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曦月與章淩域一起往下麵看,章淩域眼尖,一眼便看見那是一個掛墜。宋曦月倒是比他快一步,先行彎下腰來撿起了那個東西。


    彥子瞻麵上閃過一絲慌亂,又帶著一絲秘密被發現的懊惱。


    宋曦月撿起來之後,自己還沒來得及看明白,旁邊便伸出一隻手來,把那墜子拿了過去。


    章淩域打量那個東西的同時,彥子瞻倒是大氣也不敢出了。


    他心裏祈禱著章淩域最好貴人多忘事,最好不記得這東西是什麽。可不巧的是,章淩域記得這東西。


    掛墜正中間不是玉石也不是金銀,那是一顆很普通的青色紐扣,瑪瑙材質。


    算不得是什麽貴重物件,但這東西,是他衣服上的。


    按道理說,章淩域不應該記得這麽小的東西。可他那時候剛剛來潭州上任,身上穿的衣服是他母親親手縫製的,他很是愛惜。


    那天他記得自己救了個人,他覺得是舉手之勞,根本就沒怎麽在意,連被救的那個人長什麽樣也忘記了。但他迴去之後就發現自己身上少了粒扣子,想來應當是跟人爭鬥的時候不小心被人扯落了。


    掉的不是最上麵一粒,也不是最下麵一粒,恰巧在中間,這下倒是沒了個正形。他那時候什麽也沒什麽人伺候,便隻能自己買了針線,將領口那一粒拆下來,縫到落了扣子的那一處。


    現在見著這扣子,他腦海中的迴憶也翻了上來。


    他握緊手掌,將那東西攥在手心裏,看向對麵的彥子瞻。


    之前他沒怎麽留意過這個人,隻知道他是梨園裏的角兒。可現在他再一細細瞧這人,白麵無妝,可不就是當初自己救過的那一個嘛。


    章淩域似乎猜到了什麽,他咳了一聲,對班長道:“行了,茶水的事我不追究了,你們這位台柱子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領他過去說說話。”


    班長聽他說完前麵一句,剛準備擦汗,聽他說到後麵,心又重新提了起來。他雖然疑惑,卻也不敢質疑章淩域的決定,忙道:“誒誒,沒事沒事,將軍您請。”


    章淩域說完,便又扭頭對宋曦月道:“你等我一會兒,要是等得不耐煩了,就先去車裏坐一會。我有點事,待會再來找你。”


    宋曦月見他很是認真的樣子,也沒多說,嗯了一聲。


    章淩域這才對彥子瞻道:“你同我來吧。”


    彥子瞻隻好跟了他過去。


    章淩域到這梨園來了許多次,知道旁邊有個陽台,比較僻靜。


    他等走到陽台處,才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著彥子瞻。


    彥子瞻垂著腦袋,一副等待發落的模樣。


    “別傻站著了。”章淩域開口道。


    他不開口則已,一開口便嚇得彥子瞻如驚弓之鳥一般,狠狠抖了抖。


    章淩域見他這樣,也不好過分苛責,便努力用不那麽生硬的語氣對他道:“行了,有什麽好怕的,抬頭看著我。”


    彥子瞻不敢違抗,忙抬起頭來看著他。


    章淩域拿起那個掛墜,看著紐扣上麵編織的圖案。


    線是普通的麻線,編倒是編得挺用心,說實在話,還挺漂亮。


    若是女孩子做這番舉動,章淩域鐵定覺得這個女子傾心於自己了。但這東西在一個男人手裏,他便覺得實在有些別扭。


    “你弄這個做什麽?”章淩域道,“若是撿到了扣子,還給我就是,我常來你們梨園,你要真相還我的話,應該不難吧?”


    彥子瞻表麵還是那誠惶誠恐的樣子,心裏卻已經迅速想好了對策。他衝章淩域道:“那時候多虧將軍救了我,將軍沒來聽戲之前我不知道將軍在哪,將軍來了之後我又怕貿然送還會有攀關係的緣故。我不敢擅作主張,怕惹了將軍不快活。我見這扣子好看,尋了線來把它編了進去,也純粹是一時腦熱而已。”


    章淩域見他對答如流,便也沒再多問,隻是將那掛墜遞了迴去。


    “行了,反正這扣子於我而言已經沒太多用處,你編都編了,我總不能拆了你的。拿著吧。”


    彥子瞻見他沒有過多追究,這才趕緊捧了那扣子迴去,他不敢表現得太急促,便按捺住將它放迴袖子裏的心思,隻小心地攥在手心裏。


    他見章淩域沒有開口讓他走,也沒有繼續問話的意思,便主動開口道:“那茶水的事……梨園裏一直都是用的粗茶,便是方才那位小姐喝的那種。至於將軍的,因為那時將軍對我有救命之恩,但我身份低微,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隻能在將軍來的時候泡一杯好茶,權作報答。”


    章淩域看他態度誠懇,心裏僅有的一絲疑惑也被打消了。他揮揮手,對他道:“我知道了,你走吧。”


    彥子瞻鬆了口氣,心知這一關算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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