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 偌大個後山,隻剩下鍾無雙和段長歌兩個最熟悉的陌生人在一起。雖然鍾無雙眼瞎看不見此刻的場景,可是他卻能感覺到尷尬無比的氣氛。


    段長歌伸手, 小心翼翼的觸碰了一下鍾無雙的眼睛,她的心中一陣陣的疼,這是她的親生兒子啊!如果不是她當初剛生產完體力不支,也不至於會被人偷襲。連生下的孩子也隻能草草的看了一眼。


    段長歌想起鍾無雙這些年過的苦日子, 瞬間心疼的不成樣子, 當然她也沒有忘記害的她們母子兩個這麽多年的罪魁禍首。


    如果身邊沒有鍾無雙的存在,段長歌現在就想衝到醫仙穀去找老穀主算賬, 不過如今身邊有了鍾無雙,她也就要好好考慮一番了。


    首先, 她們現在就沒有立場繼續留在恆山派了, 段長歌這麽想著, 就命令阿玲去收拾東西,轉過身,溫柔的對鍾無雙道:“我們迴家。”


    攬月山莊才是她們應該待著的地方, 她之所以留在這裏也是為了陸天雪的比賽, 如今陸天雪不是她的親生女兒了, 她也不想再繼續留下來了。


    段長歌見阿玲東西收拾的差不多了, 就帶著鍾無雙向恆山派掌門辭行,恆山派掌門聽著這一波三折的劇情整個人都傻了。


    原來陸天雪居然不是段長歌的女兒,而是他們恆山派弟子崔淼淼的女兒,眼看著段長歌說完這話就要離開, 恆山派掌門一下子坐不住了:“段夫人你等一等。”


    段長歌聽到這話停了下來,看著恆山派掌門還要說出什麽話來,恆山派掌門支支吾吾,最後道:“段夫人離開前不和天雪說幾句話嗎?她畢竟是無辜的。”


    “我知道她無辜,以後不會和她有任何牽扯,掌門大可放心。”段長歌說道,她現在忙著心疼兒子還來不及,那裏有功夫去找陸天雪的麻煩。


    而且掌門說的話也沒有錯,陸天雪確實不知情,確實挺無辜的。


    恆山派掌門聽了這話一下子噎住了,其實以他的口才還是能把想表達的事情說清楚的,隻不過以他的臉皮,把心裏想說的話說出來就有些困難了。


    如果段長歌要找天雪的麻煩,他倒是還能攔著,可是段長歌直接把陸天雪當陌生人處理,他就真的有些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


    “這些日子,天雪可是把你當親娘看待的。”恆山派掌門覺得他應該說點什麽為陸天雪爭取一下。


    “一場誤會,掌門請轉告陸天雪,叫她別放在心上。”段長歌說完這話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迴去了。


    她這些日子在恆山派住的是腰酸腿疼的,雖然恆山弟子都對她以禮相待,可是外麵哪有家裏舒服。


    恆山派掌門見留不住了,也就隻能讓段長歌她們離開了。


    陸天雪哭著跑了出去,尹天塵追在後麵,尹天塵看著哭的如此傷心的師妹已經開始後悔了,他以為段夫人應該會向他查實一下真相的,沒有想到段夫人居然問都沒問直接就相信了鍾無雙的話。


    “是我不好,我當初不應該讓鍾無雙說這麽多的。”尹天塵現在就是特別後悔,他剛才幹嘛跟塊木頭似的杵在一邊,如果他打斷鍾無雙的話,師妹就不會像現在這麽傷心了。


    “師兄,你告訴我,鍾無雙他說的是不是真的?”陸天雪哭著問道,尹天塵不知道怎麽哄師妹高興起來,隻能沉默下來。


    他的沉默就是默認,這讓陸天雪哭的更加傷心了,她哽咽道:“師兄,你知不知道當我知道我有了爹娘時是多麽,多麽的開心。”


    “可是我沒開心幾天,娘就不是我的了,爹又為了我害了這麽多的人。現在可怎麽辦啊?”陸天雪哭著道。


    “你沒有段夫人了你還有我。”尹天塵說道:“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其實這件事情說出來也好,如果你的親娘在天有靈,也不會願意你認別人做娘的。”


    尹天塵說了很多哄人開心的話,不知道其中哪一句讓陸天雪振作起來,陸天雪擦了擦眼淚,哽咽道:“我不能哭,現在不是討論兒女情長的時候,再過幾天,我們就要和魔教比賽了。”


    這場比賽對魔教和他們而言都非常重要,如果他們贏了,魔教解散,魔教名下的所有財產全都分發給周圍的窮苦百姓,如果魔教贏了,武林中人就不能再過問魔教的任何行事。她們不能輸的。


    “好,我陪師妹一起習武。”尹天塵高興的說道。陸天雪點了點頭,她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道:“這身不方便,我換身衣服去。”


    “我等你。”尹天塵說道。


    陸天雪剛剛轉過身,看到的就是段長歌收拾東西下山的一幕,陸天雪此刻腦子已經懵了,雖然她知道她不是段長歌的親生女兒,可是她也沒有想到,段長歌如此迅速的離開了恆山。


    “段夫人,再過幾日我們就要和魔教比賽了,你們留下看完比賽再走也不遲。”陸天雪抿了抿嘴說道。


    “不用了,我還是比較喜歡在自己家裏待著。”段長歌說道,她看著陸天雪,心道,幸虧這孩子不是姓鍾的養的,否則現在也被養歪了。


    尹天塵看著段長歌翻臉不認人的態度,心裏難免有幾分不爽,這變臉速度也有點太快了吧?


