我又不願意欺騙當時喜歡的人,隻好敷衍蒙混。”


    許明舫呆呆地望著沈柏誠。他挺拔的五官有一側藏在陰影裏,眼神深邃,唇角是溫和的弧度,那弧度卻不是他本意做出,好像是造物者為了柔和他臉上俊朗的線條,而添上的一筆勾畫。


    沈柏誠不看他的時候,神情永遠是淡漠的。許明舫總是覺得自己離他很遙遠,所有的話語也因為這份遙遠的距離而失去訴說的勇氣。但很快,沈柏誠將視線落入他眼中。那表情立刻變得溫和而生動起來,許明舫有些愣神,沈柏誠卻抬起一隻手,輕扣住他的雙頰,用平靜的語氣,喚他:


    “許明舫。”


    “你也和那些女孩一樣,想要山盟海誓嗎?”


    這問題很難——答案跟隨心跳的搏動而唿之欲出,許明舫卻不敢迴答。懵懂如他,也有權利窺探未來嗎?沈柏誠的手拿開了,他有些失措地垂眼留戀,那隻手卻又撫上了他的臉,撥開他眼前的碎發,是很憐惜的姿態,他聽到沈柏誠慢慢地說:“如果你想要,我會給你。”


    “許明舫,我已經不年輕了。遇到你,我每一天都比前一天,覺得自己更幸運。”


    慢慢地,許明舫的眼圈又紅了,沈柏誠看著他,眼裏的欲/望逐漸變得濃重,很快,熟悉的唇便覆了上來。


    這個吻比以往都要更富侵略性,沈柏誠有些粗暴地扣住他的腦袋,仿佛要用嘴唇的撕咬,來宣布他的主權。許明舫被吻得節節敗退,思緒也全被吻散了,他慌張地抬手抓住沈柏誠的肩臂;最終,沈柏誠將他抵在床上,伸手脫開他的睡衣,將親吻一路往下延伸。


    沈柏誠。沈柏誠。這個名字是無法拒絕的咒語,是從他毫無選擇地點頭同意這場婚姻起,就注定會侵入血液的毒藥。自己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重新期待的?沈柏誠給予的溫柔太過真實,他早已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蝴蝶,還是夢見蝴蝶的碌碌俗人了。


    等到沈柏誠緩緩進入他的身體時,因為那份仍然不能習慣的疼痛,眼淚便再沒有阻攔地洶湧而出。這是他們第一次做/愛的姿勢,沈柏誠自上而下地俯視他,因為角度的關係,神情顯得高傲冷漠,但許明舫還是能感覺到對方淩亂的唿吸,和埋在他體內血脈搏動的巨物。如今沈柏誠早已熟悉他身體內部的每一處細節,他很快找到了令許明舫失控的點,朝著那個地方,緩慢地抽出又插入。


    許明舫一邊忍耐著如潮的快感,一邊卻哭得滿臉都是淚水,他無助地抓著沈柏誠的手臂,發出像貓一般細聲細氣而又支離破碎的呻吟。沒過多久,那些在理智邊緣的呻吟便混雜了含混不清的話語,沈柏誠不得不停下動作替他擦淚,又撫慰似的湊近了去親吻他的眼睛與唇角,問他:“怎麽了?”


    許明舫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理智也早已斷線,他喘息著念沈柏誠的名字,一眨眼又是一片淚水湧出,隻好自己抬手遮住眼睛。沈柏誠耐心地拿開他的手,辨認出他在一片混亂的表達中委屈的聲音:


    “……不想再當床伴了。”


    沈柏誠感覺自己的心沉了沉。婚禮當夜,也是在這張床上,他無視了許明舫的抗拒,像對待任何一個情人玩物那樣,給予他沒有溫度的愛/撫。那時候的許明舫,心裏大概也一直想著這個詞——直到今天,都還沒變。他歎了口氣,自覺後悔,把額頭抵過去,給了身下人一個極盡溫柔的吻,唇分時有些無奈地說:“我錯了,好不好?你不是床伴。”


    “不是床伴、是什麽?”許明舫仍然在斷斷續續地抽噎,思維陷入停滯。沈柏誠粗大的陰/莖還埋在自己的體內,抵著自己最敏感的地方,稍微一動便又是一陣快感,沈柏誠卻再次向深處抵了抵,反問他:“你叫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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