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為“講解”,實則炫耀,看著他趾高氣揚的樣子,白鴒的心裏是有些不爽的,但為了顧清遙,他還是努力地聽了,盡管沒怎麽聽懂。


    白鴒被他念叨煩了,忍不住道:“那請問顧大少爺您排名第幾呢?”


    顧晏撇嘴道:“隻有年滿十八歲的好漢才能參與比武,我明年才滿十五歲,還沒有資格參加,不過等下一屆我來參加,定是要進前五十的。”


    白鴒敷衍笑道:“那就祝你馬到成功了。”


    顧晏得意道:“這些年我學的都是外祖吳家的劍法,這次迴到烈焰山,再跟小叔好好學習焰山派的劍法,集兩派之所長,一定是沒問題的。唉,我跟你說這個幹什麽?你又不懂功夫,說了也是白說。”


    白鴒按捺心中的火氣,臉上卻是若無其事,笑道:“顧大少爺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功力,真是厲害。”


    顧晏看了看他,“你又不懂功夫,又怎知我厲害?你對我說好話巴結我也沒有用,我是小叔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就算他現在寵愛你,也不過是一時新鮮罷了,你別以為隨便就能取代我在他心裏的地位。”


    白鴒哭笑不得,誰要取代你在他心裏的地位了?這小孩真是幼稚。


    顧晏從小嬌生慣養,個性飛揚跋扈,卻也單純無心機,說話也是口無遮攔,想什麽便說什麽,討厭誰也都寫在臉上;而白鴒六歲起就在青樓長大,看多了人情冷暖、勾心鬥角,雖然隻比他大兩歲,心智卻成熟了許多,早就知道如何喜怒不形於色。雖然知道他看不上自己這個“小嬸”,但也並不會跟他一般見識,他和顧清遙一樣,覺得顧晏隻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屁孩罷了。


    所以他隻是笑笑,並未接話。顧晏雖然不喜歡自己,可畢竟是顧清遙唯一的親人,白鴒是長輩,自然不會跟他一般浮躁,逞口舌之快。


    場上還打得熱火朝天,顧晏繼續滔滔不絕地講解。不僅是白鴒,其他的弟子也是聽得入神。


    功夫什麽,他自然是不懂的,也不想懂。他隻要知道,顧清遙勝了,就夠了。


    第16章 一場酒醉


    當晚,便是慶功會。顧清遙作為唯一躋身前十的年輕掌門,自然是受到了大家的祝賀,這敬酒也是免不了的,幸好他酒量尚好,十幾個人敬下來,倒也神誌清醒。


    顧晏站在顧清遙身邊,看著他被眾人敬酒慶賀,又是喜悅又是擔憂,他見有掌門與夫人一起來敬酒,便將白鴒推出去道:“來敬酒的掌門和夫人一起共飲,你作為夫人,也當與本派掌門共飲才對。”


    顧清遙剛想開口訓斥他胡鬧,便聽白鴒道:“晏兒說的沒錯,我理當與夫君共飲才是。”說罷自己斟了酒,站在顧清遙身邊,和他一起接受眾人的敬酒。


    顧晏原本是覺得白鴒弱不禁風,酒量一定也好不到哪去,於是就想使個壞,看他喝醉了出醜的樣子,讓顧清遙嫌棄他。可他沒想到,這一杯接一杯下來,他卻是麵不改色,就連顧清遙都有些臉紅的醉意,他卻依然眸色清明,談笑風生,絲毫沒有半分醉態。就連最後顧清遙抹不開麵子推不掉的酒,白鴒也欣然幫他擋了下來。


    旁人見了也是稀奇,不禁感歎這位小夫人好酒量,雖為男妻,卻也是有江湖中人的豪氣。


    可有好話也就有壞話。


    “哎你們昨天聽到了嗎?焰山派的院子有動靜,似乎是顧掌門打了他的小夫人,你看那小男妻身上的傷痕,看來是我沒聽錯。”


    “身為男子,嫁做人婦本就是折辱,卻還要遭受丈夫的暴力對待,即便是出身青樓,好歹也是色藝俱全,進了這個牢籠,隻怕還不如在青樓來得逍遙自在。”


    “誰說不是呢?男妻身份尷尬,還要在人前這般強顏歡笑,也實在可憐。”


    “顧掌門本就是因為克妻之命才會娶一個男妻的,他日為了傳宗接代,必然會納妾,到時候這個男妻豈不淒慘?”


    “顧掌門本就克妻,又這樣暴力對待妻室,誰還敢嫁給他做妾?就算這拳腳能忍過來,可哪個女子會拿自己的性命以身犯險?”


    然而對於這些言論,白鴒充耳不聞,顧清遙坦然受之。


    酒過三巡,顧清遙站不住了,宴會散去,齊玉和馮仁架著他迴房,顧晏和白鴒走在他們後麵,其餘門客和弟子跟在身後。


    齊玉和馮仁將顧清遙駕著抬進房中,手忙腳亂地幫他脫靴擦臉,顧晏卻將白鴒攔在了門外,他忍不住去看白鴒,他隻是稍微有些臉紅,神色卻是無異。


    顧晏沒能讓他出醜,反而讓他出了風頭,脫口便譏諷道:“不愧是紅倌,酒量真是好,可惜除了這些花天酒地的事,你也沒什麽能為他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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