    不爽歸不爽,尹天塵也沒有辦法阻止段長歌的離開,隻能在一旁幹生氣,突然之間,尹天塵想到了什麽,他道:“段夫人,鍾穀主也會在比賽中露麵,如果您想要找到他,直接留在恆山派就行。而且我覺得這件事情還是要聽一聽鍾穀主怎麽說。總不能聽鍾無雙的一麵之詞。”


    “好,那我們就暫時留下。”段長歌想了想說道,她和姓鍾的也是時候有個了斷了。


    段長歌又迴來了,住的還是之前住的地方,和陸天雪低頭不見抬頭見,段長歌也覺得心裏有幾分別扭。


    雖然這件事情和陸天雪沒有關係,可是段長歌一想到她的兒子是給陸天雪製造出來的血袋,她不遷怒於陸天雪已經非常不容易了。再和她進行母女之間的談話,段長歌還沒有這個氣度。


    老穀主在醫仙穀找了一天一夜沒有找到蹤影,最後擴大了尋找範圍,在鎮子上也沒有找到鍾無雙的時候,他就知道壞事了。鍾無雙肯定是去找段長歌了。


    一想到陸天雪還在恆山派,老穀主心裏不淡定了,騎著馬熬夜來到了恆山派,老穀主到了恆山派別的地方沒有去,直接打聽了鍾無雙所在的地方拎把菜刀上門砍人來了。


    鍾無雙沒有想到老穀主會如此直接的上門砍人,他一時不慎,頭發被削掉了一縷,段長歌聽到鍾無雙那邊的動靜,一下子坐不住了。在看到老穀主要殺鍾無雙的一幕,她也跟著參與進去。


    “姓鍾的,你這是什麽意思?”段長歌眼中飽含怒火的問道,當初確實是她看姓鍾的長的好看主動追求的,可是她又沒巧取豪奪,也沒威逼利誘,姓鍾的不喜歡不答應就行。她又不是強迫男人和她洞房的人,何必弄出這樣的事來。


    “長歌,是無雙騙了你,他做了錯事,怕我怪罪他才在你的麵前胡說八道的。”老穀主說道。


    段長歌看著老穀主的模樣,語氣中說不出的悲涼:“鍾郎啊,你有一個你自己都不知道的習慣,每次說謊時右邊的眉毛會不自覺的向上揚。所以你是在騙我。”


    段長歌說完這句話後直接開始動起了手,她的身子經過鍾無雙的細心調養已經全部好了,打贏老穀主一點問題都沒有。


    老穀主手上的刀被打下去的時候,他也自暴自棄起來:“長歌,你究竟想要怎麽做?”


    “你好歹做了我幾年的丈夫,又是無雙的親爹,我不會在兒子麵前殺死親爹的。”段長歌揚起劍道:“隻是無雙這些年的委屈,你要給個交代。”


    段長歌說完,直接朝著老穀主的眼睛刺了過去,劍上帶血,無雙如今雙目失明是看不到的,想到這裏,段長歌鬆了口氣。


    “眼睛的賬我就當你還了,拿無雙的身體做藥人的賬,就用你的一身修為來還吧!反正你的武功也是我給的。”段長歌說完又廢了老穀主的武功。


    “段長歌,我沒想到,你居然如此絕情。”老穀主如今看不到段長歌的具體位置,他低著頭淒涼道。


    “彼此。”段長歌輕聲說道。


    陸天雪在山下師兄弟的口中得知老穀主來了,她正懷著忐忑的心情來到了段長歌的門前,她還在想進門時應該說什麽的時候,就被院子中的一幕震驚住了。


    尹天塵擔心師妹受了委屈,也跟著過來了,可是他看到的居然是如今的一幕。


    老穀主眼睛被挖了出來,眼眶裏不停的往外流血,雖然老穀主當時差點把他殺了,可是看著這一幕,他還是生出幾分憐憫之情,他看著鍾無雙,道:“鍾無雙他到底是你的親生父親,你怎麽能忍心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


    “他身上的傷,是我做的。”段長歌說道。


    陸天雪已經徹底傻眼了:“就是因為他騙了你?”


    “是因為他把無雙的眼睛弄瞎了,我幫無雙把這筆賬討迴來。”段長歌冷淡說道。


    “你怎麽可以這樣?”陸天雪還要再說什麽,鍾無雙提醒道:“你再多說幾句,他就真的救不活了。”


    雖然陸天雪剛來的時候心裏有幾分別扭,可是這個時候她滿腦子想的都是不能讓老穀主出事。陸天雪帶著老穀主下山去找大夫了。


    段長歌給鍾無雙報好了仇,也就帶著鍾無雙離開恆山。


    眼看著離比賽的時間越來越近,陸天雪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陪著老穀主,武功也暫時放下來了。眨眼之間到了正派和魔教比賽的日子。


    比賽當天來的人不少,鍾無雙也跟著過來了,他上輩子一直沒有出去過,也不知道正派集體討伐魔教時還有比賽的插曲。


    如果上輩子也有比賽的插曲,那麽按照比賽結果來看,無論如何也不會鬧到雙方混戰的地步,除非有人毀約。


    陸天雪這段時間都在忙著照顧老穀主,武功沒有練,因此在如此正式的場合,臉上都滿是疲憊。


    段長歌如今仇報了,鍾穀主也翻不出天來了,她現在是幹什麽都覺得心裏舒服。


    簡白知道鍾無雙對這場比賽很感興趣,就在一旁講解,簡白不懂武功,也就隻能告訴鍾無雙一個結果。


    鍾無雙眼睛看不到人,他隻能根據周圍人的反應來了解場內的全部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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