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就沒作用了。”情姐姐,也就是冷情,一邊撥弄著桌上的白玉杯,一邊道:“現在沈長歌不過是失了皇帝的信任,可他人還好端端地在宮裏待著。但如果皇帝真的信了我說的去做,那就不一樣了。你覺得一國之君,還會對別人睡過的破鞋有興趣麽?”


    “那倒也是。”德馨表示深以為然。


    “而且拓跋逍不是一直對那沈長歌有意思麽,給他一點好處,隻會讓他與我們的聯盟越發穩固。”


    “其他的我不管,但你要記得,事成之後,沈長歌得由我親手了結。”德馨乖巧無害的麵龐上,露出一個猙獰的表情。


    “那是自然。若不是你對皇帝的性情把握得這麽清楚,我們的計劃還不能完成得這麽順利呢。”冷情拿過邊上的酒壺,為兩人各自倒了一杯,將其中一杯遞到德馨麵前,笑道。


    德馨伸手接過,與她碰杯,道:“合作愉快。”說罷一飲而盡。


    “狼狽為奸,居心叵測。”溫斐被囚禁在承澤殿,日常愛好就是通過係統觀察其他人的動向。


    “需要摧毀他們的計劃嗎?”毛球對於打擊黑惡勢力十分感興趣,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不用,靜觀其變就好。而且我倒要看看,小情人敢不敢真的把我送去給別人睡。”


    毛球表示不解:“要是他真的送了呢?”


    “那就分手,我自己找下家。”


    溫斐聊完就窩迴被子裏睡迴籠覺,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被一雙伸進被子裏的手摸醒。他沒好氣地睜開眼睛,就對上南宮熾一雙閃亮的黑眸。


    “別鬧。”他撥開南宮熾的手,道。


    “拓跋逍明天就會進京了,你開不開心?”南宮熾捉住他手,繼續在他身上點火。


    “他進京跟我有什麽關係。”沈長歌理也不理他,翻了個身,側躺著麵向床裏頭。他這個動作導致被子滑下去一截,正好露出他半邊如玉的肩膀。原本鍛煉得精煉而有力的身體,在這些日子的關押下變得清瘦了不少。但看著他皮膚上那點點紅痕,南宮熾還是自然而然地起了反應。


    “你難道不想同他見見?”


    “不想。”沈長歌閉上眼睛。


    “他倒是對你想念得緊呢。”


    “南宮崇凜,你有完沒完。”沈長歌坐起身來,喝道。


    南宮熾湊過去,撫摸他柔軟的耳垂,道:“要叫我陛下。”


    沈長歌翻了個白眼,直接失去了搭話的欲望,又躺了迴去。


    南宮熾倒也不惱,繼續玩他頭發,道:“邊疆戰事吃緊,他這是要求和來了。你覺得他會要些什麽。”


    “我怎麽知道。”


    “我覺得他會要你。”


    沈長歌身體一僵。


    “你說,用你去換周國十幾年的太平,是不是一筆好買賣啊。”


    “南宮崇凜!”沈長歌抓著枕頭朝他丟過去,鐵鏈被晃得嘩嘩作響。他整個人被氣得發抖,“我不是你的私人物品。”


    南宮熾偏頭躲開,欺身上去,道:“怎麽就不是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整個周國都是我的,你自然也是我的。”


    沈長歌咬牙切齒:“你真是瘋了。”


    “那就當我瘋了吧。”南宮熾拿出藥來,捏開他嘴巴喂了下去,“這都是被你逼的。”


    第8章 朕與將軍解戰袍(八)


    北夷使臣來朝,新帝在摘星台大擺筵席,喚文武百官同去。


    宴飲正酣,北夷拓跋逍突然走出,在台前跪下,對皇帝道:“陛下,我們北夷願與周國交好,十年內互不侵犯。”


    南宮熾知他來意,卻是笑,飲了一口酒,道:“不知北夷求和的條件是什麽?”


    “良田千頃,戰馬百匹,還有綾羅綢緞,盡數寫在詳單之上。”拓跋逍做了個手勢,便有一人上前,將羊皮寫就的單子遞了上來,又由太監接了,送到皇上手中。


    “為何隻有我們要給的,沒有北夷給我周國的啊?”南宮熾瞥了一眼便放下,又問。


    “自然也是有的。”拓跋逍說完,方才那名北夷人又呈了一張單子上去。


    “精鐵萬斤,羊皮千張,其餘明細,請皇上過目。”


    南宮熾照例又是看了一眼,灼灼的目光投向拓跋逍,道:“如此豐厚的物資,想必北夷王子想要的,不止是我周國這一點點東西吧。”


    拓跋逍毫不在意地與他對視,道:“自然還有一物,本王子素來聽聞周國人樣貌極佳,本王子已到適婚年齡,便想求皇上賜一美人於我,好讓我得償夙願。”


    “朕準了。”


    他答應得如此爽快,反輪到拓跋逍啞口無言了。他還準備說出沈長歌的名字,讓這皇帝慌上一慌,哪想他竟問也不問便直接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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