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克隆人罷了。”展逐顏懶洋洋地將紙牌揣進口袋裏,低頭看了桌上茶杯一眼,道:“茶不錯,隻是我向來對茶道不太熱衷。你那裏要是茶多得沒地放,就拿些過去放房間裏吧,我家那位喜歡。”


    他拋下這樣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便徑直抬步往外走去,渾然沒管骨鰈是什麽表情。


    骨鰈卻也完全沒空理他,自他說出展逢晚還在世的消息之後,她就興奮得差點原形畢露。茶已有些涼了,她卻渾然不在意,端起茶杯來小口小口喝,也顧不得品味水中清香葉中滋味,隻激動得一雙素手都克製不住地微微顫抖,眼角眸中俱是喜色。


    展逐顏在一眾看守的矚目下迴到溫斐所在房間時,那之前還睡得分外香甜的人早已醒了,正翹著二郎腿拿著遙控在換台。對麵牆壁褪去白色,成了塊碩大的屏幕,他就是聽著裏頭的內容在解悶。


    雖然一屋子都被播放器發出的聲音所充斥,溫斐還是從這一堆噪音裏準確找到了展逐顏的腳步聲。他大拇指一動關了電視,將臉歪向展逐顏的方向,半諷刺半調侃地說道:“展將軍上班迴來了?”


    展逐顏見他這樣,還沒靠近便先笑了起來。他麵對溫斐和麵對骨鰈時笑得完全是兩種模樣,對骨鰈,他是笑裏藏刀,扯著臉皮子做戲,對溫斐,他是唇角未勾笑便溢於眼角,若是拿個杯子放他鬢角處接著,怕是能裝滿滿一杯。


    “公務繁忙,沒能在寶貝起來時陪在身旁,該打該罰。”他煞有其事地這樣接道,卻沒有像那負荊請罪的廉頗一樣拿出打罵自若的氣度來,反倒大咧咧往溫斐床上一坐,抬指便去碰他眼上繃帶。


    那時候躲在礁石群裏,缺糧少食,也沒有好的醫療條件,便隻好拿條絲巾給他包紮。現下得了正經的治療,傷口也得到處理,展逐顏那顆高懸的心才稍稍往下放了一些。


    溫斐雖看不見,卻疾若電光地抬起手來抓住了他的手掌,哼了一聲往旁甩開。


    展逐顏驟然被拒也不惱,更沒自討沒趣再次出手,隻是問他:“還發熱麽?”


    “吃了藥,好多了。”溫斐將手裏巴掌大小的遙控扔到一邊,雙手往後墊住後腦勺靠在床頭上,抬著下巴衝他道:“解決了?”


    “還沒有,光杆司令,無兵無卒,家眷還被敵軍扣押,想要突圍真是難上加難咯。”他搖頭晃腦地說著這樣的話,話說得急躁,麵上卻半點看不出擔憂。


    “尾音上揚語調輕浮,你展逐顏說謊話時的經典反應,”他抬起足來低著展逐顏的胸口,將他往旁邊踹:“你要是沒什麽有用信息呢就趁早一旁待著去,別耽誤我的時間。你這光杆司令要是搞不定,就換我來。”


    展逐顏捉著他的腳,將它放迴床上,又攬它的主人過來與自己對坐。


    “好,那我就不耽誤溫大佬的時間了,正巧我從外麵拿了副撲克來,不如咱們倆玩迴牌。”展逐顏笑眯眯地將口袋裏的紙牌拿出來,看也不看就抽出一張,正麵朝下放進溫斐的手裏。


    “你看看能不能摸出是哪支。”展逐顏拿著剩下的紙牌,垂目看他。


    溫斐嘴上說著:“兩個人能玩什麽,缺了角呢。”背地裏卻用靈敏的指腹摩挲牌麵,根據上麵些微的差距猜測牌型。


    他們都知道這房間裏有別人的耳目,每一處可能都藏著監控,便借著猜牌來互通有無。


    第332章 銀河上將追妻記(四十一)


    牌麵光滑無痕,表麵封著塑膜,可所謂的光滑也隻是相對而言,既然有印花,便自然有破綻。


    溫斐手指自牌上走了兩下,便猜出了這支牌的牌麵。


    小鬼。


    展逐顏這是告訴他,那個叫骨鰈的女人隻是表麵耀武揚威的小鬼,後麵還藏著一個運籌帷幄的大鬼。


    他向來聰明,展逐顏見他會意便又將紙牌拿了迴去,塞入手中那一疊裏。“我能解決。”他湊到溫斐耳邊,隻需要再進一步就能親到他的耳垂。


    溫斐壓了壓唇角,皺著眉往旁邊躲,卻被展逐顏一把抓住。


    “我想你。”他將溫斐困在方寸之間,鼻翼幾乎能觸到他的耳廓,聲音在正經中透露幾分性感:“眼睛還疼麽?”


    “托您的福,好多了。”溫斐挑挑眉,道:“您老慰問完了吧,要是完了我可就睡了。”


    “好,你睡。”展逐顏湊過去親了他一口,抱著他躺下:“我陪你。”


    溫斐嚐試著掙了一下,沒掙開,便也隨他去了。


    柔軟的被褥和愛人在懷讓展逐顏緊繃的神經微微放鬆,他近乎執迷地湊到溫斐身邊,吞吐著帶有他味道的氣息,陷入短暫的安眠。


    溫斐從失明裏捕捉到些微的好處——他不需要直麵展逐顏,又或者他不曾做好準備。隻是好不容易得以睡下的時候,他卻陷入了沉沉的噩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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