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貪慕虛榮,也不是貪圖色欲,他隻是想活下去而已。


    早些時候隻能出賣身體,遇到王少以後,倒是好些了。


    那個人倒是不需要睡他,隻是會用其他法子折騰他。弄得狠的時候,顧淮音爬都爬不起來。


    但起碼顧淮音心裏會好受一點,他是有男朋友的人,再怎麽說,不管出於什麽原因,去陪客都算是出軌。受點苦起碼隻是身體上的折磨,比起心理上的折磨還是要讓人好受一些。


    成文舟倒也從沒過問過,他估計也猜不到顧淮音會去做這個。他們相互之間的交流很少,而且成文舟大部分的時間是不著家的。


    兩個人搭夥過日子,也就這麽湊合著過。


    顧淮音也沒想過要去找別人,他是喜歡成文舟的,那人再怎麽不好,也陪著他走過了最艱難的那段歲月。就算現在成文舟被歲月改變,變得麵目全非,他還是記掛著當年他對自己的好。


    洗完澡之後顧淮音簡單洗漱了下,然後端著水迴了房間。他從床頭櫃裏翻出藥,倒在手心裏,一大把藥丸藥片和著水咽下。


    似乎是冷水刺激到了胃部,胃隱隱發出了抗議聲。


    顧淮音掀開被子躺下去,一邊捂著肚子,一邊翻出了自己進來之後放在枕頭底下的錢。


    薄薄的一疊紙票,對他來說,是一次透析的錢。


    王少出手算是大方的,雖然每次都會讓顧淮音受很多罪,但每次拿到錢的時候,身體的痛楚似乎都會減輕很多。


    他從裏頭拿出兩張來,重新放迴枕頭底下。


    其他的則被他塞進了褥子底下的小布袋裏。


    那兩百是給成文舟留的,他賭完之後肯定會迴來找他要錢的,一直如此。


    他身上的傷還沒好,躺在床上也睡得不安穩,輾轉了好久才睡了過去。


    夢裏也不踏實,他一直在做夢,夢見很多紛雜的事情,混混沌沌的,也記不得具體是些什麽內容。


    晚上失眠,第二天天剛蒙蒙亮,顧淮音就醒了。


    他一邊收拾自己,一邊想著要幾點鍾去醫院。


    他翻箱倒櫃找診療卡的時候,聽見外頭傳來開鎖的聲音,接著成文舟便進來了。


    顧淮音也找到了卡,接著便趿拉著拖鞋去看他。


    成文舟比他昨天還要狼狽,頭發亂糟糟的堪比雞窩,一身的衣服也像好幾天都沒洗過。


    成文舟說好看也好看,說不好看也不好看,一副不上不下的長相。


    【係統提示:支線人物成文舟劇情觸發,成文舟當前喜愛值40,後悔度50。】


    顧淮音隔著老遠就聞到了酒氣,濃鬱至極,熏得他差點倒退幾步。


    “你吃早飯了嗎?”顧淮音問他,伸手準備去扶。


    成文舟一邊按著門框,一邊打開他的手,一張口就是:“有錢沒,拿點錢給我。”


    “你別賭了,來來去去不都到了別人兜裏麽?”顧淮音勸誡道。


    成文舟口氣很不好,衝他道:“要你管。快給老子拿錢。”


    顧淮音隻好扭頭去房間裏,把昨天放枕頭底下的那兩百拿了出來。


    等他迴到客廳時發現成文舟還站在那門邊上,也沒有要進屋的意思,搞得像這不是他家一樣。


    顧淮音努力無視掉心中的酸澀,把錢塞到了他手裏。


    成文舟往手裏一看,才兩張,脾氣一上來就衝顧淮音道:“怎麽才這麽點,你他媽是不是藏私房錢了?”


    顧淮音無端受了一通責怪,隻好解釋道:“其餘的拿去治病買藥了。”


    “治病治病。”成文舟拿了錢抖抖手,道,“你他媽怎麽不早點死。”


    這句話像刀子一樣紮進顧淮音心裏,將他傷得體無完膚。


    成文舟說完也不管顧淮音是什麽反應,直接扭頭下樓。


    顧淮音直到他不見了人影才從心髒的鈍痛中反應過來。他慢慢推著門直到它鎖上,整個人像被人抽去了脊骨一樣,靠在牆上半天沒迴過神來。


    成文舟跟他吵架的時候,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你怎麽不早點死”,他每次都用那種絲毫不像開玩笑一樣的口吻,每次都能讓顧淮音難受得喘不過氣來。


    好像他真的恨不得顧淮音早點死一樣。


    顧淮音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雖然喜歡成文舟,也不能這麽活活給他糟踐。


    他抽身去廚房裏,拿了冰箱裏的饅頭出來,打火熱鍋,將饅頭切了片,加點糖煎熱,胡亂吃了。


    他坐在隻有自己一個人的飯桌上,想起成文舟剛剛的話,又是好一陣難受。


    他也不是賤兮兮非要跟成文舟過,隻是他條件也不好,離了成文舟,下一個不一定比他好。


    顧淮音匆匆吃完早飯,拿前幾日留下的礦泉水瓶子灌了點熱水壺裏的水,然後拿了身份證和診療卡,和錢一起整合在一個小包裏,出門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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