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談逸澤再稍稍用力一下的話,這人的手極有可能會報廢。


    最終,這人隻能放棄了從談逸澤身下逃跑的想法。


    “談老大,是我!”


    就在已經明顯不可能擺脫窘境的情況下,男人才出了聲。


    而這個聲音,也讓談逸澤有些詫異。


    淩二?!


    鬆開了他的手之後,談逸澤跳了下來。


    再度和淩二直視的時候,談逸澤的黑眸如同海洋一般,深不見底。


    “你來了,怎麽也不推門進來?害我以為,是什麽人!”和眸子裏暗藏的鋒芒不同,此刻談逸澤的嘴角上還稍稍輕勾。


    不得不承認,這樣的談逸澤著實讓人覺得迷惑。


    “談老大,我剛剛就在想測試一下你的反映能力。不過看你現在這樣,好像已經差不多康複了!”


    淩二爺笑的一臉燦爛。


    臉上的那股子媚態,在這個時候一覽無遺。


    唯獨垂放在大腿上,剛剛被這男人擰的生疼的手,卻是緊握成拳。


    那泛白的骨節,不難讓人猜出現在他雙手緊掐著用了多少的力道。更像是,他此刻正極力的抑製著某種情緒的爆發。


    談逸澤掃了他的雙手一眼,然後不著痕跡的從這上麵移開。


    嘴角上,仍舊是別人所看不懂的弧度。


    “是差不多了,再過兩天我就能迴到部隊裏了!”


    他看似不經意的正透露著某方麵的消息。


    而眸色,卻一直忽明忽暗,不明所以。


    這人兒聽到談逸澤的話之後,薄唇抿了抿。


    但卻沒有將自己心裏頭的那份不甘直接顯現出來:“是這樣嗎?恭喜你了,談老大……”


    他的恭維,他的疏離,他的矜持有禮,一切都看在談逸澤的眼裏。


    “謝謝,還有什麽事情麽?”


    在這整個碰麵的過程中,談逸澤都和這人麵對麵。


    “哦,我是想看看關於上次李騰的那些,有沒有我能幫上忙的!”


    淩二爺似乎沒有讀懂談逸澤的逐客令,這會兒還坐在了這病房裏的沙發上。


    “幫上忙的目前沒有。”他依舊是笑,讓你壓根都摸不清這個男人的神色到底為何。


    “沒有麽?那上次收集到的那些,用不用我幫你提交上去?”說到這的時候,淩二爺像是怕被人察覺到什麽似的,又繼續補充:“我是想說,這些資料拖著太長,沒有遞交上去的話,豈不是讓那些人一直都逍遙法外。”


    淩二爺說的頭頭是道,可談逸澤卻是眸色一閃。


    “我確實是覺得這樣有些不妥。不過好在我這兩天就要出院了,到時候我再親自交上去吧。”談逸澤說這番話的時候,落座在病床上,和坐在沙發上的那個男人對視著。


    聽著談逸澤的這一番話,淩二爺表麵上是沒有說些什麽。但那雙放在沙發扶手上的手,卻不自覺的握了握。


    “談老大想要親自交上去,自然是最好的了!”


    “嗬嗬,我隻是覺得有些東西還是放在自己的手上比較妥當!”談逸澤向來說話不愛拐彎抹角:“今天,還麻煩你白跑了一趟!”


    一番話下來,談逸澤始終嘴角輕勾,無懈可擊。


    這要是落進顧念兮的眼裏,估計又能將她給迷得神魂顛倒了。


    不過此刻,談逸澤隻是慶幸,慶幸今天讓顧念兮先迴去了!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就先走了。談老大,祝你早日康複!”


    淩二爺這趟來訪,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說完了這一番話之後,他便離開了。


    隻是離去的淩二爺卻不知道,當他走出後那扇病房門的一瞬間,談逸澤那雙黑眸明顯閃現惱意!


    --分割線--


    “老公,剛剛是不是有什麽人來過了!”


    顧念兮進門的時候,發現談逸澤正在抽煙。


    其實,談逸澤一向是比較嚴謹自律的人。


    一般,在家的時候都不怎麽抽煙。更何況,是在他的手上還有傷的時候?


    可這個男人卻在這個時候抽煙抽的跟嚼餅幹一樣,顧念兮猜測在她迴來之前,一定有什麽人到過這個病房,並且惹得他們家談參謀長不開心。


    將聿寶寶直接丟到了談逸澤的身邊,顧念兮將這個病房裏的窗戶都給打開了,讓外麵新鮮的空氣吹散這個病房裏的煙氣。


    而談逸澤呢?在顧念兮將聿寶寶交給他照看的時候,他已經自動自覺的將自己手上的香煙給按滅了。


    聿寶寶難得和他家談參謀長肚子相處,此刻正揮舞著小手摸著談參謀長的腿。這麽摸還不夠,這小祖宗幹脆直接爬到了談逸澤的腿上坐著。


    “爸……”


    奶聲奶氣的小家夥,抬起頭來大葡萄眼瞪著談逸澤看,笑的不知道有多開心。


    “叫你老子做什麽!”兒子的到來,無疑讓談逸澤忘掉了之前的不愉快。剛剛那隻受傷的手因為製服淩二爺有些拉扯到,但這並不妨礙到他照看自家的寶貝。


    “爸……糖!”聿寶寶將自己胖嘟嘟的小手送到談逸澤的麵前攤開。


    隻見,在那小小的掌心裏,有一小塊的大白兔奶糖。不過這大白兔奶糖明顯已經被“臨幸”過,上麵還有兩個小牙印,還有一些不知道是口水還是手汗的東西。


    這大白兔奶糖,可是聿寶寶最愛吃的。


    不過媽媽在家的時候,每天隻給他兩個,怕他吃多了把好不容易長出來的幾個小牙齒給蛀了。


    今天媽媽給他的時候,第一個已經被他大快朵頤了。


    而這第二塊,他是打算送給他家談參謀長的。


    “給我的?”看到聿寶寶掌心裏粘乎乎的糖塊,談逸澤詫異的看向自家兒子。


    “……”聿寶寶不會迴答是或不是,隻會點頭如小雞啄米。


    看著兒子可愛的模樣,談逸澤有些好笑。


    再看這大白兔奶糖上這兩個明顯的牙印,談逸澤揪著兒子的小臉問:“兒子,我怎麽感覺你給我的像是個二手貨?”


    這明顯比一整個少了大半截不是?


    被自家老子取笑,聿寶寶其實已經練就了一整套的厚臉皮功夫,誰讓他家老子在家的時候尋常沒事就喜歡拿著他開涮?


    但這一次,聿寶寶沒有多矜持就臉紅了。


    事實上,他送給談逸澤的這塊奶糖還真的是個二手貨。


    但他真的可以保證,媽媽早上給他這兩塊大白兔奶糖的時候,他真的打算將其中的一塊留給他家談參謀長的。因為他這幾天都看到談參謀長在打針,印象中他每次打針的時候,媽媽都會多給他一塊大白兔奶糖的。


    不過談參謀長在家的待遇好像沒有他的好,因為他已經很仔細的觀察了,談參謀長雖然打了針,不過媽媽都沒有給他發大白兔奶糖。


    於是,善心大發的聿寶寶就打算將自己的一塊奶糖分給他。


    可這大白兔奶糖的味道實在是太誘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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