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樂書有毒,他用我自己的手給我做過前.戲,那我豈不是自己弄了我自己?”


    毛球:“……”


    他該怎麽拯救這個腦洞清奇的宿主?


    傅樂書還不知道自己的徒弟已經叛變,亦不知道自己的師父已經準備配合演戲。他隻是又去見了那個黑衣人。


    “你需要盡快找到那個貓妖了,不然,到時候誰也救不了你。”黑衣人依然用兜帽遮著臉,他這樣對傅樂書道。


    “我知道了,不用你提醒。”傅樂書沒好氣地迴答道。


    “你到底用了什麽辦法把貓妖逼出來的,你可真行的。”傅樂書又道。


    黑衣人怪腔怪調地笑了兩聲,道:“他那時候躲在山裏,我找不到人。他太能藏了,也太能忍了。我沒辦法,就直接把整片山全燒了。”


    “你可真夠狠的。”傅樂書似笑非笑地道。


    “你來找我有什麽事?”黑衣人道。


    “你確定阿珩真能找到那東西?”傅樂書問。


    “那本來就是他的東西,為什麽會找不到。”黑衣人道,“你隻要說動他去找就好了。”


    “他生我氣了。”傅樂書揉揉眉心。


    “可他沒殺你不是麽?你隻需要找到那東西,然後哄著他不就好了?還能順便賣鳳無痕一個人情。”


    “我身體裏的這部分真的救不了我麽?”傅樂書看著他,又問。


    “你自己也看到了,不是說不能,是不夠。當初你還沒等丹成就動了手,導致這丹藥失敗。你先找到那貓妖吧,等所有心頭血全部齊聚,再說。”


    傅樂書垂了眸子,陷入迴憶裏。


    當初他趁雲珩煉丹難以分神之時,誘導他入魔,並奪了他所煉製的丹藥。他不知道那丹藥未成功,便直接吞了一顆。


    他殺了雲珩之後,計劃便已經完成了一半。然而就在他準備收起他遺體的時候,憑空跑出來一隻黑貓,將他剩下的那顆丹藥搶了,還將雲珩的心髒叼走了。


    傅樂書自然勃然大怒,他打傷了那隻貓妖,卻還是讓他逃了。


    而那隻貓妖,就是殷九。


    他們要找到的東西,就是剩下的心頭血。


    黑衣人告訴過他,雲珩力量的來源,就是他的心頭血。而這右手也有極大的功用。雖然他也不知道黑衣人為何對雲珩的底細這麽清楚,卻還是斬下自己的手,將雲珩的右手連接到了自己身上。


    傅樂書動手的時候,並沒有覺得自己會有多傷心,但悲傷或許真的是來得晚一些。在殺死雲珩之後,他後悔了。


    是黑衣人告訴他,雲珩魂靈不會破滅,讓他好好等著。


    他忍受了百年的孤獨,終於等到了雲珩歸來。


    他知道自己跟雲珩之間存在隔閡,他也不想再重新遭遇一次失去他的痛苦。現在這樣不就很好麽,他繼承了雲珩的力量,而雲珩也迴到了他身邊。他可以護好他的師父,不會讓他再被人所傷。


    易芳翁出了海。


    他帶足了三天的食物,坐上小船,在海裏漂泊。


    他想要找到那個所謂的“貓妖”,他想跟他做筆交易。


    為了保險起見,他帶上了任鋒成給他的傳送符,真到了生死關頭的時候,他也可以使用符咒跑掉。


    他知道自己在冒險,但嫉恨已經燒毀了他的理智,除了這樣,他不知道還有什麽辦法可以送那個賤人去死。


    他憎恨夏商州,憎恨他奪走屬於自己的一切。


    但他也害怕,海裏有很多怪物,他不止一次跟深海裏的巨物擦肩而過。


    如果不是他身上還帶了琴尊曾經給過他的藏匿行跡的法器,恐怕他還沒出海便被吃了。


    他甚至不敢擊傷它們,以免引來更多妖獸。


    他使用了無數張傳音符,將自己的話傳送出去。


    “是貓妖大人麽?我想跟您做筆交易。請相信我懷有一顆虔誠的心,我並不是要欺騙你,我想跟您做交易,請您幫我殺一個人。”


    他一遍一遍地重複這些話,連續叫了兩天,依然沒人理會他。


    直到第三天,當他把最後一張傳音符發出去的時候,他遇到了一個雌性鮫人。


    那個鮫人極為美豔,如果她沒有長著一寸長的獠牙的話,或許還會更漂亮一點。


    易芳翁甚至不知道她是怎麽看破自己的,明明之前都沒有妖獸發現他。


    “我得到了殷九大人的一滴血,這使我能看到你。”鮫人對他解釋道。


    易芳翁點點頭,由著鮫人將他帶到一處無人的荒島上。說是荒島其實也不算,這塊小土地總共隻有十丈來方,隨便一個浪頭過來都能將它淹沒的那種。


    鮫人把他送到這裏之後,就潛入海裏離開了。


    易芳翁小心翼翼地拽著船繩,下到小島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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