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逢春見不得他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不過看謝謙吟沒有陪在他身邊,他也似乎猜到了什麽。


    紀晚竹能感覺到自己身體裏的生機漸漸失去了,他就像一截失了水分的稻草,所等待的命運就是被放進灶爐裏焚燒。


    他將懷裏的那塊木牌拿出來,就是這東西上麵刻了迴春堂的地址,他才找過來的。


    “你把它給我的時候,告訴過我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那時候你就知道謝謙吟不對勁了,是麽?”紀晚竹扭過頭問他。


    木逢春咳了咳,清了清嗓子,道:“其實我那時候也不確定,隻是看天水宮之前一直平穩發展,之後卻直接就財源廣進了。我猜測他是有什麽良遇,可任何事情都是有付出才有迴報的,他肯定做了些不為人知的事情。還有一點就是,他對你的態度,讓我很疑惑。最開始他看你的眼神,並不是喜歡與愛,而是歉疚與後悔交雜。”


    紀晚竹扯起嘴角淒然地笑了笑,道:“連你都看出來了,偏偏我還傻乎乎地信了他的一片真心。”


    木逢春歎了口氣,道:“你這也是當局者迷。”


    紀晚竹道:“既然你把木牌給我,給了我一條後路,又為何不在那個時候就把話點明呢?”


    木逢春尷尬地笑了一聲,道:“你那時候同他親厚還是同我親厚?就算我如實告訴了你,你也不會察覺到其中異常,而是會自己在心裏給他想理由開脫。”


    紀晚竹道:“是啊,情亂人心,迷人眼,不過現在再也不會了。”


    “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木逢春看他沒喝藥的意思,就把藥碗放到了旁邊。


    “離開這裏吧,找個清淨點的地方,好好待著。”紀晚竹眨了眨眼,笑著說。


    “其實我不太讚成你現在離開,你的內傷複發了,你本來就傷了根本,這次又這樣運功衝破大穴,自雪地裏長途跋涉……我覺得你還是留下療養比較好。”木逢春稟承著一個大夫對病人的醫德勸告道。


    “我在這裏,他會找過來的。我不想再見他了。”紀晚竹悠悠道。


    “好吧。”木逢春站起來,“把藥喝了吧。而且正好有兩個朋友過來,其中一個,你應該認識。”


    紀晚竹不知道自己還有哪個朋友,他惶惶地朝門口看了一眼,那裏竄出個紫衣的妙齡少女來。


    她人還未到,聲便先至了:“晚竹哥哥,我可找著你了。”


    紀晚竹的臉色霎時間多雲轉了晴,笑道:“紫丫頭。”


    步紫嫣和蘇凝予在一起了,此事紀晚竹早有耳聞,卻沒想到到了這時候才真正見著那蘇凝予的真麵目。


    蘇凝予本身的氣質與那奪命鞭的稱號並無半分相似,他看上去就像個鄰家小弟弟,笑容陽光,他跟在步紫嫣身邊時,像一個小跟班。


    步紫嫣和蘇凝予負責了送紀晚竹離開一事,他們租了輛馬車,往木逢春安排的去處去。


    從他們口中紀晚竹得知,原來他們能找到自己,純粹是因為蘇凝予與木逢春有些交情。他本是帶著步紫嫣來跟木逢春了解一些藥理,畢竟一個學醫一個製毒,應當有不少共通之處。


    步紫嫣本以為紀晚竹死了,從木逢春口中得知他尚在人世,喜出望外之下便想著要來見自己,於是便有了相見的那一幕。


    步紫嫣是他們四個人中間最小的,如今也不過二十又一的年紀,她常年與毒物打交道,內心卻還要單純不少。


    “你怎麽也離開了?教主沒罰你麽?”紀晚竹依靠在車壁上,問步紫嫣。


    步紫嫣放下把玩蘇凝予腰間配飾的手,衝他道:“教主哪有心思管我呀,他不知道從哪裏找了個兒子迴來,現在一門心思就想著讓他當教主。我受不了,跑了。”


    紀晚竹聽她所言,卻是嚼出不對味的地方來。


    “怎麽在這個節骨眼上找了個兒子?”


    步紫嫣嘟嘴道:“我如何知道。”


    紀晚竹細細思慮了一番,突然明悟道:“怕隻是教主早就找到了他的兒子,有心培養他,所以才會讓我們去爭奪武器。恐怕當初我們四人出任務,都是教主為了清除異己做的準備。”


    步紫嫣的動作一停,問:“你是說,教主早就打算好了?”


    “是啊,恐怕讓我們奪武器是假,他想要的,是試試看誰有異心吧。”紀晚竹歎了口氣,道。


    蘇凝予看步紫嫣愁眉不展的,伸手握住她手指安慰。


    “晚竹哥哥,你呢?你怎麽落到現在這副模樣?那尹重行對你不好麽?”步紫嫣突然問起他來。


    紀晚竹一聽她問的,就知道這小丫頭肯定消息閉塞得落後了好幾年。


    “你還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他笑道。


    步紫嫣聽完扭頭看了蘇凝予一眼,蘇凝予衝她笑,將她的手攥得更緊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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