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隻是覺得太突然了,你上午為什麽不和我說實話,啊。”


    任萍臉色很難看地問。


    顧宜謙心中一陣嘲諷。


    看吧,知道他生病了,她第一反應不是詢問他的身體狀況,而是質問他為什麽會這樣。


    就知道她是這樣的人,隻能共富貴,不能共患難,他一落難,她跑得比誰都快。


    若她不是這樣的人,他還真不敢演這個戲。


    “因為,你已經狠狠地放棄過我一次。”


    顧宜謙毫不留情地迴答。


    任萍臉色一片蒼白,被指到了痛處。


    “那你,還要不要複合?若願意,我還有三個月可以陪你和顧梁。”


    顧宜謙緩緩問道。


    任萍支支吾吾道:“我,我,太突然了,你讓我緩一下。”


    顧宜謙說道:“好,明天你和顧梁就搬來吧,你一搬來,我就立即離婚,這一夜,你應該可以考慮清楚了。”


    “好,好吧,我考慮一下。”


    任萍有點心不在焉地迴答。


    顧老和顧老夫人鄙夷地看她一眼。


    心裏對她的好感一下子突突地降為零。


    顧梁覺得有點坐不住了。


    心裏突然有點難受。


    為母親的態度。


    母親不是對父親還不死心嗎,不是還和他說想和父親複合嗎?


    為什麽一知道父親病重了,就是這個態度。


    他跑出去了。


    任萍喊了一聲:“顧梁。”


    她對幾人說了句:“我去看看他。”


    連忙跑了出去。


    顧宜謙輕輕地唿了一口氣。


    依她利己主義的行為,她明天絕對不會搬來。


    恨不能躲他遠遠的。


    顧老和顧老夫人沒理會跑出去的母子倆,身體顫抖的看著病例。


    “得去治啊,不治哪能行呢。”


    老夫人掉了眼淚。


    顧宜謙嗯了聲:“別太擔心,我現在感覺還好,迴頭我會去看的。”


    “造孽啊。”


    老夫人哭歎一聲。


    周正賢和聞春花安慰幾句,連忙找借口走了。


    這悲情的他們有點待不住了。


    顧宜謙還得再裝個幾天看情況。


    得讓二老徹底看清任萍的心思。


    以後真正的喜歡上周翠梅。


    夫妻倆迴了家。


    嘀嘀咕咕。


    “難為姑和二老了,他們是真傷心。”聞春花有些於心不忍。


    “若不是姑是真不知情,哭得那麽傷心,可能還騙不住任萍。”


    周正賢說。


    “這下任萍不好意思再天天在顧老師麵前晃了吧。”聞春花笑問。


    “肯定會躲得遠遠的。”


    果然,一連五天。


    任萍都沒有來顧家。


    在學校裏,也躲著顧宜謙。


    實在不得已碰上了。


    顧宜謙就咳嗽兩聲問道:“任萍,你怎麽還沒有搬過來呀。”


    任萍連忙扭頭就走,含糊說一句:“我現在沒空搬。”


    顧老和顧老夫人,這下是徹底的明白了任萍的為人。


    以前她和兒子離婚,二老念著特殊的時代,她帶個孩子,提離婚,想保全自己,保護孩子,也是身不由已。


    對她也從來沒有怪過。


    加上這幾年,她主動帶著孩子和他們二老走近。


    噓寒問暖的。


    二老對她還是有些好感的。


    心底還是有些偏向她的。


    但這次,二老是真的氣憤了。


    天天求著要複合,一聽兒子生病了,立即跑得無影無蹤。


    相比較之下,還是這個憨厚的周翠梅是真心的對自己兒子。


    兩相一比較,二老立即就把心偏到周翠梅身上。


    老夫人勸鬱鬱寡歡的周翠梅:“別太傷心了,生死由命,好好的陪宜謙最後一程,我和你爹呀,不會讓宜謙和你離婚的,抽個空,帶宜謙到和協醫院看看吧,那裏技術好。”


    老人家經曆過那個時代,對生老病死看得也淡了。


    兒子真生了病,他們也恨不得替他生病。


    但也知道不可能,盡力治就是了。


    但這兒子執拗,一直說忙,就是不去複查。


    “我知道了,娘。”


    周翠梅擦了下眼淚。


    顧梁現在很煩躁。


    他和任萍吵了一架。


    質問她,父親都活不幾天了,她一心想複合,為什麽現在躲那麽遠,從來不去看父親。


    任萍迴答:“他都沒幾日活頭了,我為什麽要守著一個活死人,我想和他複合還不是為了你,現在不需要了。”


    顧梁氣笑了:“你真是為了我嗎,而不是為了他越來越高的地位和顧家的家世。”


    從任萍絕情地離開顧宜謙。


    顧梁的心思開始出現了一點變化。


    “你小孩懂什麽?”任萍沒好氣地瞪他一眼,轉身走了。


    顧梁越想越覺得心裏難受,跑出門去了。


    首都現在越來越繁華了。


    歌舞廳,音樂茶座,酒吧等都有。


    他進了一個能喝酒的音樂茶座。


    要了瓶酒。


    台上有個女歌手在唱著小城故事。


    顧梁越喝越覺得憂愁。


    旁邊桌上坐著三個年輕的男子。


    幾人喝著酒,說話聲音就比較大。


    顧梁被吵得心煩,沒好氣地對幾人說了句:“小聲點,沒看到牆上貼的禁止大聲喧嘩的標語?”


    本來來這裏麵就是喝酒聽音樂的。


    這被人吵得還能聽?


    這幾人中一人眼一瞪:“需要你提醒老子?”


    “狗屁老子,你配嗎?”顧梁喝了點酒,火氣上來了。


    “你他媽的龜兒子,你再逼逼老子揍死你。”那人也上火了。


    “鱉孫子,你來呀。”顧梁毫不相讓。


    眼看兩桌要吵起來。


    這裏的經理趕緊過來,勸架。


    “朋友們,都冷靜冷靜,能來這喝酒的都是緣分,別因小事傷了和氣”


    經理勸了一會。


    顧梁和那桌人都平靜了下來。


    又坐了會兒。


    顧梁出去了。


    那幾人互相使了個眼色,也跟出去了。


    顧梁出去,沿著門口的街往前走。


    他才走幾步。


    突然就被人給推倒了。


    還沒反應過來。


    拳腳就密集地打在他的身上。


    “日你媽,你不是挺橫的嗎?”


    踢他的人罵罵咧咧。


    顧梁懵了,一時爬不起來,隻能捂著頭,蜷著身子,任由這幾個人揍。


    城裏經常打架的人也多,尤其是城裏待業青年特多,閑著沒事幹,打架鬥毆的不少。


    路上的人見怪不怪,看了一眼,都走開了。


    有兩個人象征性地勸了句架也走開了。


    不遠處,周翠梅拿著手裏的地址。


    邊走邊打聽:“同誌,楊醫生是住在這裏嗎?”


    “不知道。”被問路人搖頭。


    周翠梅歎口氣,問了好多人,都不知道這個地方,她肯定是找錯了。


    一轉身看到幾個人正在打一個人。


    她覺得現在的年輕人咋就這麽愛打打殺殺的。


    有心想勸一下,就不知道年輕人可聽勸。


    猶豫間,看到被打的人抬了下頭。


    她看清那人的臉時。


    氣得立即撿起地上一塊半截的板磚,悄悄摸過去,對著其中踢顧梁最狠的那個男的人頭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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