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竹,晚竹,醒醒,看著我。”謝謙吟將他喊醒。


    “謙吟……。”紀晚竹撐開眼皮,看到是他,又準備睡過去。


    謝謙吟將他抱到床上,給他運功療傷。


    渾厚的真氣灌輸到身體裏,紀晚竹感覺舒服多了。


    他渾身暖洋洋的,等謝謙吟幫他療完,就直接睡了過去。


    謝謙吟撤迴手,抱住軟軟倒向自己的紀晚竹,臉上露出些許疼惜。


    夜半三更。


    謝謙吟睜開眼睛,看著紀晚竹還躺在自己臂彎裏安靜睡著,便直接伸出手,點了他的睡穴。


    他從紀晚竹腦袋下抽出自己的胳膊,穿上靴子,披好外袍,走了出去。


    天水宮的刑房之中,水雲宵渾身是血地趴在地上。


    他的四肢都鎖著鏈子,鐵鏈另一端固定在牆壁裏。


    這麽晚了,天水宮依然有人把守著。


    隻是對於熟知這裏的人來說,要繞開那些守衛潛進去,並不是什麽太難的事情。


    水雲宵感覺到有人過來,抬起頭看了看,然後他看到了謝謙吟的臉。


    “你……咳咳……是紀晚竹讓你過來的麽?”水雲宵咳出一口血,用怨毒的眼神看著他。


    謝謙吟單手提起他來,看著渾身是傷的水雲宵。


    “你他媽要殺就殺。”水雲宵一邊咳一邊憤憤道。


    謝謙吟的目光漸漸變得冰冷,他從袖子裏拿出一方絲巾,纏到了水雲宵的脖子上。


    水雲宵以為他會給自己一個痛快,哪裏想到他會想要將自己縊死。這種死法實在太不好看了。


    謝謙吟慢慢收緊手裏的絲巾,同時輕聲對水雲宵道:“我本來沒想殺你的,但我沒想到晚竹會問起那個時候的事情。”


    水雲宵用手拽住絲巾,想將自己的脖子拯救出來。他雙目圓睜,雙腿撲騰,像一隻垂死的青蛙。


    謝謙吟反反複複地說道:“絕對不能讓晚竹知道那件事,絕對不能讓他知道。”他的手越來越用力,直到他聽見一聲清脆的骨頭斷裂聲響。


    他扯迴絲巾,水雲宵的腦袋失了支撐,歪倒向一邊。


    他的樣子淒慘得很,已經死得透透的了。


    謝謙吟站起身來,沿著來路迴去。


    紀晚竹一覺睡到大中午,還是謝謙吟喊醒他的。


    “他死了?”紀晚竹問道。


    “是啊,昨天刑堂逼問了他一整晚,今天早上就聽人說他死在了裏頭。”


    “受刑死的?”紀晚竹有些疑惑,他覺得水雲宵應該不該這麽輕易就沒了才是,畢竟禍害遺千年不是。


    “好像不是。但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畢竟我沒去看。不過我已經讓人去找仵作來驗屍了。”謝謙吟說。


    “嗯,也好。”


    謝謙吟看他沒有表露出疑惑的表情,也放下點心來,不過他也擔心自己會不會露出什麽破綻,所以尋了個理由,說自己還有些事需要去處理。


    “好,我去你的藏書室看看書。”紀晚竹點頭,道。


    “嗯,好。等我忙完了就去找你。”謝謙吟道。


    紀晚竹等他走後,便去藏書室裏尋了本靈異雜談。他本來準備坐在那裏看的,不過正逢打掃的時候,他也不好坐在那裏打擾她們,隻好又拿著書迴來。


    他剛進門,便聽見後頭傳來一陣風聲。


    紀晚竹勾起嘴角,笑道:“謙吟,你又嚇我。”說著轉過頭去,卻在看到那人的臉時,嚇得把手裏的書的掉在了地上。


    尹重行飛快出手,捉住他準備放迴旋刃的兩隻手,壓製到他頭頂。


    “紀晚竹,你竟然還沒死?”尹重行一邊用膝蓋卡住他兩條腿,一邊惡意滿滿地道。


    他看起來很是春風得意的樣子,丟掉所有偽裝之後的尹重行,看起來又油膩又惡心,讓紀晚竹反胃得很。


    “尹重行。”紀晚竹皺著眉,眼裏怒火翻湧,恨不得當場殺了他。


    “怎麽,以前不還甜甜蜜蜜喊我重行嗎,怎麽才一年多沒見,你就換了副臉孔了?”尹重行挑起他下巴,輕浮地笑了一聲。


    紀晚竹被他惡心得夠嗆,恨不得拿刀子把他碰過的地方一並切了。


    “你不知道這是天水宮的地盤嗎,你信不信隻要我喊一聲,就會有人過來,你覺得你能全身而退嗎?”紀晚竹知道現在的自己根本打不贏尹重行,所以想故意說話拖延時間,等謝謙吟過來。


    “哦?喊誰過來,謝謙吟麽?”尹重行像是聽到了笑話一樣,大笑起來。


    紀晚竹皺起眉,心裏怪異的感覺越發明顯了。


    尹重行牢牢地壓製著他,像是要撕破他所有的偽裝一樣,道:“你覺得,謝謙吟過來,會幫你還是會幫我?”


    紀晚竹臉上的表情漸漸褪去,他瞳孔緊縮,顫抖著發聲道:“你……你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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