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隻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著急了半天,外麵還是一片寂靜,沈長歌卻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麽簡單。


    這時外麵傳來腳步聲和交談的聲音,是南宮熾和一個女人。


    芸妃進宮三載,還未能得見過聖顏。她家世不錯,卻也算不得太好,本以為隻有自己才受這般待遇,後來仔細一問,才知道這偌大皇宮之中,竟還無一人得過皇上恩寵。她疑惑不解,卻也不敢忘議皇上,隻好將疑惑壓在心底。哪想她今日不過興致上來看了看承澤殿附近的花卉,便被皇上看中眼帶進了殿。


    難道自己很快就可以博得聖寵,誕下皇子,一步登天,從此飛上枝頭變鳳凰了麽?她捂住自己胸口,按捺住那顆激動得亂蹦的心。


    南宮熾進了宮殿,也不說話,便開始脫她的衣服。


    芸妃嬌羞不已。沒想到皇上居然這麽猴急。


    南宮熾一邊解她的衣帶,一邊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道:“待會不管發生什麽,你隻管叫,叫得越大聲越好。”


    芸妃:“……”啊?皇上還有這種癖好麽?


    南宮熾才不管其他,一把將她抱起來,放到了床上。


    沈長歌則在床下僵成了石塊。


    南宮熾一想到沈長歌在下麵聽著,心裏便越發暢快。


    你會難受麽,你會心痛麽?如果有那就太好了。讓你也嚐嚐朕所受的滋味,你才知道我心裏有多難受。


    他努力在心裏迴憶著沈長歌在自己身下承歡時的媚態,身下也漸漸有了反應。


    很快,上麵便傳來男人與女人歡好的聲音。


    沈長歌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聽得下去的,他寧願自己死了。


    死了就不用聽這些東西了。


    原來六年聖寵,二十年相知相識,竟是這般虛幻飄渺的東西。都說帝王無情,他不信,便終於嚐到了惡果。


    他那顆被碾碎的心,終於被那一聲聲交雜的粗喘呻吟,風化成了泥。


    他還在期待著什麽呢,他問自己。


    若說被奪兵符時他還覺得南宮熾是被奸人蒙蔽,被鎖在深宮時他還心存僥幸,那麽當他親手將自己送到別人身下時,他便真正地嚐到了心死的滋味。而他今日在自己麵前,與妃子交合,便是徹徹底底斬斷了他所有情意。


    他不想顯得懦弱,也不想做出哭哭啼啼的姿態。可他即使閉著眼,眼淚也止不住地湧出來。


    為何不幹脆一點殺了我呢?為什麽要讓我經受這一切?兵符給你,命也給你,放過我好不好?


    南宮熾的動作,慢慢地變成了機械式的磨蹭。


    芸妃叫了半天,嗓子都快冒煙了,卻又不敢叫停。


    兩個人都是赤身裸體,裝模作樣了半天,誰都沒了繼續下去的興致。南宮熾先忍不下去,一把抓起地上芸妃的衣服,扔給她讓她穿上,同時還不忘小聲威脅一句:“敢說出半個字,便叫你人頭落地。”


    芸妃忙不迭地點頭,飛快穿好衣服,也顧不得青絲散亂了,跟逃難一般飛快跑了出去。


    門外侯著的清雅軒的宮女,以為芸妃得了榮寵,正準備道喜。結果芸妃衝出來,什麽都不說就跑了,嚇得宮女以為出了什麽事,趕緊跟了上去。


    這實在太羞恥了,太無厘頭了。芸妃腦子都快炸了,她從沒想過期盼了許久的侍寢竟然是這副模樣。陛下根本沒有進來,隻是抱著她,讓她叫,他自己喘。簡直就像是做給誰看一樣。芸妃不敢再細想,趕緊跑了。


    以為會看到一場活春宮的溫斐旁觀了半天,發現他們隻是在那裏做戲,心裏別提多無語了。


    無語又有點慶幸。


    “他居然打我,家暴是不好的。”


    毛球點頭表示認可。


    “他還把他的小老婆帶過來當著我的麵那個,他這是重婚,加婚內出軌未遂。”


    “嗯?宿主你準備怎樣?”


    溫斐仰頭,一臉天涼王破的霸道總裁感,道:“天涼了,該分手了。”


    南宮熾將機關打開,將沈長歌抱了出來。他合攏機關,將他放在床上,看著他通紅的雙眼,給他擦去臉上的眼淚,心裏竟有些疼。


    沈長歌啊沈長歌,你這麽對我,我還這麽心疼你。我甚至都不想碰除你以外的任何人。你說我這是不是賤?


    他將沈長歌身上的鐵索除去,又解了他的手銬,將他壓在床上,與他合二為一。


    沈長歌不言也不語,像是失去了言語的能力。


    南宮熾看著他這副樣子,心裏卻一點報複成功的快感也沒有,隻有一片荒蕪。


    鼻尖縈繞著女兒家的脂粉香,那是方才與南宮熾歡好的妃子留下的。而現在,他將自己壓在與他人顛鸞倒鳳過的床榻上,侵占著自己,一如他侵占著之前那個妃子。


    我算什麽呢?一個可悲又可憐的玩笑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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